“好好的,打什么雷,奇怪?”
女人下意识嘟囔了一句,显然没有将这一切跟自己联系到一起。
“小姐,你对自己的情况应该有几分了解吧?”
我故意这么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能不能看出来,还是说你跟这些人一样都是装神弄鬼的骗子?”
女人神色有些不悦。
我只是淡淡一笑:“你若只是看面相,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你出生优渥,二十多年来顺风顺水,无半点坎坷,但这一切可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稍有不慎就会一场空。”
“至于这钱,你悉数拿回,这段话算我送您的。”
女人闻言,脸色猛地一变。
“大师,您别生气,实不相瞒,我不是来看相的,我是来找您平事的。”
女人意识到我有真才实学,这才对我和盘托出。
她名叫王依然,家中代代经商,而她自己则是一名网络主播,平时发发动态,开开直播,日子过的也算惬意。
上个月她和朋友去了一趟白象国,听闻白象国高人辈出,而她也想改改运势在网络上一炮而红,于是在当地人的引荐下找了一位当地巫师算命,那巫师极负盛名,信徒上千,家中供奉的神像数不胜数。
只不过,有些神像长舌尖牙,面相狰狞。
寻思宗教之间可能有些区别,所以她当时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在巫师的建议下拜了一尊神像,并且喝下了供奉的“符水”缔结善缘。
可自从回国之后,她便总觉得有直播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暗暗地注视着自己,夜晚噩梦缠身,屋子里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且有一次竟意外在镜中发现一道红影一闪而过。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开始四处寻找高人,可一圈下来,碰到的不是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就是坑蒙拐骗的骗子,找我也只是碰碰运气。
“白象国……”
我听后若有所思。
那边的确有高僧的存在,但更多则是邪教。
降头术,古曼童,银牌,诸如此类,信奉的也大多是一些鬼神,而非正神。
这些鬼神和正神不同,他们没有专门的寺庙,无法吸取足够的香火,所以为了壮大自身的修为必须和宿主缔结某种类似于寄生的关系。
例如古曼童,也就说俗话说的养小鬼,小鬼虽然会为宿主所用,但也会慢慢消耗宿主的精气和阳寿,稍有不慎甚至会反噬宿主。
所以王依然十有八九是被那巫师所骗,稀里糊涂成了某个鬼神的“贡品”,眉心那股黑气便来源于此。
“大师,您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招鬼了?”
“不是鬼,而是神,只不过不是什么好神罢了。”我如实说道。
“那您可以帮我处理掉吗,我真的快被逼疯了,已经很久没办法正常直播了。”
“帮可以,但价钱的话……”
拿多少钱,办多少事,这是行规,我不能坏。
“您放心,这就算定金,只要您能摆平,价格随便您开。”王依然开口十分豪爽。
正所谓,金钱……哦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家摆出了诚意,我自然要尽我所能。
况且,做成这笔生意,我估计好几年都不用再摆摊了。
“我去你家一趟,看看情况。”
我整理了一下东西,便跟着王依然回家。
修行这些年,五门八派,三教九流我都见识过,但白象国那边的巫术倒还接触的少,今日正好开开眼界。
很快,王依然便开着她的跑车将我带回了一处环境幽僻的庄园。
刚进院门,我便皱起了眉头。
坐东南,向西北,鬼门鬼户,穿心煞!
这是典型的凶宅啊!
虽然建造者在院中载满了桃树,可多年无人裁剪,树荫太重反而遮蔽了阳光,使得整栋房子更加阴森,门前的花坛小径以阴阳八卦和五帝钱为形状铺设,本足以镇压风水,可不知是谁把这花坛挖的面目全非,好好的风水局彻底破坏。
长期在这种屋子里住,即便王依然不去白象国,恐怕也迟早会出事。
王依然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家里没怎么收拾,别见怪。”
我微微点头,一只脚刚刚踏入,腰间的罗盘便开始微微颤抖。
我心中一沉。
看来王依然看到的不是幻觉,这屋子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奇怪的是,罗盘一阵剧烈颤动后竟停了下来。
“藏起来了?”
我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看来这脏东西还有点眼力劲,感受到了我的修为,暂时藏匿了起来,而且它竟能躲过罗盘的追踪,显然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大师,我这屋子……”
王依然正要开口。
我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屋子没啥问题,你也不必过多担心,但我看时间不早了,今天我在你这歇息一晚,明天再走。”
王依然起初有些发懵,不过她似乎从我的眼神中觉察到了什么,点头答应了。
晚上,王依然给我做了一顿饭。
我的是老坛酸菜泡面加火腿肠,她的则是金汤牛肉+玉米肠。
原来有钱人也吃泡面,我心里舒坦多了。
吃完王依然便进屋休息,而我则打算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宿,这沙发比我之前睡的床还舒坦,睡意很快便袭来。
但我并不担心,因为我已经暗暗在这屋中布下了道家独有的锁鬼阵,以二十八枚铜钱构成二十八位星宿,设为雷池,不过此阵只能禁锢,无法诛杀。
我闭眼沉沉睡去,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沐雨姐的音容样貌。
可不知睡了多久,一道微弱的电流突然穿过我的大脑,我猛地醒来,但眼睛却已经是闭上了。
我知道,这是阵法给我的提示。
“鬼东西,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