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靠岸,赵游和丞相那状态跟喝醉酒没区别,这就不会引起护卫的注意。
活动了身体,又赏了景色,云昭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
“走了。”
她喊醒了迷蒙中不太清醒的采静。
下了画舫,外边的风一吹,采静彻底的清醒。
她瞪着眼睛四下看了看,有些不清楚她们怎么就下了画舫了。
她们是怎么下来的?
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姑娘,我们怎么就下来了?”采静很是疑惑的开口问着。
云昭回头看她,瞧她那副迷迷瞪瞪的模样便忽悠着:“不会是楼上的酒香太浓,你闻着都醉了吧。”
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采静怎么也想不明白,脑子里都要打结了。
于是只能认真的想一想姑娘说的话,没准儿真是那样。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吗?”采静又问。
她对于这么轻松就离开画舫这件事还挺不相信,觉得有些不真实。
“当然了。”
云昭朝停放马车的地方走了过去,接她们来,自然就要送她们回去。
她是先走了,赵游同意了的,虽然迷糊着,那也是同意了。
至于那二人之后怎么样,不关她的事。
回去已经很晚了,连挽乐坊都关了门休息,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马车停在侧门,采静下去敲门,门房虽然休息了,但也就住在那儿,听着敲门声便起身开门。
原本还有些怨言的,瞧着是花魁身边的丫鬟,立马恭恭敬敬的开门让人进来。
古妈妈也去睡下了,不过云昭回来这动静楼里会有人知道,便去告诉了古妈妈。
古妈妈一听清梨回来了,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出来了。
她妥妥的认为今夜清梨不会回来,毕竟画舫游湖需要很多时间,夜深了回不来直接宿在画舫上就可以了。
再者,请清梨去的大人身份不一般,若是想做些什么,清梨一个弱女子还真无法反抗。
古妈妈到了云昭的房间,进去后便对着云昭上上下下的打量,瞧着她不仅没事,姿态还很放松。
这是安稳的回来了,大人物没有为难?
“清梨,你这是?”古妈妈不好问得太直白。
清梨是淸倌儿,她就不能像楼里其余的姑娘那般直接询问。
“古妈妈不是已经睡下了吗,怎么又着急过来了?”
云昭坐在梳妆台旁边由着采静给她拆卸首饰。
古妈妈那衣服都没穿好,一看就是下床就过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看到你好好的回来了,妈妈心里头才放心啊!”
古妈妈是好奇才过来的,嘴上非要说成是关心人,这也是当老鸨的惯用话语了。
“谢谢妈妈关心,清梨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古妈妈其实有几分真心的担心,她怕这个性格清冷的花魁不愿屈服,万一惹怒了贵人,小命不保可惜了,迁怒了挽乐坊也是一大麻烦。
还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可以回去安稳的睡觉了。
古妈妈都放松的走到门外了,突然想起什么又倒了回来。
“清梨,妈妈忘了一件事跟你说。”古妈妈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妈妈有事便说吧。”
古妈妈这才开口:“下午你离去后,姜世子来了,他要见你,我说你受邀出去了,他也不肯走,非要等着你回来,我说你今夜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他还是不肯走,也要继续等……”
古妈妈的这意思就是姜澈没有离开,还在等着她回来。
挽乐坊是个青楼,房间里留宿的客人多的是,姜澈要留下来等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自己单独待了一个房间,也不让人伺候,就那么等着。
古妈妈没敢让人去,怕人一进去,姜澈就吵着要见清梨。
说完这话后,古妈妈去看云昭的表情,她试探道:“清梨,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这人都回来了,要是不去看看那位世子爷怎么样了,明日会不会把她这挽乐坊闹一通?
说来她也就见过这位世子爷一个执着的权贵,明明身份尊贵,却非要盯着一位花魁。
云昭一时没接话。
古妈妈就更摸不清她的想法了,有那样一位贵人追捧,这不是该高兴的吗,怎么看着还有些不乐意。
好一会儿了,云昭才开口问道:“妈妈,姜世子在哪间房?”
“在梅阁。”
云昭点点头应下,古妈妈这才放心的回去休息。
拆散了头发后,云昭才去梅阁。
挽乐坊里的厢房都是用花的名字命名的,这梅阁是上等厢房。
到了梅阁外,云昭并没有敲门,她直接就推开进去了。
屋内很安静,只点着几盏烛火,看起来有些昏暗,姜澈靠在软榻上,他的面前都是空了的酒壶,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
这会儿应该是睡着了,有人进来他都不知道。
云昭慢慢走近,这酒味很重,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既然人睡着了,她没打算把他叫醒,凑近了看了看就要走。
刚转身,背后一双手把她给搂住。
云昭被吓到了。
“清梨,你回来了!”
姜澈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些委屈的感觉。
“世子,你先松开我。”云昭掰着他的手。
这手箍得紧,她都掰不开。
姜澈的脸贴在云昭的脖颈上,呼出的气息也都打在脖颈,更是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清梨,我等了你好久。”姜澈不愿意松开。
他从下午一直等到半夜,一想着她去陪别的男人了,整颗心就像是泡在了酸水里。
喝下去的酒也都变成了酸的,说话都冒酸气。
他很想给清梨赎身,立马带她离开这里,但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
难道是不喜欢他吗?
“世子,我知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云昭的语气清冷,听着都让人清醒了几分。
姜澈怕惹她生气,便只好把手松开。
云昭转过去看他,看到他的表情,这跟她想的差不多。
委委屈屈的,像个可怜小狗。
或许是喝了酒,姜澈表达自己的情绪更直白。
“世子喝多了。”
“我没喝多!”
姜澈嘴上强调着,脚下的步伐却不稳当,身形摇摇晃晃,随时都要一头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