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腊月二十九陈南星都很开心,因为今年算下来,总算是盈利了。
忙忙碌碌这么几年,压力真的是不小。
不管大小事情都是陈南星从未接触过的,一点点的摸索,实在太不容易。
当然,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很得力。
该表示的昨天那一顿杀猪饭已经都表示过了。
今天就不必再说。
今天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送福送对联。
陈南星是忙的很,早上一去,把周海江整理好的财务室那边的报表看过了之后,随后就秦茵茵早就准备好的红纸摊开,开始写福字,写对联。
收货站这边就不说了,那必定是人人都有份。
别的地方该送的还得专门给人送过去。
左右是那么个意思,祝福得到位。
最重要的是,陈南星的那个字能拿得出手。
已经不是头一年干这事了,可以说在他们来往的那个圈子里,陈南星的那一手毛笔字已经小有名气。
从前年开始,去年就有不少人在问,今年更是。
所以今年有经验了,就让人早早的就准备好。
早上写了一早上,厚厚的一沓子。
吃了中午饭之后,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没闲着,都出去了。
站内年前提前结算了工资,办公室里面的人还是给了红包意思了一下,随后就各回各家。
赵淮清在自行车后面放着他跟陈永平的铺盖卷。
那边没有准备他们的被子,得自己带过去,要待一个礼拜呢!
放下被子之后两个人转身就跑了。
趁着这会儿还早,百货大楼那边还没关门,他们也要去买年货。
家里今年不缺吃的,也不需要他们操心。
但是他们得买玩的。
尤其是赵淮清,往年他还会割肉,今年他哥哥在,压根儿都没让他操心。
过年了,他攒了一年的钱,总要划一划,有所表示。
大人就不说了,他当舅舅的,总要给燕欢买点什么。
思来想去,下手给燕欢买了一双大红色的小皮鞋。
看的陈永平好好羡慕:“还是当小孩子好!”
“你不是小孩子?”
“我是个可怜没人爱的小孩子!”
赵淮清大笑:“敢不敢回去?在婶子跟前说?”
那陈永平必然不敢。
实际上他已经超出太多同龄人了。
家庭条件可以说一跃千里。
从山里到城里。
家里面的人除了他都有收入。
在学校学习,放学之后有一堆人可以辅导他。
吃喝穿戴不愁,偶尔还能拿到压岁钱,零花钱。
这是多少孩子做梦都梦不来的。
陈永平要还敢唧唧歪歪的,那就是棍子伺候了,舍不得让他疼痛一下,重新找回一点好歹。
“快点,天要黑了,你要买什么?”
“炮仗,当然是炮仗!”
小男孩最喜欢的就是这玩意。
这几年就连炮仗花样都多了。
不只有摔在地上能响的,还有直接点燃的窜上天的。
就连赵淮清也不能免俗,也喜欢这玩意儿,更不要提陈永平这么一点大的。
买了东西之后到家天就差不多黑了。
这会儿天气不好,5点多的样子就彻底的黑了。
酝酿了几天,下午这会儿寒风嗖嗖的,有东西往下飘,飘在脸上凉冰冰的。
“下雪了?”
“确实是下雪了!”
陈永平嗷的一声,刚刚进屋又跑出来,下雪了好啊!下雪了就可以玩儿了。
今年跟去年不一样,今年他们在城里过年,他也是有很多同学的人呢,可以出去玩啊!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过年这几天,也就是放假这几天,他是不用学习的,出去玩儿也不会有人说他。
这还不得抓紧时间抓住机会可劲的造作。
“赶紧的,下雪有什么好激动的。”
赵华英喊了他一声:“饭好了,就等你们俩了!”
这会儿天是真的冷,滚热的饭菜从灶房端出来,上桌外面一层都没热气了。
后门开着,风往里灌。
就算是关上,还从门缝里面往里面钻,简直无孔不入。
今天一天赵淮安都没闲着。
前面的店面都是何鸿飞帮忙照看着。
几个锅都不闲着,一直在忙着煮过年的东西。
煮了一锅烧腊。
另外一口锅直接搭上蒸笼,包子,馒头,花卷
,蒸了好几次,默默满满的一大篮子。
吃完饭之后,赵淮清才去楼上铺床。
因为开了两个门市,再加上何鸿飞也在这里,楼底下已经没有他们住的地方了。
住楼上还是头一回,又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陈永平激动的在那里噔噔的跳了俩,随后就听见陈南星在楼底下喊:“陈永平,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楼上瞬间消停了。
到了夜里,雪就越发的大了。
随着寒风,跟跳舞似的在半空盘旋,然后缓缓落下。
等到外面天光大亮,整个世界都裹上了一层白。
陈南星难得一觉睡到天亮才起。
或者说,难得所有人都多睡了一阵,睡到外面见亮才爬起来。
一起来院子里就热闹了。
看着外面有雪,陈南星干脆利落的回身,把燕欢脚上的棉鞋脱了,换了一双里面带毛的皮鞋。
这种天气,除非不错眼的看着,不然的话转身她就得到雪地里去霍霍。
关键问题是看着她也得愿意才行。
这会儿可不是小时候不能跑的那会儿,抱在怀里就在怀里,反抗不了。
这会儿你要让她干自己不乐意的事,那还得了,她不消停也能让你一会儿都消停不了。
赵淮安去炉子上换了煤,火刚刚窜上来,他就先找了个旧搪瓷缸,放了点水,用火钳担着,放在上面搅了点浆糊。
随后喊陈永平:“快来,去喊你九哥,还有你嫂子,让他们去把对联贴了。”
今天就大年30了,门口要贴上对联才像个过年的样子。
陈永平嗷了一声,暂停撒欢,跑进去问陈南星:“姐
准备好了对联呢?”
陈南星给他拿了。
一脚刚刚跨出门槛,又回头问:“贴在哪两个门上啊?”
“不是两副吗?你哥这边一对,娘那边贴一对。”
自己写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哪里能贴就往哪里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