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油水,但是炖汤那是暖胃的。正儿八经的羊肉像这种小地方的人根本就吃不起。都是大城市里面很讲究的人才会去吃的。
这算是难碰到的好东西。
“最近城里猪肉涨价了。”
她不说陈南星还不知道,转身问他:“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啊?”
“现在都长到一块了。”
“上一次我记得是八毛多。”
崔哥青有叹气:“这几年啥东西都涨价,就工资不涨啊。早先那价格七八年都不会变动一下,这才两三年,跟飞一样。”
陈南星道:“不止物价长,税也长啊,这样税那样税,谁晓得最后真正上交国库的能有多少,反正都是一层加点一层加点。
不管什么时候,倒霉的永远是我们这些贫下中农。”
说到这话题就可以打住了。
现在虽然说没有早几年形势那么紧张严格,但是任何时候管住嘴都很有必要。
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能说的。
她觉得崔
青有这人还算是凑合:“这玩意真的有人要的话,羊腿你也不用买了,我第一刀就给你砍一条送给你。前腿后腿你自己选。”
崔
青有挑眉:“这可是你说的啊。”
他虽然不至于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但是对方要会做人会来事的话他也是愿意接受的。
一条羊腿,他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还回去,并不一定是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你这背篓里面还有些啥东西?野枣子?唉哟,还有这么多野板栗啊!”
“对啊,这些卖更得要秤啊,没有秤总不可能一颗一颗的去卖吧。”
“你要不着急的话先处理这头羊,我找人去给你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弄到一杆秤。”
秤这个东西也不是说想买就能买的,虽然这两年比早先政策宽松多了,但是一些特殊的东西市面上还是没有的
没有门路,拿上钱你也别想买到东西。
看着他要走,陈南星又问了一声:“那我能在你这里找个犄角旮旯把这个羊收拾了吗?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打扫干净,不会影响你收购药材。”
“行,那你就去水池子那边弄吧,那边有水正好方便一些。”
看在那条羊腿的份上。
陈南星跟他道了谢,觉得这一趟来算是找对了人。
这个人虽然有些心眼子,但是也是能来往的。人嘛,哪有十全十美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包括陈南星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样样都是好的。
只要缺点影响不了自己,优点能为自己所用,那不就行了,计较那么多干啥呢?
陈南星出来的时候带了一把刀,还是上一次来县城,打听到了一位铁匠找人家打的。
一把杀猪刀,既可以放血,也可以开膛破肚的那种,锋利无比。回去之后她就藏起来了,就藏在她床底下靠近枕头的位置。
因为她知道赵淮安目前来说还是比较规矩的,不会乱翻。
这次出来的时候她没再拿柴刀,把它带出来。这东西用起来比柴刀称手多了。
毕竟她上山以狩猎为主,又不是去砍柴的。
那头野山羊连皮带毛的六七十斤还是有的,拎在她手里就跟拎了一只小鸡崽子似的丝毫没有分量。
蹄子上上还绑着绳子。
之前在门口接待她的那个女人过来看稀奇,她回头喊了一声:“大姐,这边有碗吗?有碗的话借我用一下我把羊血放出来送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那女人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就去找东西。
那么大头羊一个碗哪行啊,直接找了个搪瓷盆过来。
陈南星对着羊脖子一刀就捅了下去,羊连叫都没叫唤出来,吓得那女人心里咯噔一声。
就看着羊脖子上血滴滴答答的往盆里流,她感觉自己脖子都凉飕飕的,不由自主的往远了站了一点。
等血放的差不多干净了她才敢往跟前凑。
“需要帮忙吗?”
“嗯,暂时不需要。血可以拿走了。还有盆子吗?有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两个。回头可能要用一下。
内脏我也不要,等下需要掏出来拿去倒了。”
拿了人家的手软,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一下。最重要的是,内脏受伤一下有的还是能要的,比如羊肝,心,都是能吃的。
陈南星用一点羊血暂时的借来了两个盆子用了一下。把已经断气的羊倒挂在那里,麻利的开始剥皮。
崔
青有出去了一趟,新秤没有弄到,弄到了一杆七八成新的旧秤,他琢磨着也足够用了。
来的时候可不是他一个人,跟着他好几个人呢,都是冲着那只羊过来的。
羊肉要是跟猪肉一个价还是可以吃一吃的,不说多,买两根骨头回去炖一炖还是能行的。
来的时候就看见陈南星满手是血的在那里忙活。羊皮已经拨下来了一大半。
羊是蹄子受了伤,忽略脖子上刚才进去的那一刀,整张羊皮特别完整。
跟崔新
青有一起来的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忍不住开口问:“你这羊皮卖吗?”
“卖啊,关键问题是你拿回去会收拾吗?这玩意不会收拾的话,有一股味道。”
“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
“你要确实真心实意想买的话,方法肯定是有的,顺便连方法一起卖给你。”
说完之后自己先笑了:“只要价格合适,方法肯定是送给你的。”
那价格就肯定不可能不合适了。
陈南星麻利的剥下了整张羊皮,转身一刀子就插在了羊肚子上,麻利的把羊开膛破肚,将肚子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然后去弄水涮了涮手,先割了一条羊腿下来拿着草绳子一窜串交给了崔
青有:“崔站长,这是谢礼。”
崔
青有笑着接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个秤给你。新秤一时半会儿是不好弄的,这是从人家那里舀过来的旧称,用起来反正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转脸看着跟来的人:“你们谁要羊肉自己找她弄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我就不掺和了。南星,忙完了把你那点枣子称给我啊。”
陈南星应了一声。
边上一个人对陈南星用刀的手法很好奇:“你这刀看着有点像杀猪刀啊,不是剁骨头的刀,但是看你弄骨头起来挺利索的。”
“骨头这东西不一定非要剁啊,也是可以拆的,大大小小的关节无数拆关节就好,不需要多费事。”又不切小块,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