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哪一天是闲着。有药材就弄药材,遇到猎物就打猎。
托崔
青有的福,原本她还认不到那么多东西,这会儿她已经能认得好多药草。
所以这段时间确实是赚了点钱的。
不可否认赚钱这个事是会上瘾的。
不管在哪里有钱才有底气。
因为权力难得,钱对于权力来说更加容易追求,更加容易实现一些。
她手上有交税的钱了,但是队上其他人呢?能收上来几个?
大家都没钱,不交又算个啥事情。
陈南星都快一个月没有露面了,托庞雪英一家子的福,燕子梁都知道她出门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说啥的都有。
有说她跟人跑了。
有说她被人给拐了。
反正就没有一句好听的。
陈南星这一回来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毕竟也被议论了这么久了不是。
注意到她就注意到赵淮安背回来的东西。
胡文海蹲在门边上吆喝她。
“南星,你弄的啥玩意儿?”
陈南星没有直接告诉他:“好东西。”
“啥好东西啊?话说你这走了这么长时间上哪去发财了?”
陈南星伸手指了指那延绵起伏的大山:“去山里发财了。”
“还真的是去扯药草了呀,城里有地方收吗?价格好不好啊?”
“有地方收,价格一般,就是收的东西不好找太好找。”
“那你跟表叔说一说呗,到底是啥样的东西啊?回头我遇到了认不得,那不是错过了浪费了?”
“这会儿我给你咋说嘛,这会儿我跟你说也就是个名字。告诉你名字你也不知道长啥样,回头在地里遇到了跟你讲啊。
我好久没回来了我娘都惦记死了,我先回去了,回头咱们再说啊。”
说完风风火火的就跑了。
胡文海在那里呲牙:“死女子,跟她爹一样,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似的。”
到家门是锁着的,不用想也是去山上了。
这会儿地里的活大头忙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零碎的。
主要还是照顾家里的三头猪跟那一头牛。
一天都不得闲。
赵淮安把背篓放下来。了,陈南星两手不空的直接把树苗子从背篓里提出来。
想把这点树栽完要点时间呢,先放后檐沟里,弄点鲜土埋在上面浇点水,免得把根给晾干了,到时候活不了白花力气了。
赵淮安把种子提起来打算放屋里去,随后才看见背楼底上毛茸茸一坨。
是两只早就已经死透了的兔子,沉甸甸有点年份的老兔子。
“捂死了还是压死了。”
陈南星道:“之前就死了,放过血了,不碍事,等下一锅炖了。”
因为留了这么两只所以她才没有去肉联厂割肉。
收拾兔子这个她赵淮安利索,提去后门上没有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把两只兔子给剥了。剩下的事情她就不管了,交给了赵淮安。
随后就开始房前房后的转悠,考虑带回来的树苗子要怎么种。
这玩意儿也就一尺来长一点儿,栽下去能不能活是一个问题。活下来之后一年能长多少又是一个问题。
指望着长出来摘上面的叶子卖钱,一时半会儿估计够呛。
真要把全部希望都压在这上面,一家子都得去喝西北风。所以只要是能长庄稼的地方一律都不能占。
门口的香椿树也不能全砍了,去了之后光秃秃的夏天要晒死。
最重要的这玩意是一年里面必不可少的东西。青黄不接的时候全靠它下饭,弄掉了吃什么?
她算了一下加起来坎子下边一共也就能栽个五六十棵。
香椿树不能去,棕树不能去,魔芋更是不能伤了。
都各有作用。
还剩下一大半,自留地坎子边上都栽上一排,就这依旧弄不完。
两百棵树苗子按照标准来说起码得两亩地。边边角角的这弄一点那弄一点要的地方更多。
但是没办法,眼下只能这样。
种子留着,等腾出时间开始去后面梁上开荒,开出来的荒地种这个。
树苗子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最近几天就得给栽下去。
等赵淮安兔子洗了剁成块焖在锅里又挑了两趟水把水缸装满。陈南星已经找了洋镐在坎子下面吭哧吭哧的刨起来。
刨坑这个事情对于手上有劲儿的人来说不是太难。树苗子也不大,也不需要挖太深。
陈南星没种过树,赵淮安也没栽过,也不知道有啥讲究,就稀里糊涂摸索着来。
反正把树根能埋住就行了,再勤浇水别干死了。
至于能不能活那就看天意,谁知道呢?
正忙着呢学校里就放学了,老远就听见队上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
赵淮安听见陈永平的声音就想起来了:“考过期中试了?”
陈南星看了他一眼:“考试?谁啊?”
“陈永平,咱们家就他在上学,糊涂了?”
陈南星哦了一声:“没想起来,我又没上过学,咋知道这些。”
“考得咋样?”
“还不错,考了个第二名。”
“那得表扬一下了。”
“打算咋表扬他?”
陈南星还没回答陈永平就从河对面跑过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姐,姐姐你回来了!”
他现在对陈南星出门和回来抱有特别大的期待。因为他知道他姐姐出门是去弄钱去了。弄到了钱才会回来,回来的话肯定有好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穿的。
陈南星这会儿心情不错,瞅了瞅他:“正在说你呢。”
“说我啥呀?”
“说你考试的事。”
陈永平一下就紧张起来:“没考到第一。”
“那就加油呗,争取下次考试考第一。考到第一的话有奖励。”
陈永平眼睛一亮:“有啥奖励?”
“你想要啥?”
陈永平想要的可多了,但是机会只有一次:“那我得好好想想。”
“ 行啊,去吧,好好想想。”
说完之后看着赵淮安:“你还不回去看看,不晓得锅里还有没有火,锅里有没有烧干。”
她不说赵淮安差点忘了这个事情。
哦了一声出头丢下洋镐就朝坎子上面去了。
这个时候烧火,锅里有啥好东西呢?
陈永平眼珠子乱转,屁颠屁颠的跟在赵淮安后面哥哥哥哥的喊着:“锅里烧的啥?”
“肉!”
听见他这么一说陈永平一下子跳起来。上一回吃肉还是上一次他姐姐出去回来的时候。
肉包子,直接吃到他打嗝,打出来的嗝都是肉香味。
那个香味儿,他到这会儿还记忆犹新,晚上做梦都能梦见那个味道。
还好陈南星提醒了一下,赵淮安回来看了一眼,锅底的火烧的差不多快断了,锅里的水也快干了。
他喊陈永平:“帮我烧火,我去揉点面洗点洋芋。”
两只兔子他本来说分开炖,结果陈南星说一锅炖了。要吃吃个过瘾不要抠抠搜搜的,忙完了再上山去打。
说的容易的好像兔子是自己养的,想吃伸手就能来似的。
东西是陈南星打的,她让怎么做赵淮安就怎么做。
两只兔子光肉都炖了大半锅,他打算再洗点洋芋炖着搭着吃。
兔子肉虽然没有油,但那也是肉啊。再说下锅的时候他还放了一点点猪油在里面呢,闻着香的很。
虽然没有猪肉那个香味那么浓郁,但是肉香味也够馋人了。陈永平坐在那里烧火就在那里咕叽咕叽的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