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信她。”赵璟这一句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廖辰,脑海之中闪过李嫣然那张带笑的倾城容颜,微微顿了顿,“我看如果顺利的话,算算日子,这半月之内粮食就该到了,也该好好准备一番了,与京城的米贩可是说好了?”
“兄长,这个你就放心吧,想我这些年也结识了不少的人。”廖辰放下手中的木剑,自信的说道。
赵璟轻声一叹,有此兄弟,他今生足矣,“真是为难你了。”赵璟拍了拍廖辰的肩膀,有些感慨,正如扎勒所言,他没有了父亲的支持,但是他还有兄弟,更有扎勒这么一个名师在背后,李嫣然么,他相信,虽然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她排斥的,这之后,他定以国士待之。
“兄长,说什么呢,来我们继续。”廖辰一甩手中的木剑,赵璟横剑来挡,一招一式之间,兄弟友谊尽显在这无言之中。半个时辰过后,淋漓的汗水将衣衫打湿,浑身的气力也耗费的差不多了,干脆的躺倒在这草地之上。廖辰也在一旁坐下,“兄长,你可知五公主最近是否有什么动静?”
“扎勒之前有传来消息,意思是说赵悦无法儿在生辰宴上将赵烨拖下水,更无法将龚妃的军。”赵璟在之前扎勒传来的消息说给廖辰听。
“哈,那不是好么,至少兄长不用担心会被赵悦给利用一番,回头无意当中做了替罪羊。”廖辰听罢,不禁笑出声来,“此刻的五公主定然是被气的浑身颤抖吧。”一想到那可恶的五公主对自家哥哥可能会做出的百般逼迫,廖辰便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就不知那赵悦是否会在整出些别的事儿,那可就真正是她在暗,我在眀,不定会被怎么利用呢!”赵璟看了眼嘴角还弯着的廖辰,颇有些无奈的叹出一口气,这事儿可是没完呢。
“说来也是,这五公主赵悦便不是个省油的灯儿。”廖辰在赵璟如此说的时候也想到了接下来的步步为营是肯定少不了的,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沉淀了下去,“如此一来,我们便要更加的小心了,尤其现在我们正在筹备的事情。”他们的事情若是被发现,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嗯,这一点,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嫣然的期望,否则,她这一去就是白费心思了。”赵璟说着说着还是扯到了李嫣然的身上,他仅仅以为那不过是对一个小姑娘的担忧和赞赏,却不知,早在初识之际便在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看来我需要回去再好好部署一番。”廖辰一下子跳起。
“不需要那么急切,别忘了,我们还有扎勒这么一个潜在的间谍不是。”即便五公主还有什么行动,对于扎勒根本就是避不开的,这也是他想到了五公主可能会在做一些事情,却并不是很着急的原因之一。
“对啊,有扎勒在,我们当真是省了不少心思。”廖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状,他竟然将扎勒这么一个有力的人士给忘了。“对了,兄长,你回京的消息目前只是五公主知道,你什么时候正式进宫,只有你暴露在靖臻太后的眼前,对你的安全才能有所保障。”这也是他担心的,五公主可不可信且不提,目前赵璟回京也只是赵悦知晓,若是她有心,赵璟的日子并不会太好过。
“我此次回来,要想见到靖臻太后估计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太子的阻拦,毕竟他已然开始除去赵宣帝留下的祸患了,贤贝勒为其一,而我,便是其二。”赵璟虽然在某些方面还需要好好历练,但是他的脑袋确是非常的清晰,至少他将此刻的局势看得分明。
“那总不能一直这样遮遮掩掩吧,若是被太子逮到,便是参你一本,兄长也是无话可说的。”廖辰想着太子的容人之量本身就小,五公主更是虎视眈眈,如此一来,赵璟的生存可是更加的艰难。
“所以我们的行迹便要更加的小心才行,尤其在这多事之秋,不过有一点也可放心,如今灾情严重,不论是谁都不会乱起心思,否则赵宣帝也不是昏庸之辈。”赵璟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很大的障碍,但是既然起了那争夺之心,便需要足够的心理准备。他身边的人亦是如此,包括廖辰在内。
“这倒也是。”廖辰听着赵璟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儿,这个时候无人会动,也无人敢动。“今夜已经晚了,明日我再来与兄长对练。”看了看已经上了中天的月儿,廖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与赵璟告辞。
“嗯,不过出门的时候万万小心。”廖辰虽然谨慎但是赵璟还是忍不住的叮嘱出声。
“放心吧,兄长。”廖辰离开之后,赵璟也从草地上起身,缓缓进了卧室,让人准备了热水,沐浴之后,也睡了去。
静谧的夜,大多数人都沉入了梦乡,奈何却还是有那不眠之人,自己不睡也便罢了,还去扰他人清梦。
李嫣然的院子里,悄然出新了一抹黑影,说来也不算悄然,只是在这无人把守的院落里,有人一步步的朝着主卧而去,月色清寒却也为这人照亮了黑漆漆的夜。一粒石子横空而出,准确的砸在了李嫣然的床前,陡然被惊醒,心知这是庄木的警告,那么是有不速之客咯,看到石子的时候,李嫣然的心定了定,有庄木在,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就不知这么晚会是谁?
这一刻李嫣然的心中转过了百般心思,究竟是装睡还是装作不知的起身,最后定在后者,她从床头拿过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并且拿出之前在百步客栈留下来的蜡烛,借着月光来到了桌前,好整以暇的点着了。
屋外本要进来的人,看到屋内灯光起,在门外驻足了一会儿,不见灯光再一次的熄灭,最终推门而入,堂而皇之。
“谁?”李嫣然故作惊讶状的转身,她认出了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听她用清冷的声音说道:“森德大人好兴致啊,这么晚了擅闯小姑娘的卧房,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啊。”
“嫣然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森德看着李嫣然如此的镇定,心中颇有些起疑,别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人在暗处保护着她吧,据他所知,和她一起来的不过三人,魏泽是自己人,梁秦据说带着粮食离开了,倒是精明,知道自己无心去管那粮食厚礼,自己留下来作饵,还有一个孟楚更是来了这蒙古就开始恍恍惚惚,最后竟是不知所踪,据魏泽说,应该是去找那可能活着的两小去了。重重迹象表明,李嫣然此刻不过是孤身一人。
“是嘛,不知道森德大人来此所为何事?”李嫣然也不惊慌,她确实是不怕,而且若自己无故失踪,文筝公主与自己的关系可不是好想与的,相信森德也是知道的,自己之前那些天和文筝故意做出的一见如故,便是料到万一有一天歹人们直接做了什么措手不及的事情,那可就要有个应对。
毕竟扎勒天高皇帝远,定然无法深究,那么一番草草的搜查断然也就了事了,不过若是有文筝的胡搅蛮缠在其中,有些事情可就不好做了。
“只是想请嫣然姑娘帮个忙?”森德缓缓的说着,甚至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帮忙,森德大人要小女子帮忙,那可真是我的荣幸,说来听听?”李嫣然看着森德的动作,也不制止,虽然说这是自己的卧房,但是也确实无法儿制止。
“嫣然姑娘可否说说扎勒大汗究竟要嫣然姑娘回来做什么?”格格玛传来的消息粮食和重礼这都不是重点,他直觉这么认为,因为那些粮食即便是供应军队也是不够的。至于厚礼,对于他们王宫而言,不过是些稀罕的,也不至于能做到收买人心的效果,所以,他疑惑了,他的人不间断的对李嫣然进行监视,却不见有任何动作,除了和文筝的关系亲近一些,但是这也是正常,毕竟院子离得很近,又是同龄的姑娘,能合得来也不奇怪。
过了这么些天,迟迟没有动作,今日又听格格玛说,文筝公主阻拦她将李嫣然留下来,这下他不得不重视了,如果李嫣然回去中原,那自己的动作必将败露,那时候扎勒若是在中原有了助力,自己可不就是危险了么。所以,他着急了,今夜本想着来翻一翻李嫣然随身的包裹,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信件之类,当然自己前来也是怕,李嫣然这方若是暗处真有什么人,那也只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至于为什么不派几个探子过来试试深浅,那完全是因为探子已经来过确认无误了。
“这些我相信可汗已经和森德大人商量过了吧,否则我那粮食和厚礼如何收到手里的呢,可汗貌似很信任森德大人呢。”李嫣然将披风又拢了拢,夜里还是有些寒意的。不听森德说话,只是拿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李嫣然,似是想知道她话语中的真假,李嫣然确实毫不在意,甚至打了个哈欠。“难道,森德大人不信任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