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残骸在身后形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尘埃云,仔细望去,甚至可以看到刚刚裂开的小球残骸。
“这是.......”罗莎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界限分明的场景。
一粒微小的发光小球,甚至说不上是小球,它只有不到芝麻粒大小,缓缓飘到罗莎的面前。
它布灵布灵的闪烁着,离得越近,罗莎越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生命力。
这是一颗,微小的小世界?
她刚想抬手,突然发现自己的掌心中也有一颗小球。
只不过和漂浮在面前的,只有芝麻粒大小的光球相比,自己手中的光球就要大上许多。
大概有一个苹果大小一样。
就静静的悬浮在手掌心的上方一点点,随着罗莎手臂的摆动一同移动。
如果不是看到这枚小球的存在,或许罗莎都不会发现自己的掌心上方还悬浮着一枚发光小球。
一枚暗淡到近乎无光,仅仅只有最中心一点点光芒的小球。
光芒仿佛被定格在了那里,从未闪烁。
罗莎从上方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波动,当她看向自己手上悬浮的小球的时候,内心深处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亲切感。
仿佛......故乡。
这一刻罗莎的心头升起了一丝明悟,关于世界真相的明悟。
这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生灵才会理解的知识,只有跨出自身世界的生灵才会明白着,诸天万界的秘密。
罗莎将视线从手中的小球上移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星河璀璨。
崩裂,从她的身体深处开始。
但是罗莎一点都不在意,这是诸天万界法则对她的反噬。
还没有达到可以在诸天万界当中行走的层次而直接进入诸天万界,受到了来自法则的反噬。
她的境界是由【权】强行临时提升上去的,但是她的身体却没有完全达到掌握者的标准,大概仅仅只有半步掌握的程度。
半步,却是天险。
这样的情况下,在诸天万界法则的反噬下,没有什么意外产生。
但是没有关系,这次虽然没有堵到黄衣,可也想明白了一个关键的事情。
瞥了一眼视线远处,缓缓转过身的黄袍身影,再低头看向手中时间定格的世界。
扑哧
荧光飞散。
.......
罗莎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熟悉却又陌生的星光空间。
不远处的星光沙发上,两只玩偶紧紧挨在一起,沙发前的面板上,还留有之前绘制的一些分析。
旁边的躺椅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摇动,也没有身影。
然后,江逐的身影就突兀的出现在躺椅上面。
啪嗒。
“嘶~”
听,是全球变暖的声音。
啊,不对,这里没有沟槽的环保组织。
“噗嗤。”罗莎看着四仰八叉摔倒在地上的江逐,掩嘴轻笑。
“咳咳。”江逐揉着胸口从地上做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痛苦的表情,“罗莎你难道没有感觉到疼吗?”
刚刚那种从躯壳内部开始崩裂的疼痛感和之前的刀伤啊,烧伤啊,直接炸伤啊之类的都不一样。
以至于江逐这种已经适应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疼痛的耐杀王都差点见了太奶。
“我用时间命途把痛觉固定在了没受伤的时候了,所以感受不到。”
江逐:“......”
非常好的操作,是他学会不了的。
沟槽的抽象模拟器就不能给他也加个时间方面的超能力吗,天天想的就是抽象。
揉了揉胸口,江逐甩了甩脑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罗莎你想先听哪一个?”
“嗯.....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即使我们能重开,帝国的完整度也会跟着降低。”
“那真是一个很坏的消息了。”
重开不能让帝国完整度回溯的话,就意味着试错的机会大大缩减,只要帝国完整度跌破警戒线,锁死之后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江逐点了点头,“嗯,而且重开会让完整度出现一次小幅度的下跌,比平常情况下要严重一点。”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大概就是,帝国完整度的评估机理已经明晰了。”
“嗯?”罗莎的眼睛微微瞪大,“已经明晰了?”
罗莎真的很惊讶,只要明晰了帝国完整度的评估机理,那就意味着可以想办法避开回去继承帝国皇位,然后提高帝国完整度。
这样的话,原本陷入了死胡同的事情就有了转机。
江逐点了点头,“是的,虽然还有一部分拿不准,但是基本上算是大差不差了。”
“其实我们一开始都被‘帝国完整度’这个名字给误导了。”
“但是当你冲破那层灰雾,达到世界之外,看到诸天万界的时候,我发现‘帝国完整度’这个名字并不准确。”
“用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叫做‘世界完整度’。”
“世界完整度?”罗莎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世界完整度,你还记得你当时看到的你所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罗莎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手中的那枚定格下来的小光球。
“嗯”轻轻点了点头,“一个被时间之力包裹的世界,里面的事物近乎被定格了。”
说起来,罗莎也有些疑惑,明明她的世界的时间线都非常的完好,还在继续进行,为什么世界层面上却是被时间的利力量包裹,陷入了静止。
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时间命途和其他的命途有很大的区别,这次到达世界之外之后她更是能确定。
时间命途仅仅只是时间之力的一个蔓延,或者说是下一层产物。
更上一层的时间之力才是真正的大头,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是世界本源的所化作的事物。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的,”仿佛是知道罗莎在想什么一样,江逐摇了摇头。
“我猜测,你的世界可能很久之前就被按下了静止键。”
“当你身处世界之中的时候,时间线可能一直都是正常的,这是一种微观的视角。”
“我们将时间线当做一根真实存在的线,正常情况下,这根线应该没有头,也没有尾,它近乎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