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那个狼子野心的男人!
想到这里,韩清方双眼里一片冰寒,刚开始日子好似挺好的。
他做了京官,只为能默默的看着她,只要她一切安好。
两人也在公众场合,说过几句话,那样明媚又张扬的少女,最后,竟然被那人害得自刎于城墙之上。
那时,她该多绝望啊,只要想到这个,韩清方的心就揪着痛,痛得无法呼吸了。
当时,他并不在京城,他千里奔赴而来,看着她的尸体被挂上城墙上,已经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分毫她昔日张扬美丽的模样。
那一刻的恨,铺天盖地,为了报仇,他隐忍着,将那股刺入骨髓的痛,深深的埋在心底。
他更加的奋进,一直一直,努力再努力,终于,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年轻的丞相。
经过多年的绸缪,算计,他成功了,颠覆了整个王朝,他一刀一刀,将那人的肉从那人身上割下来,直到再无皮肉,看到他luo露在外,微微跳动的心跳,他笑了。
他那颗心,竟然是红的?不是黑的?哈……
那人祈求、咒骂、求饶,求一个痛快,从最初的惨叫,到最后连一丝力气也没有,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已身上的肉一点点被割掉。
从最开始的恐惧,到最后的麻木,最后,他自已都看到了自已跳动的心脏。
韩清方觉得,仇,也算是报了,也让他尝到了痛苦和绝望的感觉。
最后,他亲自,用自已的手,捏爆了那人跳动的心跳,为她报了仇。
可是,世界对他,也好似失去了吸引力,一切,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他想去找她了,想看看她是否在下面过的安好,需不需要他的保护?
当他把剑刎上自已脖子的时候,他在想,如果一切能重来,他能早一些遇到她,就好好的待在她的身边,好好保护她,绝对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韩清方回过神来,看着自已小了很多号的稚嫩小手,笑了,笑得开心,明亮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幽深。
老天,待自已不薄,让自已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她的父王逸王还未死去,自已还小的时候。
现在,他如愿的待在了她的身边,嘿嘿……真是太好了,这一世,谁也别想伤了她。
谁都不知道,一个重生者,出现了,那是一个俊美漂亮,手段狠辣却又护短的小正太。
世界的轨道,也在一点点的,慢慢的偏离他应有的轨道。
贺逸凌不知道,自已这一心软,给自已招来了一个怎么样可怕的人,那可是未来的丞相,那个灭了大庆,杀了皇帝,而后自刎的狠人。
当是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可是一个虎视眈眈等着抱走他家大白菜的猪啊。
还是一个长了狐狸脑子的猪,这事儿,就不好弄了。
当然,这些,被这个小正太如今捂得死死的,别人都无从得知。
“走吧,出发。”林悠悠下令。
天刚刚亮,林悠悠就带着青梨等人,带着后边三大辆马车,马车上,是满满的土豆,这是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存起来的。
如今,已经很多了,足够种出很多很多了,最后跟着的是她在牙行买来的一群人,她们坐在两辆牛车上。
马车缓缓出发,驶向城外,庄子上,早一天得到消息的李庄头儿带着一大群的钿户,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马车靠近,李庄头快步上前“东家。”
“嗯,走吧,进去再说。”林悠悠声音低沉的道,并没有掀开车帘,声音平静的道。
“是,东家。”李庄头挥手,其他人马上跟上,车子缓缓进了庄子。
这时,林悠悠才掀起车帘,看着这个庄子,比她想象中的,差了一些,林悠悠问道“庄子,似乎过的并不好。”
走在马车边上的李庄头闻言马上开口道“以前庄子还是可以的,每年的产出除了些东家的之外,我们也能得到不少,不过大富大贵不能,小富而安还是能做到的,人人手里都有些银钱。
东家对我们也挺好的,日子还算是过的去,可自从二夫人接手后, 庄子上的产出要多交四成,一下子,日子就难了起来。
刚开始还能把钱拿出来贴补着用,后来,手里没有钱了,只能变卖家产,渐渐的,庄子就破落了。
我们也无力再修缮庄子,所以,就成了如今的模样,每年庄子上产出的粮食,除了留下的种子,剩下的不多,只能把精粮卖了。
换成粗食,杂粮才勉强能够维持到下次粮食成熟,日子过的苦,但还能过去。”
“……”林悠悠沉默,她是不知道,原来,庄子上的日子已经这么难过了。
这里边,虽然有张氏的错,但是,也有她们的错,如果不是当时的许氏软弱了,把自已的嫁妆交给二房,跟着她们的这些下人,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难。
“走吧,去大厅,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我有事要说。”林悠悠道。
“是。”李庄头招来自已儿子李昭小声的吩咐了两句,李昭快速的离开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庄子上所有的人都来了,加起来大大小小的,一共有四十多号人,真正能够算得上劳力的男女加在一起一共只有二十人,男子占十人,如果真正算起来,也不算多。
毕竟,这可是上百亩的地,就算将女子算上去,一个也得管理五、六亩的地,在这古代,全靠人力的时代,这可是很大的工作量。
看着那些从十八到五十岁之时的汉子、妇女们,一个个瘦弱的模样,那一个个带着补丁,洗得发白的衣服,就知道他们的日子,过的很艰难。
看着那些老弱,同样瘦弱的模样,脸瘦的都快脱相了,这些人,过的很苦,却因为身契在身,他们离不开这里,也没有能力离开这里。
没有赖以为生的田地,没有可以居住的家,只能变成流民,随时被任何人,无声无息的杀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