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送去了柴房,遭到了严酷的刑罚。
一开始她还求饶,可两遍酷刑过后,她撑不住了,不管别人问什么她都回答是。
她甚至都不奢望能活命,只想着快点解脱。
没多久,侍卫将画押的口供送到了靖王面前。
靖王拿着供纸看了几眼,屈指弹了弹,转头吩咐。
“那这供词送去林府交给林舒言,他知道该怎么办。”
荣安弓着身接过供纸小心折好后放进了一个锦盒中,后退着出去了。
侍卫快马加鞭赶到了林府,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东西送到。
次日朝会,内侍刚喊了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位于百官最末的林舒言突然站了出来。
“臣有事起奏!”
他高举着一封奏折,走到了大殿中央。
“臣要弹劾兵部尚书于世阆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纵奴行凶、窥探皇子……”
林舒言一口气说了十几个罪名,震得整个朝堂的官员们都说不出话来。
兵部尚书死死盯着林舒言,大喊道。
“污蔑!是谁叫你诬陷本官的?”
林舒言目不斜视。
“臣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皇上若不信,可三司详查,一切证据都在尚书府中。臣这里,有一份口供,乃是尚书府一名丫鬟,她已承认受于尚书之命潜入靖王府,谋害靖王。”
皇帝本来还懒洋洋靠着龙椅而坐,听到这话,猛地坐直了身体。
“谋害靖王?”
“是,靖王昨日险些遭遇毒杀,侥幸躲过一劫。”
皇帝看向兵部尚书的眼神,变得不善。
“来人,将于世阆带下去,关入大理寺。冯季、范崇惠、高桓,即刻派人搜查于府!”
皇帝叫的这三人,分别是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御史大夫。
三堂会审,可见皇帝对此事的重视成都非一般。
事涉靖王安危,几位大人都不敢怠慢,行礼告退后,立即带着各自的人马行动起来。
皇帝也没了继续上朝的心思,让内侍接下了林舒言的奏章,挥了挥手让百官们退下。
而他自已,在退朝后立马换了常服,赶去了靖王府探望。
在看到靖王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并无大碍后,皇帝放下心来,但还是召来了好几位御医为靖王诊治。
后院众人这时候才得到消息,一个个心惊不已。
卢清霜第一时间赶去了前院侍疾,但还是惹得皇帝不满,训诫了几句。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发生在后宅,卢清霜这个王妃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也没辩解,立刻跪下认错。
靖王倒是为王妃说了几句好话,皇帝神色微松,才叫起。
皇帝看过了脉案和药方后,又叮嘱了几句,才摆驾回宫。
卢清霜后怕不已,没叫其他妾室们过来,而是自已亲力亲为照顾靖王。
其余侍妾如何提心吊胆不说,梧桐院内,姜挽月得知昨晚上落英院发生的具体经过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落英院那对主仆在谋划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靖王想必也早就知道。
毕竟,任晚棠出门坐的是王府的马车,她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买了什么东西,都尽在靖王掌握之中。
只是姜挽月没想到的是,靖王居然会利用这主仆二人反过来对付兵部尚书。
这一招不可谓不妙,出其不意,打了兵部尚书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赐婚,任晚棠进府,靖王一直都表现得接受良好,外人都以为靖王已经和兵部尚书和解,兵部尚书自已想必也是这么认为,谁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招!
靖王谋划此举,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丫鬟的供词易得,但其他罪证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搜集到的。
说不定,在靖王刚进兵部被刁难时,他就已经在做了。
靖王还真是记仇。
姜挽月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带着担忧之色。
她没有把这些猜测告诉给身边的人,关系到靖王的谋划,越少人知道越好。
丫鬟们的担忧都是真的。
前院没有传消息回来,谁也不知道靖王到底伤到什么地步了,王府的下人都有些人心惶惶。
这人心一旦慌了,就难免会做些什么。
不多时,梧桐院门就被人敲响。
绣春出去看了看,不一会儿回来禀告。
“主子,是关姨娘身边的丫鬟,说是关姨娘想见您。”
姜挽月神情不动,连眼神都没转一丝,只淡淡说了句。
“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客。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绣春退了出去,转达了姜挽月的话。
丫鬟脸色不是很好,但没有说什么,立刻离开了。
很快,她回到了柳荫院,一字不落地陈述了绣春的话。
关柔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遍,焦虑不已。
一想到她接触过那个丫鬟,关柔就心脏狂跳,害怕后悔担忧恐慌等种种情绪侵蚀着她的心脏。
自从得知那丫鬟被带走后,关柔的担忧就没停过。
万一那丫鬟透露了自已跟她说的话呢?
万一王爷知道了自已离间任晚棠主仆,又诱使那丫鬟爬床呢?
万一王爷是喝了那催情酒中的毒呢?
关柔恨不得给自已一巴掌。
早知道就该更小心些,不该自已去接触那丫鬟的。
要是找个替罪羊就好了。
她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两个丫鬟分别劝了许久,关柔才勉强冷静了些。
她将手覆在小腹上,暗自咬了咬牙。
要想度过这次危机,只能靠这个法子了。
当天晚上,关柔突然告病,让丫鬟去前院禀告。
王妃皱了皱眉,见丫鬟紧张担忧不似作假,便让曾大夫去瞧了瞧。
谁承想,没过多久,曾大夫带了个意外的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