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莹第一次有交集是在学期末,我家和秦莹家是一个方向,有次秦家司机没来接,她走路回家。
好巧不巧的是,她遇到了两个喝醉酒的小混混,上来就要对她动手动脚。
我不怕这些,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送我学了武术,以我的功夫,放倒这两个混混,不算什么。
还没等他们对秦莹做什么,我就冲了过去,一个勾拳打到小混混脸上。
「别害怕,你先去旁边躲一下。
不等我说完,我上前卸了小混混抄起来的木棍。
我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真的把现实当成影视剧,以为被欺负的人会一动不动,静静等他耍完帅再开打。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已经很晚了。
「傅同学,你很厉害。谢谢你,挺身而出。」
我轻轻点头。 不过我的额头挂了点彩,有点不好意思。
客套结束,我正要离开。
秦莹突然叫住我,「明天我的生日会,你可以来吗?」
我记得我最终也没有去。
只是一次意外,还不足以让我们熟悉到成为朋友。
从那天之后,就进入了暑假,我自然是要去图书馆学习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一向对成绩不怎么上心的秦大小姐也扎进了图书馆,而且她每次预约的位置都在我旁边。
秦莹很会把控和我之间的距离。
她会时不时拿些难度中等的题目问我,求我解答,既不过分耗费我的时间和精力,事后还能理所应当的送给我一盒水果或者小蛋糕作为感谢。
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进。
相安无事一个暑假,最后一个晚上,秦莹突然凑到我耳边:
「傅宇浩,今晚有流星雨,要不要去看?」
鬼使神差,我点了头。
秦莹带了一个帐篷,那晚我们在公园草坪上蹲到了晚上十点。
但没等到流星。
年少时的喜欢,简单又含蓄。
但却再明显不过,是对视时发红滚烫的耳廓,是幕天席地的星空下急促的心跳声。
但我想,有些话,该说清楚了。
我没想早恋,也不想吊着人家。
我们现在不会有结果,以后更不会。
所以那个夜晚,在蝉鸣的聒噪声中,我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轻轻开口:
「秦莹,我以后是要留在国内读大学的,我的梦想学府是清大。」
所以,阶级的差距,注定我们没有结果。
良久,她抬起头,笑。
「我知道了。」
「嗯。」
知道了就好,我转身,拿钥匙拧开门,进去,没再回头。
可惜吗?
有些。
但没缘分的事,改变不了,没必要再费心多想。
我以为和秦莹的交集到此为止,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高二开学,秦莹的位置空空荡荡,我想她大概已经转去国际中学,为出国做准备了。
我照例拿出纸笔,在堆砌的公式与数字之间推导最终的结果。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浮躁,一不留心,笔掉到了地上,滚到前排。
我弯腰,却先一步被捡起,抬头,漂亮的脸上挂着微笑。
是秦莹,她比之前又白了很多。
周围同学问她怎么才来,她把笔帽扣好,轻轻放在我桌上,回应那人,又像是说给我听:
「去练画画了,以后要留在国内读大学,加上画画,成绩再努把力,说不定能冲清大。」
「怎么不出国了?」
「因为,喜欢的人在国内。」
在一片起哄声中,似乎有只小鹿在我的心尖撞了两下。
我不知道我跟秦莹怎么会走到现在这步,做出断崖式分手决定的是我,但被断崖式出轨的也是我。
从小到大,妈妈都教给我,改变不了结局的事物,便不必再费心磋磨。
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从分手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除了在秦莹家冰箱前那次失态外,我的情绪一直都处于一个可控的状态。
没有崩溃大哭,没有发狂的举动,甚至没找一个人倾诉过。
但我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像压了块石头。
「你没调电流范围,电导率数据都标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