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连续好几天,江声看到微信里的那个晏字,耳根都忍不住发烫。
不过江组长觉得这件事真不能怪他。
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被人那样摸过头发,对方还是朝晏。
晚上睡觉前,江声点开微信,找到被挤到下面的朝晏的聊天框。
里面就是几行聊天记录。
江声:我到医院了。
朝晏:嗯。
再来就是晚上睡觉前,江声给朝晏发的一句:睡觉了,晚安。
那边也发来了一个晚安。
江声倒是挺想说些什么,可是面对朝晏的时候,他那叫一个浪,话多的能有几箩筐。
在微信这种通讯工具上,江声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毛茸茸的系统钻了过来,没心没肺说道:【宿主宿主,您在干什么呀?明天原主的妈妈就出院了,您不早点睡吗?】
江声正在想七想八,这小东西突然冒出这么两句,弄得他有些不自在。
【我都快睡着了,你一出声,又把我给吵醒了。】
系统疑惑地拍了拍自已又软又弹的小肚子。
宿主刚才不是在玩手机嘛,为什么要说自已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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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母出院,江声将她安排在早就租好打扫干净的房子里。
地方租在距离二院大概五百米左右的位置,不大,两室一厅,请的保姆年纪比江母小了几岁。
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再加上恢复药剂的帮助,江母的脸色看起来相当不错。
江声陪她吃完午饭,离开之前特意告诉对方,他明天开始要考试,考完试才能过来看他们。
江母当时就急了,让他赶紧回学校好好复习。
考试对于江组长来说只是小事,从教室出来以后,他掏出手机给方序拨过去一个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温和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出。
“江先生。”
江声站在树荫下方,风过林梢,斑驳的树影在他英俊锋利的脸庞上浮荡,额前的碎发悠悠扬扬。
“方助理,朝总应该和你说了我的事吧?”
“嗯,朝总说过了。”方助理应道,“你考完试了吗?”
“刚考完。”江声说道。
方助理:“东西都收拾好了?”
江声的东西昨晚就收好了,也就是一些衣服,整理起来花不了什么时间。
“都好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方助理从青年沉沉的呼吸间,听出对方的迫不及待,他没忍住揶揄了一句。
“这么急?江先生这是想朝总了?”
江声没料到方序会这样问,不由得愣了一瞬,他姿态随意慵懒地抚上旁边被晒得有些热的栏杆,掌心都像要被烫到了。
然后,这股烫热顺着青年修长的手臂,缓缓爬上脖颈耳根。
往常脸上懒散随意的神色不复存在,青年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眼神晦涩难辨。
“想啊,朝思暮想,吃饭在想,睡觉在想,考试的时候也在想。”
这半真半假的语气,弄得方助理有些拿不准。
他直接过了刚才的对话,温声道:“我这就过去你学校,等到了给你电话再下来。”
挂断电话,江声漫步走回寝室,等到方助理电话过来,他拖着行李箱悠哉悠哉地出了学校。
方助理直接将青年送进朝晏的住处,打开门以后,按照之前朝晏吩咐他的说道。
“江先生,我就不进去了,我还得回公司,朝总的意思是,你继续住之前的那间房。”
江声懒散应了声。
关上门,江声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打开衣柜,准备将自已的衣服什么放进里面。
柜门开启的瞬间,一阵温暖醇厚的香味袭来,是很独特的木质暖香,有种燃烧感。
江声眼睛晃了晃,看到挂衣杆上的香袋,伸手拨弄一下。
收拾好东西,青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视线散漫扫过四周。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他给朝晏发了过去:朝总,我到了。
朝晏那边应该是在工作,没有时间看手机,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回了一条语音。
江声修长的指尖按下,男人清冷的声线一如既往,又似乎有些许不同。
像是云州市秋日里的一阵清风,似冷还热,漫漫然绕上耳畔。
“方序在电话里和我说了,我晚上大概七点回去,有什么想吃的,和阿姨说一声。”
江声怔了几秒,打开语音又听了一遍。
他性感的喉结暗暗滚动着,呼吸微促,过了好半晌,才嗓音低沉回道:“好,知道了,我等你。”
保姆阿姨过来的时候刚四点,江声还挺兴奋期待的和她讨论晚上吃些什么菜。
晚上六点以后,江声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下时间,神情也有些焦躁。
系统喜欢客厅里那组沙发,三面环着茶几。
中间是五人座的长沙发,另外两边,一边是两个单人沙发,另一边是比较宽阔的双人沙发样式。
008现在没事干,正在上面滚着玩,开心得不行。
小傻白甜虽然什么都不懂,不过它的宿主明显有些不对劲
【宿主,您的心跳声现在超过每分钟100次,真是奇怪,您没有跑步,身体的各项数据显示都很健康,为什么呀?】
江声:“…… ”
三秒的沉寂之后,江组长立即面露凶光,瞪向还在滚来滚去玩的系统。
看着008那满身的细软毛毛在漂浮,青年恨不得立即就给它全拔了。
但是这样,颇有恼羞成怒的嫌疑,江组长还要脸呢。
江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八组组员这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的温和与礼貌。
【没什么,我一个穷苦人家出身,没有见过这样美的江景,情绪有些激动。】
系统停了下来,懵懵地啊了一声。
【可是刚到这个小世界的那天晚上,您说您的身价上万亿,怎么又是穷苦人家出身呀?】
江声:“……”
江组长控制住拔毛的冲动,仁至义尽说道:【休眠。】
008身体里的每一个数据都写满了问号,不过它还是很乖地哦了一声,乖乖休眠去了。
系统这么一打岔,误打误撞,江声反而冷静了下来。
站在落地窗前,他看着盛夏傍晚的夕阳铺满江面,心想他不对劲,朝晏似乎……也不太对劲。
七点不到,朝晏准时回来,听到开门声的青年心中突然一紧。
他犹豫几秒,起身走了过去。
男人还是一身西装革履,换鞋的时候因为微低着头,乌黑的额发松散垂落下来,半遮住那清隽精致的眉眼。
抬眸的瞬间,朝晏的视线犹如此刻即将降临的浓稠夜幕,沉沉压在江声身上。
“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