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回东岭的路上,朝昱表面闲聊,实际上是在套话。
江声不动声色的将话题绕到了其他地方。
朝昱没想到对方这样滑头,再联想他家阿晏的那句多了个弟弟,心中莫名担忧。
从电梯出来,江声走在前面开门。
朝昱并不意外对方在指纹锁上录入了指纹,他弟那样的话都说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站在青年后方,视线落在对方挺拔的身躯上。
江声着装休闲,普通的黑色短袖外加一件黑色运动裤,单薄的布料隐隐勾勒出健硕的体格。
背部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近乎凶悍地起伏着,让人觉得野性难驯。
小麦色的皮肤在上方灯光的映照着,呈现出一种夏日独有的燥热,
即使是背对着的姿态,丝毫不显得弱势,一种噤若寒蝉的压迫感在寂静的走廊中无声沉下。
门打开的瞬间,青年回头看向他,眉目深邃锋利,像是一把染血的刀刃。
冷硬的轮廓更是让人感觉到强烈的侵略性,仿佛能够穿透灵魂。
“朝医生,进来吧。”江声语气散漫说道。
朝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压制,也是势均力敌之下汹涌的猛烈震动。
走进客厅,朝昱将手提袋放在茶几上。
江声从冰箱里拿了啤酒和雪碧出来,罐装的雪碧放在朝昱面前。
“朝医生,你等会儿要开车,我就不拿酒给你了。”
青年说完,觉得雪碧这种东西和朝昱有些不搭。
“雪碧你喝吗?要不还是给你倒杯热水?”
朝昱根本没有想过,能在他家阿晏住的地方的冰箱里,看到雪碧啤酒这种东西,神情有些微妙。
“你坐吧,我自已去倒。”
朝昱从沙发上起身,给自已倒了杯温水。
转身的瞬间,就见青年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勾开啤酒的易拉环。
下巴利落地扬了扬,喉结随着酒液的吞咽性感滚动,肩脖线条冷厉绷起。
客厅凉淡的空气中弥漫着木质的清香,此时绕上一缕薄薄的啤酒味道。
江声喝了半罐,指腹缓缓摩挲着罐身。
“朝总最近很忙,连陪我吃顿晚饭都没时间,不过我刚才告诉他朝医生要来,他说现在就回来。”
青年懒散撑着下巴,长腿伸直,语气带着些许揶揄。
“真是沾了朝医生的光,今晚可是这段时间,我第一次在晚上的时候见到朝总,真不容易啊。”
朝昱听到这声很忙,想到之前在商场刚见面的时候,青年也说了一句很忙。
当时他问江声有没有和阿晏见面,实际上呢,他们两都同居了,暗渡陈仓。
还有啊,要是早知道这件事,他也不至于被那个旗袍尺寸惊到。
不过旗袍的事,阿晏知道吗?
朝昱总不能直接问对方,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阿晏有些时候确实很忙,不过也不是一直都忙,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江声慢悠悠喝完剩下的半罐啤酒,指间随意用力,将啤酒罐捏得扭曲变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就怕他忙完的时候,我都开学了。”
朝昱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温和出声道:“公司的事忙不完,你可以和他说,让他抽出一天时间陪你。”
江声玩味的咀嚼着这声陪他,喉咙间似乎都燎起了几分燥意:“那我过两天试试。”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概十分钟左右,开门声响起。
朝晏还是像往常那样,回来以后先进洗手间。
等到他从洗手间出来,缓步走向客厅,此时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脑中不约而同闪过了白天的那套旗袍设计图。
朝昱:“…… ”
这套旗袍,不会真的有用武之地的时候吧?
怎么办,有点想看,这两人可以给个机会让他欣赏一下吗?
江声此时有些不复寻常的懒散模样,眼神漆黑暗沉,仿佛黏腻的蛛网,幽缠出近乎蓄势待发的兽性侵略。
朝晏一眼就看出两人的目光有些异样,他没有说什么,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淡然无温的视线落在朝昱之前放下的手提袋上,男人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朝昱目测了一下他们三个的距离。
亲生的弟弟虽然和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不过明显离江声更近。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轻缓说道:“对,顺便送小江回来。”
朝晏声音稍低:“送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朝昱没想到会被这么直接的赶人,直接气笑了。
“朝晏,我今天,表帮你买,人帮你陪着,还给你送回来,你连顿晚饭都不留你哥,是不是过分了点?”
江声觉得一点都不过分,视线落在朝晏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眸光微暗。
朝晏精致如画的眉目间浸染着疑惑,比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要生动了两分。
“你以前不在这里吃晚饭,今天是怎么回事?”
朝昱是想要看看朝晏和江声相处时的场景,但是被对方这么一问,他稍微有些不自在。
“陪小江在定制旗袍的店里呆了一下午,饿了,在你这里吃完回去休息刚好。”
朝晏闻言侧目看向江声,纤长的眼尾似乎下垂了两分,抿唇的模样矜贵沉寂。
“吃饭吧。”
朝昱的想法落空了,本来以为能看到不一样的朝晏,没成想看到了一个比平时还要冷漠安静的朝晏。
等吃完饭,朝昱给江声使了个眼色。
青年立即心领神会:“朝总,你工作一天也累了,我送朝医生出门。”
站在门前,朝昱往里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他生气了,你惹的,还是我惹的?”
江声懒懒倚靠着门,一副散漫不羁的模样。
“朝医生,摸摸你的良心,朝总回来到现在,我都没怎么说话,那肯定是你惹的啊。”
朝昱有些疑惑,难不成吃他弟一顿饭,就把人给惹生气了?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你们住一起,你哄哄他,我先走了。”
江声简直莫名其妙,朝昱弄生气的,要他哄。
怎么哄啊?喊宝贝吗?
青年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对着朝晏那张白皙昳丽的美人脸喊宝贝。
操!
这种好事,他想试试。
回到客厅,江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目光是热的,喉咙的地方也是,又热又燥。
他走过去坐在朝晏旁边,心脏都被那声宝贝搅得一片混乱,控制不住地砰砰狂跳。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