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形的幼崽，比人形发育快了太多。
每天喂奶都呜呜呜呀呀的小崽子，没多久，就开始四肢着地在地上扑腾，屁股后面还拖了一根长长的蛇尾巴，上下灵巧翻飞。跑过头跌个跟头，不哭不闹，抓着自己尾巴又啃又咬。
还酷爱啃他爹爹的手。经常牙痒痒，抱着百里澈的手不放。
白日不到，便化作人形，变为满地乱跑的小鬼头。不知是否因为百里澈原形是黑蛇的关系，小鬼头皮肤黝黑，眼睛圆而大，特别喜欢水。
皇太奶喜上眉梢，说这个亲亲乖曾孙，比百里澈当年化形都早。
“……当年百里澈也这么黑？”
“黑！”皇祖母笑意盈盈，“比这还黑呢。”
“娘亲，娘亲你看我刚才可以在水里憋气很久很久！”小黑仔哗地从水里钻出来，对我露一口大白牙。
天色不早，他憋气玩了一下午也不腻。
“那你潜下去，看看最长一口气能憋多久。”百里澈悠悠来一句。
“好！”小黑仔一头扎下水，没动静了。
“他这么玩没事吧？”宫里的池子不浅。
“能有什么事。”
百里澈一把抱起我，额头贴着，冰冰凉凉，手搂着我，委屈巴巴，
“花花……”
又是一夜求欢。还一个劲说我生完孩子以后，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韵味，哪怕只是看他一眼，都让他感觉心痒难忍。
蛇性本淫，兽神诚不我欺。
而小黑仔，真就在池子里泡了一整夜，甚至顺着河道一路游水到宫外。白天才自己回来。
我又收到了家中的来信。是爹爹写的。
妹妹的婚姻生活远非她期望的那样甜蜜美满。
她的夫君，那位曾对她百般殷勤的文官，因为曾在我孕后企图向大皇子进献美人，遭遇被贬。婚后因此打击却判若两人。
他不仅不再关心她，反而开始在外寻欢作乐，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
妹妹每日独守空闺，心如死灰，时而碰到外头女子上门挑衅。她的夫君也不以为意，还斥责她不识大体。
她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夫君众多玩物之一。心如死灰。便动了合离的念头，回到娘家，日日以泪洗面。
“花花你如今母凭子贵，你妹妹却过得凄苦。她自小受宠，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兽神皇室向来以多子多孙为福，不若让你妹妹一起进宫，常常伴随你，照顾你，将来或许……”
或许的后面一顿，爹爹没再写下去。
但意思我却懂了，我虽迟钝，却不傻。心里一阵酸涩。
家里从小宠她，我有的，她必然有一份；我没有的，她若开口，便是她的。
如今，爹爹却是觉得连夫君都可以让给她了么。
见我表情不对，小黑仔过来抱住我，疼惜地问我怎么了。我原本并不想哭，被他乖乖心疼的样子一哄，倒开始掉泪。
百里澈拿过我手里的信，看完之后，冷笑一声，
“请她来。”
“啊？”
“只管请她来。”
妹妹进宫之日，一点也看不出伤心憔悴。
她一身清丽绿萝裙，连头发也束成少女摸样，别了些鲜花，整个人像是春日里灵动的鸟儿，飞进屋子。几乎要唱起歌来。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