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谣族的地牢在一个很偏僻的位置,穿过一片林子,这边一路上都没有房屋,根本没人居住的地方。
所以走在这儿半点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前方没有树木了,光秃秃的一个崖壁,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森。
这儿哪有什么地牢?
赵星火却抬手指了指,刚好解了陆月婵的疑惑。
“地牢就在下边。”
下边?
悬崖下?!
陆月婵走上前去看,悬崖倒是不深,大概十几米的样子,月光的照耀下还能见底,那儿似乎是有一个入口。
赵星火又指着旁边的悬梯,木头梯子镶嵌在石壁上,这得有些胆量才能上去。
“仙女大人,我先下去了。”说着赵星火上了悬梯。
他踩悬梯下去,动作灵活敏捷,陆月婵既然是神仙,那就得用一个神仙的出场方式。
抬脚往虚空踩去,赵星火瞧见她这动作都忘了往下爬。
只见陆月婵并没有踩空,而是脚下凭空长出了许多植物,这些植物快速的长大凝结成了一个藤梯,陆月婵继续往下走,每走一步,脚下都会长出藤蔓稳稳的接住她。
这出场方式确实够难忘。
陆月婵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赵星火还呆在那儿,看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神仙就是神仙啊!
赵星火得用力气才能到底,陆月婵安安稳稳的就走下去了。
地牢的入口瞧着也阴气森森,站在那儿就感觉到一股阴风。
两边点着油灯,昏黄的灯火被风吹得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是什么灯油,这样的风竟然也没吹灭。
地牢就是建在地下的监牢,进去就越走越下,冷风往外吹,吹出一种渗人的声音,要是被关在这儿,精神上就得被这鬼哭狼嚎给折磨。
一直走到低处,面前有三条路,这地牢还挺大。
陆月婵是来找人的,就不管是几条路,每一条路都得走一走,赵星火跟在后边也只能老实的跟着。
“你来过地牢吗,知道这地方都关了哪些人吗?”想要图省事,陆月婵又问着。
赵星火摇头,好端端的他来地牢做什么!
赵星火也不知道,还真得一点一点找起了。
每一间地牢都狭小又逼仄,这儿湿冷毫不见光,把人关在这儿几天精神上就得出问题,关个几年人都坚持不到那会儿。
地牢中没关着多少人,陆月婵走完一条路也才见了两个。
赵星火说是族中犯了事儿的,得犯了很严重的事儿才会被关进地牢。
走另一条路,又被关了三个,这些好像是外人,具体因为什么被关进来不清楚。
地牢中都转完了并没有找到赢顾辞他爹,陆月婵也不知道该放松还是继续紧张。
还是没有他爹的消息!
通谣族的地牢没人看守,没人不代表能随便进出,这儿用来看守的是毒虫,外边一片一片的毒虫,地牢中也是随处可见。
但凡进入了生人,这些毒虫就会发起攻击。
不过现在有赵星火在,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
从地牢出来,陆月婵在想该去哪儿查探。
赵星火这时来了一句:“仙女大人,您要回天上去了吗?”
她倒是想,她也没那能力。
看看天色,似乎都快天亮了。
刚才在祠堂里耽搁那么多时间,这会儿又在地牢里耽搁了这么多时间,一晚上过去大半了。
晚上不睡觉到处折腾,还真是磨人。
“我还有事,你回你的祠堂去吧。”用不上了,陆月婵就把人打发了。
赵星火点点头要走,走出去几步又退回来,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你说。”陆月婵直接问。
“仙女大人,像您刚才变出来的那驱虫草还有吗,可以给我一些吗?”赵星火小心翼翼的问着。
驱虫草?
还以为多大的事儿。
陆月婵挥挥手,不用变,空间里就掏出来一堆。
瞧见驱虫草,赵星火跟看到宝贝似的赶忙拿起来。
“谢谢仙女大人!”
拿了驱虫草,赵星火很满意的返回祠堂。
陆月婵这会儿也要回去了,看看赢顾辞那儿的收获如何,再不回去,天亮了,他们该担心了。
回到分开的地方,这会儿天色还真的要亮了,陆月婵去了那么长时间,赢顾辞早都回来了,三人也的确很担心她。
“你怎么样了?!”
陆月婵一回来就被赢顾辞抓着手上下打量。
确定人没事,赢顾辞才敢松一口气。
“没事,你查到了什么没有?”陆月婵问他。
通谣族那么大都不知道从何查起,赢顾辞选的地方是族长家,不过他没查到什么,只听说过两天族内要举办朝圣节。
朝圣节是通谣族三年一办的盛大节日,要么是选圣女,要么由选好的圣女主持。
到时候整个通谣族也十分的热闹,要查些什么也能轻松一些。
这会儿陆月婵就有些走神,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查到的告诉他们。
最后想想,她不应该这么自私,这是赢顾辞该知道的事情,那毕竟跟他父亲有关系。
陆月婵还是选择了说。
听她说起去了祠堂,赵寻清的心都吊起来了,反复确认了陆月婵没事才继续听着她往下说。
听完陆月婵在祠堂查探到的消息,赵寻清愣住回不了神。
赢顾辞也是同样的呆愣。
这消息的确不好消化,陆月婵说完后就在一旁等着。
“婵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赵寻清很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记事录上是这么记载的。”真不真她不知道,但她看到的就是那样。
其实在陆月婵说完那些话时,赵寻清就已经确定了。
只是她不能够接受。
很难接受。
赵寻清呆愣了许久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口的声音是颤抖的:“难怪族中对我的惩罚仅仅是逐出,我还以为是族长手下留情,原来,原来……”
原来是有人替她接受了惩罚,所以她才能轻松的从通谣族走出去。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还一直心生怨恨。
她以为心爱的人是变心了,痛苦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