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走一直走,从医院里走出来,走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公园。
我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附近有很多小情侣。
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块,只有我一个人显得很荒诞可笑。
我在那坐了一会后,实在是适应不了,就准备先回家。
正当我从长椅上站起身时,苏雪儿朝着我走来。
我看见她心里就烦,压根不想理会,只想离她远远的。
“苏瑾时,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呢?我们话都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跑了?”苏雪儿走上前,冲着我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我根本不想看见她,我冷冷地说:“钱我已经缴清了,我不欠你的。”
“谁一边帮我交钱,一边还要我找我男朋友要钱的,你当我是聋了还是死了?”苏雪儿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有病的,我看她比正常人还要健康。
咪咪给她抓的几道痕迹看上去很深,但实际上也只是皮肉伤。
我知道猫不出门,不携带病菌的话,根本不会传染狂犬病。
就是她自己有问题,非要治。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两个又没结婚,猫是他的,我问他要钱有什么不合适的?况且几千块钱对于你们来讲,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穷得连几千块都拿不出。”苏雪儿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我男朋友心肠好,出就出呗。”
“多谢苏小姐宽宏大量。”我阴阳怪气地说。“我可以走了吗?”
“慢着。”苏雪儿抬起手。“对这个有印象吗?”
一开始,我以为苏雪儿又在我面前炫耀她的大钻戒。
想不到,等我看清楚之后我才发现,那不是钻戒,是我送给沈霖泽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我爸爸跟我妈妈结婚的时候的婚戒,我妈把婚戒交给我时,跟我叮嘱了,等以后我碰到了想嫁的人,就把戒指给他。
这枚戒指价格不贵,但对于我来讲意义非凡。
“你哪里拿来的?”看到我的戒指,我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伸手就要从苏雪儿手里夺回戒指。
但她却灵巧得很,上上下下地逗弄,就是不让我拿到戒指。
“你说我哪里来的,当然是霖泽送给我的喽,你想要吗?想要就求我,我没准会大发善心,然后把戒指还给你。”
苏雪儿真的太恶毒了,竟然拿走我爸爸的遗物。
“还给我。”我情绪特别激动。
“别着急,你说我和沈霖泽才是天生一对,你们两个一点都不配,你说我就给你。”苏雪儿像是在耍猴戏。
我很清楚她在耍我,但我没办法,这枚戒指对我太重要了,我本来应该拿回来的,但那个时候我以为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沈霖泽也会好好替我保护好戒指,所以我才没有去找他把戒指要回来,要知道他这样,我就不该留下戒指。
“苏雪儿,你跟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两个很般配,而我跟他早已经过去了。”我说。
“我喜欢听,你再多说一点。”苏雪儿笑嘻嘻地说。
“你就说我们两个差别在哪,我长得漂亮呢,还是你更好看。”
“当然是你。”对于相貌我一向没什么执着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
苏雪儿确实还挺漂亮,这点毋庸置疑。
她要是长得巨丑无比,沈霖泽也下不去嘴。
“你和他男帅女美,这样说可以了吗?”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她别再逼着我说昧良心的话。
苏雪儿听得很高兴,直接把戒指递给我。
我还以为她转性变好了,我刚伸手要去接,却见她一个抛物线,直接把戒指扔进了我身后的喷泉池里。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怎么办呢?要不就算了吧。”我扑到喷泉池子旁边找,苏雪儿就站在我身旁阴阳怪气地说。
我已经没有时间跟她计较那么多,这是我爸爸的戒指,不能丢。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想,直接跳进喷水池里。
我听到耳后传来了苏雪儿恶毒的声音。
她说:“沈霖泽是我的,你永远都别想跟我抢,一辈子都要输给我。”
苏雪儿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她离开了。
而我则在周围人的惊讶声中,蹲在水池里寻找戒指。
水池不深,蹲下的时候刚好在我的膝盖上。
淹肯定是淹不死的,但现在是深秋,我的脚一直泡在水里,冰冷的水从骨头一直往上蔓延。
我的脊背还有手脚全都是冰冷冷的。
“美女,你别捡了,一个戒指而已,丢了就算了。”一位路人走过来跟我说。
“是啊,我看那个女的就是故意的,现在多冷啊,池子又那么大,里面还有别人丢的硬币,你想要在这里找钱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他们这些人都还挺不错的,至少帮忙说了几句。
但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寻找。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终于找到戒指了。
我把戒指从喷泉水池里捞出来,紧紧地握在手掌心里。
“终于……找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我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人恶心到想吐。
“瑾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刚想回头看是谁叫我,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我直接晕倒了。
等我再醒来,已经不在室外,而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戒指,我的戒指。”我想起戒指伸手就开始胡乱地摸索。
“你的戒指在这。”高思咏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送到我手里,被我紧紧地握住。
是我的戒指,我爸爸留给我的遗物。
戒指没丢,我松了一口气。
“还好,戒指还在。”
“你怎么那么傻,为了一枚戒指连命都不要了。”高思咏紧张不已。“你知不知道,已经昏迷了有一个星期。”
“这么久了吗?”我震惊,我以为最多就过去一两个小时,我怎么会睡那么久。
“医生说你是高烧引发的炎症,高烧一直不退,刚刚才退下来,要是今天再不能退烧,你就很危险了。”他可能是想跟我说病危,但没有说出口。
我要是知道会发高烧,而且还烧那么多天,我可能还是会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