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怒发冲冠地冲出家门,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向了前院。
就在他即将抵达院子门口时,好巧不巧,竟与何大树等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只见刘海忠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朝着何大树喊道:“老何,等等我!咱们一起走啊!”
然而,何大树尚未来得及回应,一旁的何雨柱便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讥讽道:“呦呵,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威风凛凛的刘大队长嘛!”
说罢,他还故意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哎呀呀,瞧我这记性,居然把您老人家如今已不再担任厂里工人纠察队队长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啦!”
刘海忠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瞪着眼睛对何雨柱呵斥道:“傻柱,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教养?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哪有像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可谁料想,何雨柱向来就看不惯刘海忠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此刻见刘海忠如此气急败坏,心里反倒乐开了花。
“咱们可别提长辈不长辈的事情了,我的长辈在前边走着呢,跟您没关系,咱们既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一个姓氏,可别在这里装象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呀?”
刘海忠一听这话,那脸色瞬间变得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一会儿黑得像锅底,一会儿又白得如同纸张,紧接着又泛出青光,然后转眼间变成了紫色,简直可以和变色龙相媲美了。
随后,他猛地转过头去,脸色黝黑地盯着前方正慢悠悠推着自行车的何大树,扯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老何呀,你看看这傻柱,如此不尊重长辈,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何大树听到刘海忠的呼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先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满脸怒容、黑着一张脸的刘海忠,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柱子啊,可别这么没礼貌啊。
人家老刘毕竟都是几十岁的人啦,就算你做不到对他毕恭毕敬,起码也该讲点礼数吧。”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刘海忠,陪着笑脸继续说道:“老刘啊,实在不好意思哈,我在这里先替柱子给您赔个不是。
等回到家后,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一顿的,都已经结了婚成了家,连孩子都快呱呱坠地了,还是这么个碎嘴子样儿,真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刘海忠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可当他听到何大树说要回家教育何雨柱时,心里头顿时乐开了花,那股喜悦之情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在了脸上。
只见他连连点头,应声道:“嗯嗯,就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这傻柱,这小子实在是太分不清长幼尊卑了!”
说完之后,刘海忠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眼神高高在上地瞥向何雨柱,那模样仿佛在说:“哼!老子虽然收拾不了你,但自然会有人能收拾得了你!”
而何雨柱呢,则表现得异常平静,似乎并未将刘海忠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放在心上。
因为他心里清楚,何大树才是自己真正亲近的二叔,他们可是一家人,何大树肯定不会仅仅就这样轻易责备自己,后面定然还有别的说法。
果然,正当刘海忠还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沾沾自喜之中时,完全没有料到何大树突然话锋一转。
只见何大树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不过嘛,老刘啊,我在这里也不得不说一说你啦。
咱们身为长辈,可不能像个孩子似的与晚辈斤斤计较呀!
要知道,尊老爱幼本就是相互的,尊敬老人和长辈固然是对小辈们提出的基本要求,但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同样也应该关爱呵护小辈们呐!难道不是吗?”
说到这里,何大树目光炯炯地盯着刘海忠,接着又追问了一句:“老刘,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呀?”
这一番话说出来,刘海忠当场就愣住了,他不由得开始细细琢磨起何大树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心里暗自思忖着:“嗯……仔细想想,好像何大树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啊!”
一时之间,刘海忠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只能结结巴巴地应道:“额……这个……那个……好像你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
见此状况,何大树立刻施展出他那娴熟无比的忽悠大法,生怕稍有迟疑,就让刘海忠回过神来识破他的意图。
只见他满脸堆笑,滔滔不绝地说道:“哎呀,老刘啊,你瞧瞧,我一直以来可都是这么认为的!
咱们这个院子里头啊,要论谁最厉害、谁最好说话、谁最德高望重,那是非你莫属啦!”
说着,他还不忘朝刘海忠竖起大拇指,表示由衷的钦佩。
紧接着,何大树又趁热打铁,继续夸赞道:“你再想想,如果换作是前院的那个老阎呐,他肯定早就在那儿厚着脸皮跟我们争论不休啦!
哪像你这样通情达理、和蔼可亲呢!
所以说啊,这之前选二大爷的时候,大家可不就一致推选你了嘛!
这其中的缘由,现在看来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何大树这番天花乱坠的吹捧,犹如一阵春风拂面,让刘海忠听后心里美滋滋的。
此刻的他早已被那些高帽子忽悠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何大树究竟是真心实意地佩服自己,还是在虚情假意地阿谀奉承了,反正他就当何大树是慧眼识英雄了。
只见刘海忠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他背着手,挺起圆滚滚的肚子,将目光投向了何大树,嘴里还故作谦虚地问道:“咳咳咳……老何啊,我当真有你说得这般出色?”
或许是因为何大树的称赞太过夸张,连刘海忠自己都不禁对自身产生了怀疑——这些溢美之词所描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本人吗?
为什么他自己以前从未察觉到呢?
何大树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对呀,说的就是你啊!老刘,你可得自信起来啊!你仔细想想看,你那些徒弟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前来看望你,这不正说明你德高望重、毫无保留地传授技艺嘛。”
接着,他话锋一转,指着院子那头说道:“你再瞧瞧咱院子里的老易,哪有像你这样众多的徒弟前来探望呢?”
一提到自己的徒弟们,刘海忠顿时精神抖擞,自信满满。
确实如此,整个院子里,除了他时不时会有徒弟上门拜访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与之相比。
况且,连何大树这位能力出众、人脉广泛且背景深厚的采购员都这般推崇他,那毫无疑问,他刘海忠必定是名副其实的德高望重之人。
就在这一刹那间,刘海忠原本有些低落的自信心瞬间满血复活,他心里暗自思忖着:我可是有着那么多优秀的徒弟呢,我不是德高望重之辈?那谁能是呢?
想到此处,他不禁喜形于色,脸上洋溢着自豪与骄傲。
站在后面的何雨柱看到刘海忠如此兴奋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只见刘海忠兴高采烈地跟何大树挥手道别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身体还随着脚步微微晃动着,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显然,他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被何大树夸赞后的喜悦之中。
“二叔啊,您可真是太厉害了!瞧瞧那刘海忠,竟然被您忽悠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啦!”
何雨柱一脸钦佩地看着二叔,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哼,还自称什么德高望重呢!他要真是德高望重之人,又怎会在厂里连好不容易才当上的工人纠察队队长一职都给弄没了?简直就是个笑话!”
“而且,这刘海忠满肚肥肠,就是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居然敢跟您斗智斗勇,这不自讨苦吃吗?”何雨柱越说越来劲,笑得前仰后合。
终于,何雨柱实在是憋不住内心的喜悦,张开大嘴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传遍整个胡同。
而一旁的何大树见状,也是忍俊不禁,脸上挂满了笑意,缓缓说道:“好啦,柱子,咱心里明白就行,别再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的,一起去厂里上班吧。”
说完,何大树就一马当先的带着几人有说有笑地朝着轧钢厂走去。
此时,刘海忠迈着自信昂扬的来到了轧钢厂。
同样的,比众人都更早来到这里的许大茂,此时正趾高气昂地带领着纠察队的工人们,大肆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毕竟,刘海忠这位曾经的队长已然落马,而他许大茂这个副队长即将转正成为新的队长,如此关键时刻,自然得让厂里的工人们都清楚地认识到他如今的地位和权力。
就在这时,一直沉浸于德高望重之美好畅想中的刘海忠,猛然间瞧见了许大茂的身影。
刹那间,他便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般,迅速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哟呵,这不是咱们工人纠察队的前队长刘师傅嘛!”
许大茂可记仇了,看到刘海忠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着,脸上还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刘海忠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紧,但还是赶忙满脸堆笑地点头回应道:“许队长啊,早上好早上好!
真没想到你今天来得这么早呢,为了咱厂里的工作,你可真是尽心尽力、无私奉献啊,值得我们大家好好学习一番呐!”
许大茂斜睨了一眼刘海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哼,这些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我身为厂里的干部,理应为大伙树立起一个好榜样才是。”
“是是是,许队长所言极是!”
刘海忠忙不迭地应和着,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今早娄晓娥与聋老太太多管闲事的场景,眼珠一转,一条毒计瞬间涌上心头。
于是,他抬头看向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在95号四合院里聋老太太年事已高,而且还是个无依无靠、需要政府保障基本生活的五保户。
对于这样一个弱势群体,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手段去对付她。
然而,娄晓娥可就不一样了,她可是资本家的女儿!
而且正好让许大茂去对付娄晓娥,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一方面,娄晓娥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另一方面,许大茂本来就声名狼藉,再这么一折腾,他那本就不怎么样的名声必定雪上加霜。
如此一来,既报了仇,又顺带把许大茂给坑了一把,真是绝妙至极的好计策!
主意已定,刘海忠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快步走到许大茂面前说道:“许队长,你快过来呀,我这儿有点事儿想跟你汇报汇报。”
此时的许大茂正满心烦躁,因为他还得带着人在厂里四处溜达,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呢,而刘海忠这会儿冒出来纯粹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于是,许大茂没好气儿地说道:“有什么破事儿赶紧说,别耽搁我继续带人巡查!”
刘海忠看了看周围那些纠察队的工人,凑到了许大茂的身边,“大茂,这个关系到你的前妻,要是就这么说出来,太......”
许大茂脸色一正,“就在这里说,有什么事情是其他人不能知道的,刘海忠同志,你思想有问题啊,必须要改正。”
刘海忠连忙道:“是是是,我改正,那我就在这里说了。”
“那个...咱们四合院里,你的那个前妻娄晓娥,他可是资本家的女儿,成分不好,还特别的张扬,跟咱们工人阶级有着本质的区别,你看是不是......”
许大茂听后,立马挑了挑眉,心想自己正是要立功的时候,本来他就对娄家有点心思,现在刘海忠出头,正好给了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