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紧紧盯着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傅宴深。
我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从警局直接追到医院里来,我为了躲开他,甚至特意换了两家医院了,还是躲不开他吗?
一想到在警局里面发生的一幕,我抬手指着门口冷声开口。
“如果你是来跟我离婚的,我下午就去给你办手续,不过必须要保证,我要得到你一半的家产。如果是来跟我吵架的,那就滚出去。”
这一刻,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痛恨。
以前我只是讨厌傅宴深这个人,而如今各种事情加起来的愤怒,让我恨不得拿刀杀了他。
不过我不会选择这么做的,我要看傅宴深一步步跌进深渊里。
他眼神阴鸷到了极点,一步步地靠近我,浑身翻滚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我感觉病房里面的温度都瞬间降低不少,甚至连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属于傅宴深的压迫感,哪怕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都会令人胆战心惊。
他眯着眼睛盯着我,似乎有些嘲弄般讽刺一笑。
“南音音,你口口声声说着是我婚内出轨,对不起你,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跟厉澜舟那些又算什么?”
他的质问是从牙缝的硬生生挤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被背叛的怒火。
我突然觉得好笑到极点。
从我被他打伤到现在二次住院,他从来都没有一句关心我身体的话。
哪怕是他亲眼看到我虚弱不堪,从警局追过来,居然也在第一时间质问我和厉澜舟之间的关系。
我对待他已经不仅仅是能用失望来形容的,准确点来说是绝望。
果然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一旦选错了人就代表着这一生,都要坠进无尽的深渊里。
我强忍着疼痛靠在床头,勾着唇角,可笑至极看着他。
“傅宴深,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在,你都不会选择在我这么难受的时候过来跟我吵架。你不仅仅对我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更是身体上的,面对这些,你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还特意跑过来指责我。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我的质问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
坦白来讲,哪怕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如此虚弱地躺在床上,应该都不会过来跟她吵架吧?
可是,傅宴深就是这样。
在他眼里,我的背叛大于一切,甚至大于我的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这一番话说完,我感觉傅宴深的眼神好像有了些许的变化,像是闪过一缕自责。
不过那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甚至快到让我自我怀疑是不是产生的错觉。
傅宴深怎么可能会对我这种情况而自责呢?他只会觉得我是活该,这一切就是我应该承受的报应。
果然下一刻他就勾着唇角冷冷一笑,眼神里充满了讽刺。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是你造成的今天的这种局面。你不反省自己,永远都把问题往别人身上推,这就是你南音音。”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可是听到他亲口这么说,我心里仍然闪过一丝悲凉。
其实我更加奇怪的是一个已经彻底心死的人,为什么在听到这种话后仍然会觉得难过?
我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现在的我根本没有精力在跟傅宴深进行这些无谓的争吵,只能抬手指着门口。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立刻滚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傅宴深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不仅仅没出去,反而还直接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我。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里还带着几分怜悯,就如同在看着一只地上的蝼蚁。
这样的眼神和他看南诗晴时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不想看见我想看见谁?难道是厉澜舟吗?”
我脸色一沉,“我们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像你和南诗晴一样恶心,口头上打着朋友的名义,却背地里上床无数次。傅宴深,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把我逼急了我们就同归于尽!”
一想到他婚内出轨,甚至还如此理直气壮质问我,就如同在我嘴里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的要命,可又偏偏吐不出去。
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拼命爱过的人,如今却暴露本性是一件多么令人恶心的事情。
只有跟我相同经历的人,也许才能感同身受。
只有在结了婚领完证之后,你才会知道嫁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在我这话说完的那一刻,傅宴深的眼神,猛然冷了下去。
他语气呵斥带着危险。
“南音音,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像你一样恶心。我和诗晴之间清清白白,从始至终都是你对她有误解,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你一直在强制性往她头上扣小三的罪名!”
他这话说完的时候,我眼神里闪过一抹诧异。
难道南诗晴跟傅宴深真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关系吗?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在每一次傅宴深抛下我去找南诗晴的时候,对方都会炫耀的给我发过来一张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合照,偶尔是傅宴深穿着围裙在厨房里面下厨的温馨场面,偶尔也有他们两个人在西餐厅吃饭时的甜蜜对视。
更讽刺的是那家西餐厅是一家标准的情侣餐厅,我曾经无数次跟傅宴深表达过,想跟他一起去那里吃饭,每一次都会被他各种理由拒绝,结果他却带南诗晴去了。
甚至有一次南诗晴还直接给我拍了脖子上的红痕。
话里话外都在炫耀着他们昨天晚上的战果有多激烈,都是成年人,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她暗示的意思?
南诗晴一直都是这样的手段,表面上人畜无害,而背地里则做尽的各种恶心我的事情,想要逼迫我离婚。
如今看着他这么维护南诗晴,甚至对方在他眼里当真是一朵纯洁无害的小白花时,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哪怕笑起来会让我的肩膀更痛,我也毫不在乎,甚至笑到最后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我这些全都是讽刺,甚至觉得恶心的笑容。
傅宴深脸色越来越难看,猛然呵斥一声。
“南音音,你到底在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是天底下最大的瞎子和傻子,连南诗晴那么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如果不是那个手机被摔烂了,我一定要给你亲眼看看,她到底是怎么给我发那些充满的挑衅的短信和图片的?不过就算我给你看了,你应该也不会
信。”
我笑到最后甚至有些自嘲:“因为你会觉得那些都是我诬蔑她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