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嘲讽和冷意。
一下子让傅宴深闭了嘴。
我实在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笑。
他想要我的肾,却又口口声声说着要补偿。
他拿什么来补偿,补偿我的健康吗?还是从别人那里移植一个肾还给我?
我靠在床头上眼神讥讽。
他心里只有南诗晴,关心着她的健康,却从来不会管我的死活。
我早就应该猜到的,在傅宴深眼里,就算是我不同意捐肾又能怎么样,他有权有势完全可以硬来。
我斗不过他。
而如今病房里闯入的这一些人,正是他想要强来的证据。
我更不明白的是,他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找找匹配南诗晴的肾源,一心只想要我的。
我在这一刻更加坚定的想法。
南诗晴这次突然的生病一定有猫腻。
傅宴深眼神复杂,紧紧盯着我,半天后才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情上你委屈了,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我都可以给你,甚至双倍。如果你希望我回到你身边,那也可以。”
最后一句话,傅宴深说得格外的犹豫,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在短暂的回神之后,越发的想笑。
我勾着唇角看着傅宴深。
“为了想要我的事,你甚至能忍着厌恶继续跟我在一起吗?傅宴深,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仍然爱你如生命一样,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哪怕是成为一个废人付出一颗肾?”
在我这话说完之后,傅宴深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我不知道他是被我说中了心里算盘,还是因为些别的。
“只要你同意救诗晴,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傅宴深语气带着提醒,看着我的眼神里,更是没有任何感情。
在这一刻,病房里好像变成了谈判桌,我们两个人在谈生意交易的条件是他的感情跟我的肾。
其实说,感情这两个字都有些太过于笼统。
因为傅宴深从始至终都不爱我,又怎么可能会把他的感情给我呢?他说的回到我身边,只不过是像之前的婚姻生活一样,我们两个人同床异梦。
他在我身边的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南诗晴,都在想着回到她身边。
这样的感情我不会要,而这样的男人我更是嫌脏。
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讽刺满满。
“傅宴深,你别把自己想象得那么完美。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彻底地放弃了我们的这段感情。对于过往的这三年经历,我更是觉得恶心。你到底凭什么觉得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可以牺牲一切呢?”
女人的爱也许执着也许深刻。
但唯独有一点是经不起背叛的。
就算我再爱傅宴深,可是当我每一次想到他背叛我的那一瞬间,就如同一把刀在我的心口上反复地戳来戳去。
他可以不爱我,也可以厌恶我,甚至更可以跟我提出离婚。
只要他愿意坐下来跟我好好的谈一谈,哪怕他说一句,我实在跟你过不下去了,我都会点头同意放他自由。
起码这样也算是给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画上了结尾,虽然这个过程并不圆满,结局也不是我想要的。
但我能祝福他一句坦诚。
一旦掺杂上背叛,就会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傅宴深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动了他的逆鳞。
可能是他还在以为我仍然像以前一样,傻傻的一直爱着他吧。
傅宴深声音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眯着眼睛冷冷盯着我。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爱我吗?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我简直笑了,这一瞬间我甚至想看看傅宴深的脑子里,到底藏了多大的水泡才能让他说出这种话。
就算是我真的真的很爱他。
我也绝对不会愚蠢到,用自己的一颗肾去换他的心上人。
“你不也是O型血吗?你的肾应该也可以救南诗晴啊?既然南诗晴生病让你这么难受,你就用自己的肾去救她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强求别人甚至一直道德绑架。你恶不恶心啊?外界到底知不知道一直被他们吹上神坛的傅总,是这么一个精致自私的人。”
也许是傅宴深优秀的商场能力,又或者是他那张近乎完美的皮囊。
哪怕他在为人处事方面一向低调,但是在互联网上却仍然有着数百万的粉丝。
甚至有很多人都已经把他吹成了神。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带着滤镜去看一个男人,因为他们私底下做的事情只会让你大开眼界,三观尽毁。
“只有你的肾最适合用来救诗晴。”
傅宴深眼神冰冷,顿了顿又继续开口。
“你现在只要跟着我去做一个配型,如果出来的结果不成功,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跟放屁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南诗晴搞得鬼,那么我的肾源跟她只会是百分百匹配。
“你为什么不到国外的器官库去找找合适的配型呢?为什么要一直来为难我?”
我忍了半天,还是没有控制住把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觉得他应该还是知道失去了一个肾的人,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过得卑微又可怜,甚至如同老鼠一般才最如他们的心意。
就像是之前养母恶狠狠的伸手,指着我一口一句地说着我不配。
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他们对我的怨恨以及不满,为什么会积累的这么多?
从查出真假千金的事情之后,他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要是换做别人,也许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大吵大闹。
而我那天只是拎着自己被丢出来的行李箱,平静走人,净身出户。
如果后来不是南诗晴的手段越发恶劣,我甚至根本不会反击,只想躲他们躲得远远的。
傅宴深一直都没开口,我勾着唇角好心的又提醒了他一句。
“南诗晴的这种病根本不会在发现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急需肾源移植,这种病有很长时间的潜伏期,前期的症状很大,只要去医院就能查出来。她一发现就是晚期,必须要在一个星期内进行移植手术,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已经是我好心提醒他的最后一个方向。
只要傅宴深顺着我给他的思路去查,就一定能够查到事情有古怪。
如果他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傅宴深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突然间用力握紧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