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闻声看去。
一道挺拔纤细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孟伍德和何茗华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这死丫头,怎么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回来了?
孟书一身翠色禅意连衣裙,雪白的俏脸带着含睇浅笑的柔美,行步间更是轻盈的娴雅。
容貌秀美、举止娴雅、风轻云淡。
美得心惊,更美得与众不同。
她的身上自带温婉和天然的清冷感,就像是山涧清泉,只能欣赏,却无法将她独占。
笑容是天然纯真的松弛,眼神又闪烁着笃定自信的冷光。
既有贴合年龄的清新纯真面,又有超越年龄的远见智慧面。
少夫人的容貌气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完全不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怪不得老爷子如此看重了。
只是,少爷那边怕——
不过,依他看少爷和少夫人明显就是天生一对。
相信,少爷看到少夫人后一定会满意的。
“少夫人。”刘宇脸上带着善意又恭敬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的孟雨轩,死死咬着下唇,手指轻轻触摸上脂粉下红肿的脸颊,眼底闪过一抹嫉妒和愤懑。
孟书这个心机狐媚子,自已竟然又被她算计了!!
不可饶恕!有朝一日,自已一定饶不了她!!
一旁的孟伍德立马反应过来,掩下不满,笑着道,“小书,你回来了呀。”
孟书仿佛置若罔闻一般,含笑的目光看向刘宇,语气自带几分亲切,“刘先生。”
她的举止投足间,大方又得体,一点不像是十八岁的孩子,令人满意。
只有孟书自已知道,她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见到刘宇,也就意味着要见到霍麒麟了。
那个为她殉情的天之骄子。
想到这里,孟书呼吸一窒,心中弥漫起一阵酸涩。
刘宇点了点头,笑容真诚又温和。
看着如此和谐的一幕,让孟伍德生出一丝危机意识。
遂看向一旁的何茗华,眼里透着几分二人熟悉的算计。
何茗华立马心领神会。
她柳眉倒竖,脸上却带着关切的笑容,“小书,你一大早背着我们出门,这个点才回来,一定累坏了吧?”
此话一落,孟书嘴角微微勾起。
何茗华还真是不消停,竟当着霍家人的面抹黑她。
可惜,自已不可能让她得逞的!
孟书语气淡淡,“二婶,你一向不关心我的去处,今日为何这般在意了,莫不是因为刘先生到来的原因?”
何茗华嘴角抽了抽,“你这孩子,我和你二叔担心了一整天,正想给你打电话,没成想你人就回来了。”
说完,还干笑了几声。
不料,孟书却看向一旁的刘宇道,“刘先生,我方才隐约听到您说,霍爷爷给我准备的彩礼?”
刘宇在霍家呆了几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
在少夫人还没回来时,他就察觉这一家子不是善类。
如今看少夫人的态度,他更是笃定。
他早将孟伍德一家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也有了打算。
“是的,少夫人。”
紧接着,他将礼盒递过去。
又详细告知了彩礼有关事项。
最后又道,“对了,少夫人,您还差一个月才十八岁,所以那两辆车暂时不能开。”
孟书轻轻点头,“好的,有劳刘先生了。”
说话间,暗地里扫了孟伍德一眼。
低垂的秀眸中,闪过一抹嘲弄。
前世的她,根本不知道彩礼这回事。
霍家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独吞了。
今生他们别说要彩礼了,还得吐出不属于自已的东西来!
想到这里,孟书微微蹙眉,“刘先生,这份彩礼实在是太贵重了,恕我不能收下。”
此话一出,孟伍德气得吹胡子瞪眼。
何茗华差点直接骂出来。
这个死丫头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少夫人,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必放在心上。
老爷子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告诉您,您是霍家的家主夫人,将来整个霍家都是您的。
至于彩礼,不过是霍家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少夫人务必收下,不然小人回去也无法交差。”
听了这话,孟雨轩嫉妒到抓狂。
那可是霍家,金字塔顶端的家族,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早知霍家这么大方,别说霍麒麟有病,就算他是个死人,她也愿意嫁过去!!
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实在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她幽怨地瞪了一眼何茗华。
一点远见都没有!
这不是白白便宜孟书了!!
真是气煞人也!!
这一刻,孟雨轩再一次怨恨起自已的亲生母亲来。
一旁的何茗华心思全在彩礼上,根本不知道孟雨轩的心思。
要不是刘宇在场,她早就将彩礼抢过来了,还轮得到孟书这死丫头发疯。
此刻,就连孟伍德都冷静不下来,连忙顺着刘宇的话道,“小书啊,彩礼是霍家对你的看重,不能不收。”
何茗华也赶忙附和起来,“是啊,是啊,小书,得收,一定要收。”
孟书脸色平静极了,看不出情绪。
霍家这样的家族,给出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收回。
她刚才这般,不过是想要当着刘宇的面撕开这一家子的真面目罢了。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这才含笑接过。
孟伍德夫妇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脸上再度浮现得逞的狂喜。
不料,就在这时,孟书清冷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刘先生,正所谓礼尚往来,既然我收下了彩礼,那么也应该准备嫁妆才是。”
听到“嫁妆”二字,孟伍德的脸色一下变了。
他谨慎地看向孟书,满眼的威胁之色。
孟书权当没看见。
“刘先生,想必也知道我一直住在孤儿院,最近这几日才被二叔接回来。”
刘宇微微点头。
孟书叹了口气,秀眉微蹙,“虽然二叔是我的亲人,但嫁妆总不好麻烦二叔……”
话还没说完,刘宇锐利的目光扫向孟伍德。
孟伍德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讪讪一笑道,“小书,话别这么说,我和你二婶一直视你如已出,嫁妆的事本就该我们费心。”
孟书勾唇笑了,一脸感动地看向孟伍德,“谢谢二叔,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