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杀手。
不用怀疑,虽然我现在穿得破破烂烂,但我就是一个杀手。
货真价实。
我来自杀手阁,一个十分残忍血腥的地方,那,给我们制定了一个原则——杀手缄语。
也叫做,杀手地狱。
顾名思义,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至于更细节的,就不多说了。
只是,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十分困难的问题。
要是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同为杀手的男人,而且他还躺在我面前,求我救他,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还要少说话,多做事呢?
我想了很久,还是救了他。
只是,我有点后悔救他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面前的男人,或许是刚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
就捅了我一刀。
我捂着胸口,不对,杀手是不能捂着伤口的,这是脆弱的象征。
我站直了身体,很认真地说道:“这里是我的家,一个城外的小村庄里,我是杀手,和你是同一个身份。”
男人闻言,更加警惕了,小声说了声同行,手里拿着的刀更加靠前了。
“你救我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没意思,我都救了他,他还问东问西的,跟只没长大的小麻雀一样。
“救了就是救了,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我的语气很不满,他也听出来了,一愣,眼中的戒备少了几分。
他收了刀,一看身上白白净净的,整齐的绷带缠绕在身上,而后又看了看我,脸忽然就红了,结结巴巴的:
“你,你给我包扎的?”
我一笑,轻嗤一声:“二两肉都没有,还指望我轻薄你不成?”
他瞬间黑了脸,赶着我出去。
我看着自已身上被他捅的还在流血的伤口,指了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救了你,你捅了我,难道你不给我包扎的吗?”
他的脸更黑了。
但是估计是还有良心在,还是给我包扎了。
“不是,你轻点,这么大劲,你要暗杀我啊!”
我龇牙咧嘴地抱怨,他直接丢了手里的绷带,“你让我一个伤员给你包扎,不给你包死就不错了还有这么多的废话。”
我一听,气急了,“不是你先捅的我吗?你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他转了身子,不再理会我。
我气得半死,但是他又不理我,最后只能恨恨地拿着绷带自已包扎了。
我出了门,去执行任务,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灶房里头亮着灯,过去一看,他正在里头煮粥。
我登时就一个无情的嘲笑,他听到声,转过头来瞅了我一眼,就又转回去转着粥。
我过去,笑道:“怎么?大杀手您是饿了吗?还自已下灶房做饭了?”
他瞪了我一眼,我也不恼,坐边上等他煮好后一把抢了过去他手里的粥。
“你——!”
他气急,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着我,里头的怒意和惊愕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晃了晃手里的粥,挑衅道:“怎么?我肚子饿了,吃碗粥有什么不行?”
他或许是知道自已打不过我,毕竟他还伤着,只能又重新生火又煮了一锅粥。
这次我没抢他的了。
干,这玩意是真难吃啊!
怎么会有人把粥煮的这么难吃!!
我吃了一口,就想吐出来,但是转念一想,又一口一口地都吃了。
装作这粥味道还行,安然无事的样子。
等到他的粥终于煮好了,他送入口中的时候,我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心里想着他等会的糗样。
可惜这人好像知道自已的厨艺,一口一口地全吃掉了。
面无表情。
我看得目瞪口呆,说话都不利索:“你,你怎么全吃了?这玩意鸡都不吃,你怎么吃下去的?”
他抬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语调没有起伏:“你不也吃下去了吗?”
我:“……”
我能说我是为了看你出糗故意吃的吗?
我没话说了,他也知道了我内心里的无语,竟破天荒地笑了。
他的眼睛很锐利,但是笑起来的时候那份精明警惕就被冲散了,好像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了。
不过他只笑了一下,或许是察觉到我在看他,就立马收了笑容。
晚上他要换药,他自已咯噔半天都咯噔不到地方,实在没办法了,敲了我房间的门,支支吾吾地问我能不能帮他换药。
哎呦,我抱臂,牛气冲天的:“你早上不还不给我上药吗?怎么到了晚上,就又求着我给你换药了?”
他立马转身要走,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贼兮兮地说道:
“开个玩笑,别生气。”
进了房间,他坐在床上,我站在他身后,等了半天,他都没动静,我不耐烦地催促他,他才有了动作。
只是还是很慢,我直接没了耐心,一下给扯了下来,幸好这衣服很粗糙,没被我扯烂。
他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瞪圆了,受惊了,我起了调戏的心思,勾着他的下巴,不正经地说道:
“小美人叫声姐姐听听?”
啪的一下,他立马打掉了我的手。
“谢铃兰!”
他说得咬牙切齿,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色,感觉已经起了杀我的心思。
我一惊,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曲意冷笑,“你不也知道我的名字?”
我本来还为我俩的心有灵犀发笑,结果他下一句话就让我黑了脸。
“整个杀手阁就你话最多。”
“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喂!”
我生气了,他却笑起来,赤裸裸的嘲笑。
啊啊啊啊啊啊!!!好气啊!!!我话多都传到别的杀手组织去了吗?!!!
他看我的糗样,笑得越发开心,我看他不满,直接转了他的身子,怒道:
“不准笑!”
他还是笑,但是下一秒立马皱起了眉头,“嘶,你能不能轻点?”
“呵呵,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