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了五个小时都没结束,我爸一脸不高兴的出现在手术室门口。
“我来有啥用,我又不是医生,花这么多钱,还不如赔给你叔。”
我听着他嘴里嘟囔的话,怒气冲顶,抬拳就打过去。
“你说的是人话?她跟了你三十多年!以后你瘫了还得她伺候!”
我爸没经住这一拳,摔了个王八仰,四脚朝天。
他打不过我,只能躺地上嚎,被护士训了一顿,彻底老实。
手机铃声响起,我助理打来的。
“老板,按照你刚才的吩咐,所有跟刘家村有关的农产品链接都下架了,库存苹果也都退回村里,”
“罐头厂的车现在也往回拉了,副厂长说要我们再重新寻找好果源。”
我特意开的免提,就是让我爸听见。
“我照顾我妈走不开,你代表我请副厂长今天晚上去帝豪按摩,敞开玩,费用我出。”
“另外,返点多给他10%,我就一个要求,但凡他能联系上的同行都不准收刘家村的果子!”
我爸脸色青白交加,眉头都要竖起来了。
“强生啊,你这不是把刘家村往绝路上逼吗?咋说你也姓刘啊。”
我冷笑,揪着他衣领。
“你跟他们把我妈打成这样,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还有这个世界上以后就没有刘强生了,记住,以后我叫陈强生。”
医生宣布我妈病危的时候,我就想通了。
我爸跟那群人一样,骨子里自私又凉薄,只认他们自己人。
那一刻,我为自己姓刘,感到耻辱。
所以,我联系了派出所的同学,预约好等我妈痊愈就去改姓。
老子是成年人,跟谁姓自己说了算。
从今往后,我跟刘家村再无瓜葛。
我爸被我冷冽的眼神吓到,奋力挣脱开我的手,跌坐到椅子上。
过一会儿,他就借口要上厕所,跑了。
我知道,他是回去通风报信。
没关系,我在这等着,看刘家村的人能不能承受的起这个后果。
又过去三小时,我妈还没出来,天都黑了。
张立提着夜宵来看我,“我就知道你肯定一天没吃东西,你这样咋行?”
“伯母要是出来了,你倒下,谁照顾她?指望你爸?”
他边说边摇头,“强哥,你别怪我多嘴,老早就想提醒你,你爸跟那个村子人不行,”
“哎,说晚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来,先吃点,你好伯母才会好。”
我抬头看他,鼻头酸了下,“好兄弟。”
强行压下心头的苦涩,我狼吞虎咽,胡乱扒拉完那一盒饭。
张立说的对,我不能倒下,不光是为我妈,还为这口气。
我就要看看离开我,刘家村还能把苹果卖给谁!
在手术室外头的长椅上对付了一宿,提示灯终于灭了。
医生疲惫不堪,满面愁容。
我看这样都不敢上前问结果,生怕是我承受不起的打击……
“陈桂花,陈桂花的家属在吗?”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两步窜到小护士面前。
“我我我我在,我是陈桂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