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凶狠又霸道。
姜眠下意识想推开,奈何两只手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根本抽不出来。
在她分心的间隙,周泽序轻而易举挑开她的贝齿,强势入侵,纠缠舔舐,细细品尝其中的蓝莓味。
几秒后姜眠回过神,牙齿稍一使劲,一股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很快盖过蓝莓味。
这场突如其来的吻又持续了几秒,周泽序才松开她,表情里透着几分餍足:“蓝莓味不错。”
他指腹随意擦了下唇角。
“周泽序!你……”
莫名其妙被亲了,姜眠气的说不出话来。
“干什么?”周泽序把她从腿上放下:“打也打了,咬也咬了,还不满意?”
姜眠心里有一团团火在乱窜,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垂下眼眸,慢慢平复自已的心情。
半晌,她抬起头:“周泽序,你和秦沐沐……”
周泽序已经站在卧室门口,单手抱着小茉莉:“小医生,我流血了。”
姜眠:“……”
摊牌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没好气斜他一眼,起身去卫生间刷牙。
楚甜家里只有一个卫生间,大小不及御水湾的十分之一,狭小又逼仄,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馨。
姜眠刷牙的时候晃了晃神,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内心无比渴望有个家。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也憧憬过爱情,幻想过和另一半的婚后生活。
两人一起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早上一起刷牙洗脸,晚上一起买菜做饭。
现实中也实现过一点,她和周泽序有过一起刷牙洗脸的经历,但仅有过一次。
新婚燕尔,难免腻歪。
她记得那天周泽序起床时,她跟着起来去刷牙洗脸。
周泽序从背后圈住她,黑色睡袍的领口大敞,胸肌腹肌清晰可见。
即便晚上有过肌肤之亲,大早上看到这幅诱人的画面,姜眠还是害羞地不知所措,睫毛轻轻颤着,脸颊也慢慢染上一层绯红。
别看周泽序平日里衣冠楚楚,私底下就是个衣冠禽兽,24k纯种大色胚。
看到她羞赧的模样,周泽序坏心四起,抹完剃须泡沫就凑过去亲她,从脸上一路往下亲到锁骨,白色泡沫沾满她的皮肤、头发、睡衣。
把她逗弄生气后,他又倒打一耙:“昨晚不够?大清早又来勾引我。”
姜眠又羞又恼:“我没有……”
“可是我上钩了。”
周泽序抱着她去浴缸,和她紧密相贴。
那天早上,陈林比以往晚两个小时接到总裁,每天准时出发的总裁破天荒迟到了。
而半死不活躺在床上请了一天假的姜眠被要求对此事负全责。
从那以后,周泽序不准她早起陪他刷牙洗脸。
“小叔叔,给你贴贴。”
“不打针吗?小狗咬的。”
“小狗在哪?”
“跑了。”
“……”
门外传来叔侄俩的对话,姜眠思绪逐渐回笼,眼前的镜中只有她一个人,孤单又可怜。
她平静地挤牙膏,默默刷了好几遍。
……
晚上楚甜下班到家的时候,周泽序已经带着小茉莉离开了。
“你晚饭吃了吗?”姜眠说:“赵姨做的菜我给你留了一份。”
午饭和晚饭都是赵姨做好送来的。
像是被妖怪吸走精气的楚甜突然活过来了:“吃了!还能吃!”
姜眠加热好给她端上桌,随口问道:“早上周泽序是你放进来的?”
楚甜手一抖,夹起的红烧小排又掉了回去。
“我……我……”
可能是上了一天班,脑细胞实在不够用了,楚甜“我”了半天没编出来合适的理由,最后扯了个超级不像话的:“他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放他进来的,你说我要是有个万一,你怎么办?”
就她那个怂样,周泽序还需要用刀?
姜眠看破不说破,静静看她表演。
楚甜也知道自已找的理由太扯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同事说那个刘导摔了一跤住院了,摔的不轻,全身上下打满了石膏,其他几个导演也一起摔了。”
“而且警察也开始立案调查他们之前做的龌龊事,你说是不是周泽序在背后做的?”
“谁知道呢。”姜眠也不太确定。
她把周泽序的调查结果说了一遍。
“我呸!周泽序这个大渣男,要不要包庇地这么明显!”楚甜狠狠咬了一口排骨:“这还用查吗?摆明是秦沐沐设计的,狗男女!你昨晚那巴掌还是打少了,就应该打的她满地找牙!”
她骂完又开始放狠话:“以后周泽序想进门,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之后几天,姜眠果真没见过周泽序。
她乐得自在,做了几份简历投到业内有名的珠宝公司,但再次石沉大海,连个面试机会都没有。
最后她又只好去找柜姐相关的工作,打算从柜姐做起,曲线救国。
她在学校年年专业第一,珠宝相关知识过硬,又有过柜姐的经验,找到一份柜姐的工作不算什么难事。
面试的几家门店都有录取意向,最后她挑了名气最大的赫曼珠宝,一个走中高端路线的品牌。
姜眠对这份工作十分满意,上班第一天就起了个大早。
店里时不时有客人光临,但大多数老客户有自已专属的SA,一天下来,姜眠没能服务几个客户,更别说推销成功了。
临下班时,她盯着一条项链琢磨推销话术,一道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姜眠立即露出招牌微笑,抬起头,看到来人那刻,笑容僵了一下。
“呦,这不是我们那届的系花姜眠么?”李雪挽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我记得你成绩很好啊,怎么跑来当柜姐了?”
她的语气不善,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真是冤家路窄。
姜眠没想到毕业几年还能遇到李雪,心气瞬间有点不爽,但脸上依旧笑盈盈的:“老同学,好巧,来照顾我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