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了我的孩子?”周泽序眉峰拧起,冷冽的眸光落到她脸上:“你听谁说的?”
他看起来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握着她手的力道发紧,姜眠吃痛,想挣脱又挣脱不开:“你放手!弄疼我了。”
她向来细皮嫩肉,被周泽序这么一抓,手腕立刻泛起一圈红。
周泽序见状,松开手。
姜眠揉着手腕,没好气道:“还能听谁说的,秦沐沐亲口说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周泽序,你们孩子都有了,你拖着不离婚有意思吗?”
“有意思。”周泽序凝视她几秒,忽地笑了一声:“我和她手都没牵过,哪来的孩子?”
换作以前,姜眠会无条件相信他的说辞,因为她炙热地爱着他。
可现在,那些爱所剩不多了。
在无数个独守空房的日子,在无数次被秦沐沐挑衅的时候,她的爱在一点点消磨。
姜眠轻飘飘怼他:“孩子又不是靠牵手生出来的。”
周泽序一噎,咬了咬后槽牙:“哦,是吗?我还以为牵手就会怀孕,那你亲身示范一下如何。”
他站在姜眠身后,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床上,他倾身压上去。
床垫微微下陷,姜眠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趴在床上,脸也埋进枕头里,微淡的冷香丝丝缕缕笼罩在四周。
“周泽序,你发什么疯?”
她手脚并用挣扎,殊不知这些举动成功调起了男人的反应,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袭来,形状也愈发清晰。
周泽序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白皙的后颈上。
姜眠的脸快要烧起来,烫的不行,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一定红的像熟透的番茄。
“学习也算发疯?”周泽序扯唇冷笑一声:“既然要换床单,不如物尽其用。”
姜眠又羞又恼,撑起手肘捅了他一下:“你给我起开!”
周泽序的肌肉坚硬有力,这一下绵软无力,比起撒气更像撒娇。
他十分受用,火气瞬间消了大半,眸光也变的柔和:“学会了再起开。”
男女力量太过悬殊,姜眠被他重重压着,动弹不得,情急之下抓起旁边的枕头,朝他脑袋的方向扔过去。
人有没有砸到不知道,倒是砸到了什么玻璃制品,传来“咔嚓”的破碎声音。
姜眠简直气炸,卧室里的东西都是她亲手置办的,不管哪件碎了她都心疼。
在她分神时,周泽序轻而易举将她翻了个面,单手扣住她的双手,一把举过头顶,不让她乱动。
“省点力气,留着等会哭。”
他炙热的吻落到姜眠的耳垂上,像是刻意避开伤口,吻的暧昧又谨慎。
姜眠偏头躲开,又被他追索着亲上,变本加厉。
“周泽序,你有病啊!”
手被完全禁锢住,使不上劲,姜眠气的开始用脚,勾起脚尖去踹周泽序的小腿。
周泽序曲腿躲开,姜眠没踢到,反而勾到他的真丝睡裤,裤腿从脚踝勾至腿弯处,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腿。
“和我调情啊。”周泽序混不吝地笑着:“那别太过分,我怕你受不住。”
他说着挑开她的睡衣领口,亲吻她性感的锁骨。
“谁和你调情!”
姜眠看他要来真的,急的眼眶都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周泽序,你放开我。”
许久没有见过她如此柔软的一面,周泽序微愣,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女人的眼尾泛红,头发凌乱地散在两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周泽序心一软,彻底没了脾气,指腹轻轻摩挲她湿润的眼尾。
“就这么不想和我睡?”
他那双桃花眼深情款款,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姜眠一个人的倒影,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姜眠一阵恍惚,到嘴那句“不想”终究说不出口。
想,又不想。
几秒后,她趁着周泽序出神,手腕稍一使劲,成功挣脱禁锢。
周泽序双手撑在床上,看着姜眠手脚并用小步慢爬从他身下逃离,紧接着弹跳下床,踉跄跑进浴室。
看样子吓的不轻,他重重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冷香。
这两天,他们用同一款沐浴露和洗发水,可他却执拗地觉得这是姜眠身上的味道。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花洒的水自头顶倾泻而下,淋湿了头发,也淋湿了没来得及脱的睡衣睡裤。
姜眠垂着头,脸颊一片湿润,泪水悄无声息地混迹其中。
半晌,她才冷静下来,挤了点洗发水抹在头发上,她常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应该是扔了,浴室里只有周泽序平时用的那款。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床上的四件套换好了,地上打碎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周泽序侧躺在沙发上,面朝里,像在生气。
姜眠懒得管他,吹好头发躺到床上。
今晚共处一室的气氛和昨晚略有不同,空气中多了一丝尴尬。
新换的四件套没有周泽序独有的冷香,取而代之的是薰衣草的味道。
但姜眠身上却散发着冷香,从头到脚都是。
其实除了洁癖,她坚持要换四件套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不想有被周泽序抱着的错觉,不想在夜深人静时闻香回忆起曾经缠绵悱恻的时光。
比如此刻,她的思绪已经不受控制地飘远。
“我只和你睡过,信不信随你。”
周泽序清冷的声音蓦地打破一室的宁静,也拉回姜眠的思绪。
可能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心也变的格外柔软,这句无凭无据无法验证的话让她动摇了一瞬。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她清醒地告诫自已。
他有没有和别人睡过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经不爱她了。
这一夜,姜眠久违地失眠了,她失眠的时候不会翻来覆去,就这么安静地闭眼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
周泽序缓步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在昏黄的光线里凝视她片刻,然后掀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
姜眠这会儿还没睡着,立刻警惕地睁开眼:“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