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嗯?”顾云深追问。
我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他答非所问,但我知道,他指的就是我。
“谢谢你的夸奖。”我扯着嘴角说道,“不过,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怕伤害到别人。”
顾云深眉毛微皱,“你说什么?”
我连忙摇摇头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请你注意分寸,毕竟,我们之间不过只是路人。”
顾云深紧盯着我,“你说,我们只是路人?”
他的话让我浑身僵硬,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我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顾云深。
“难道我们不是吗?”我反问。
顾云深的眼神越发凌厉,他的手猛地捏住我的下颚,逼迫我正视他的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咽了咽唾沫,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好了,先吃饭吧。”我强行岔开话题,低下头不敢与顾云深的目光接触。
顾云深的表情冷若冰霜,整个餐厅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
我尽量避免与他的目光交集,但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顾云深的怒火和杀机。
顾云深狠狠瞪着我,最后放开了手,我如蒙大赦。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弱弱的说了句。
“哼!”顾云深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压抑着怒气。
我低头扒着碗里的米饭,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廖凡不会放弃你的,他是个疯子,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吧。”顾云深说道。
我愣了愣,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你以为呢?”
“你究竟知道多少?”我忍不住质问道。
顾云深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记住,离开廖凡,你才会拥有更加美好的将来。”
“呵呵。”我苦笑着摇头,“顾总,您把我当成傻瓜了吗?”
我的心里早已经掀起轩然大波,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些关于廖凡的秘密,否则,他不会特意找我谈话。
但每每念及此处,我内心的疑惑就更加严重,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费劲周折。
或许,他只是想利用我达到某种目的罢了。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我草草结束。
我走的时候,顾云深送我回家,我本以为他会立刻转身离去,没想到他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我,“你打算就这么走?”
我茫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你确定不留下点什么?”
留下什么?
我呆愣的看着顾云深,他朝着我招招手,示意我走过去。
我犹豫着,还是走了过去,“怎、怎么了?”
“吻我!”他命令道,语气霸道至极。
我被吓坏了,一时间头脑有些发梦,不禁质疑自己没听错吧?
如果我亲他,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恐怕会惹麻烦吧。
“快点!”顾云深催促道,“别忘了,我可救了你三次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威胁,让我无言以对。
我只好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瓣,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
“好了。”
顾云深满意的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乖。”
我红着脸跑进屋内,砰的一声关上门,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直让我羞愧欲死。
我靠在门板上,双颊滚烫滚烫的。
刚才我做了什么啊,居然主动吻了一个陌生男人。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并不后悔,毕竟他救了我三次,我只是在报恩而已。
洗完澡出来后,外面天色暗沉,我坐在客厅中央,抱着膝盖怔怔的发呆。
我拿出手机查看消息,除了几条短信外,并没有其他电话,也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担心母亲的病情,她的情况似乎比预料中要差得多。
我拿出手机给医院方面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母亲现在的状态。
电话那边的护士告诉我,母亲的情况不太乐观,若是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配型成功的话,很可能会有危险。
我的心咯噔一下,手臂瞬间冰凉。
我不断的祈祷,希望上天能给母亲带来奇迹。
但愿老天爷能够怜悯她的孤苦,同时,也给我带来奇迹,因为我真的舍不得母亲离开,舍不得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疼爱我的亲人。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我感到有些烦闷,于是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出。
走廊里灯火辉煌,昏黄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一切都显得静谧安宁。
我慢悠悠的走在寂寥的长廊里,不知不觉走到了顶楼。
站在栏杆前往下望去,夜风轻抚,仿佛置身仙境般飘渺迷幻。
我闭上眼睛仰头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沁人肺腑,让我精神倍儿爽。
这一刻,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纵身从高楼坠落的冲动,那么,会不会就没有烦恼了?
我突然睁开眼睛,心里升腾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如果我死了,廖凡应该会伤心难过吧,但不管他是不是伤心难过,我都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他毁掉了我所有的幸福。
我不停的劝慰着自己,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廖凡不喜欢我,甚至恨透了我,绝对不会为我流泪,不会的。
可我却骗不了自己,这个念头愈演愈烈。
我缓缓举起胳膊,像是在跟自己较劲一般,慢慢往后退去。
正值深夜,四周格外安静,只剩下呼啸的寒风在耳旁响彻,像鬼哭狼嚎一般渗人。
“你在干什么?”
一声熟悉的男音突兀的在耳畔炸响,我吓了一跳,慌忙回头,惊愕的瞪大双眸。
“顾、顾云深?”
我颤抖着嗓音叫道。
他一袭黑色西装,衬托得身材愈发挺拔修长,俊逸非常,眉宇之间透露着凌厉霸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我,眼底划过一抹锐利。
“我。”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要跳楼?”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