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到苗青禾这边,将赵家那一家子整整齐齐地教训了一顿后,可算是消停了。
阿华虽然在跟她闹别扭,但是该干的活儿那是一点都没有落下,甚至干得比平时更加起劲了。
因为盖房子的事情,所以苗青禾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倒头就睡,她先后找了工人,又买了材料,建房子那边也是顺顺利利地开工了。
一个人的精力怎么说也是有限的,忙了这头,那头就顾不上了,所以快餐那边的事情基本都是阿华一个人在弄。
不过苗青禾忙归忙,平时卖中午饭的时候,她还是会尽量抽出时间回来帮忙的,那是饭店一天最忙的时候。
她注意到,先前那个低血糖的大叔,已经连续四五天过来吃饭了。
而且,大叔好像在工地也算是个领导,每次他过来吃饭,也都带着好几个工人过来的。
她一碗饭,就这样捡了个老熟客,苗青禾还是相当高兴的。
“大叔,来了啊?”苗青禾见大叔又过来了,当即热络地打着招呼。
大叔笑眯眯地说道:“是啊,今儿做的是什么菜啊?”
“今儿做的可是硬菜,这不天冷了吗?今天特意做了猪肉炖粉条,放了酸菜,嘎嘎好吃,我都能炫三碗饭那种,还炖了排骨芸豆。”苗青禾介绍道。
“嗯,原来是杀猪菜,老远就闻到味儿了。你这伙计可真是个人才啊,什么都会做,把子肉也做得正宗,杀猪菜也做得像模像样的。”
大叔当即竖起了拇指夸赞道。
“今儿来几份啊?”苗青禾笑着问道。
“老样子,我们六个人每个人来一份。”大叔豪爽地说道,并且将钱递给了苗青禾。
苗青禾当即麻溜地找钱,阿华打了菜,大叔他们自已端着菜去盛饭去了。
大叔这饭吃得慢。
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就剩下他了。
其实他老早就吃完了,不过就占着角落的一个位置,又是喝茶,又是看着阿华和苗青禾做事的,一直等到了苗青禾和阿华收档的时候。
“大叔,有事吗?”苗青禾早就察觉到这大叔一直心神不宁地瞄着自已了,她从来不是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大叔笑了笑,这才放下了手里头的茶水,道:“大妹子,可真是个聪明人。”
“我的确是有事跟你谈谈的。”
见大叔面色严肃正经,苗青禾这才将手里头的抹布放下,然后坐到了大叔的对面,道:“不知道有何指教?”
听了苗青禾这话,大叔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了。
“指教谈不上,就是跟大妹子谈个生意。”大叔呵呵一笑。
“什么生意?”苗青禾问道。
“我也来你这边吃了几天的饭了,觉得你这里的饭菜做得干净实惠又卫生,下个星期,我会带着一支五十个人的施工队进场的,所以打算将施工队的饭菜包给你了。”大叔也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敢情好啊,这要是五十个人的话,我肯定给你算优惠一点的,不按照一份一份的算,算你们一伙人的,每天算45块,你看怎么样?”
苗青禾当即说道。
她这算是收他们每个人四毛五一顿了,让利不少了。
大叔微微一笑,道:“价钱好说,你这个饭菜,就是你不优惠,也可以的,主要是大家吃的好,吃得香,干活才有劲。”
苗青禾忍不住再在心里头赞扬起自已见义勇为行善积德的行为来。
要不是她给大叔舀了那么一碗饭,今儿也不会有这一桩主动送上门的生意啊。
看来人还是要多做善事啊。
然而,大叔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苗青禾喜上眉梢的神色当即僵在了脸上。
“这个,大妹子,我想问问你,这位伙计,真是你伙计?不是你对象?”大叔若有所思地看着苗青禾,问道。
苗青禾现在对伙计这两个字都有些应激反应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阿华。
不过阿华现在忙着收拾,并没有注意到苗青禾这边的动静。
“大妹子。”大叔见苗青禾愣住不说话,忍不住又咳咳了两声,问道。
苗青禾猛地回过神来,又鬼鬼祟祟地瞄了阿华一眼,确认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已这边后,这才压低声音,十分心虚地回道:“真不是。”
大叔听了苗青禾这话,当即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意来,恨不得拍手叫好那种:“真真不是?”
苗青禾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但是现在谈生意呢,她态度得好啊。
所以苗青禾再次实诚地摇了摇头。
“不是好,那真的太好了。”大叔连声说道,当即就抬起眼看向了阿华道,“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阿华刚好将餐车那边收拾好了,这才放下了抹布,脸色沉静地走了过去,坐在了苗青禾的身侧。
见阿华坐下了,苗青禾觉得自已那股心虚的感觉更加明显了,甚至忍不住给自已倒了一杯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起来。
“小伙子,其实今儿大叔过来,是有事找你谈谈的。”大叔满脸欣喜地看着阿华,那熟悉的目光,那熟悉的语气,顿时让苗青禾心里头警铃大作,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苗青禾就听见大叔对着阿华道:“我连续来这里吃了几天饭,你每天做的饭菜都不重样,而且每一样都很有水准,我觉得,你待在这个小饭馆里头当伙计,实在是太屈才了。”
“我家里其实开了个酒楼的,现在就差一个大厨,要不你跟我过去干吧,我给你每个月一百块薪水,而且年底还有奖励,你看怎么样?我的酒楼在市中心,有宿舍住,包饭,吃住条件都是极好的,而且还有其他老师傅,你可以跟他们一起交流学习。”
这话一出,苗青禾只觉得天雷滚滚,轰轰隆隆,炸得她外焦里嫩的。
苗青禾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叔,道:“大叔,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她都不明白,三十七度的嘴巴,怎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来,她好心给他吃饭,他要来撬自已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