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远:“.......”
虽然她哭得很诚恳,道歉也很麻利,不过这话听起来总有点不对劲。
见沈司远没有反应,舒悦只能默默酝酿了一下情绪,将自已表演的天赋拿了出来,用精湛的演技抬起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司远。
这个角度她是经过精心的设计的,从沈司远的位置看过来,能够看到她完美的脸蛋,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泪光,将落未落的泪珠,楚楚可怜的眼神——
俗话说得好,梨花一枝春带雨,没理也要变有理。
她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他跟前哭得这么美艳动人,他哪怕是铁石心肠也要有几分动容吧。
“领导,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我也是遭人算计,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药性上头了,我本来想要去找我们团长带我去医院的,谁知道走错房间了,你又刚好洗澡出来——我一看就起了邪念了——”
“你也知道你英武不凡,高大俊美,宽肩摘要大长腿的,还没有穿衣服,谁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啊,何况一个中了药的人,虽然主观犯错在我,但是退一万步来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处吗?”
沈司远虽然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是从舒悦嘴里头听到这样一番蛮横无理倒打一耙的话,还是将他给震惊住了。
这女同志,胆子大得过分了!
也是,她胆子不大的话,也做不出对他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来。
“合着这还是我的错了?”
沈司远来的时候本来气势汹汹满腔怒火,但是这会儿见舒悦哭得楚楚可怜悲悲戚戚的,那股火气顿时就哑了,卡在他的胸腔之间,上不去,又下不来。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色胆包天,胆大妄为,行为恶劣,品质低下,都是我的错,领导,你大人有大量,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行不行?”
“你心里头要是实在过不去,就当是救我一命了,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发誓,我要是胆敢说漏嘴,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舒悦就这样跪在沈司远的跟前,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痛心疾首地保证道。
沈司远见人家一个小姑娘又是跪又是哭又是忏悔的,这账怎么都不好再算下去了,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暗沉如墨的双眸深邃了几分,这才从兜里头将舒悦留给他的五十块钱拿了出来,目光深沉地看向了舒悦,咬牙道:“这是什么意思?”
舒悦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来,打着哈哈道:“那,那个,那个我也不好白占你的便宜是不?这也是个体力活,给你,给你买点好吃的,补充营养——”
“你的意思——我需要补充营养?”
沈司远本来就深沉的脸色瞬间冷了几个度,目光灼灼地锁在舒悦的脸上,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了这句话来。
要补充营养,那就是他表现差了?不及她的丈夫?
沈司远从来没有过女人,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但是没吃过猪肉也吃过猪跑,但凡是个男人,都对自已这方面的表现相当的在意。
尤其是他这么一个兵王出身的总司令,高级领导,他这表现差了,传了出去还怎么带兵?
舒悦被他眼底沁出的寒意吓了一跳。
她也是个聪明人,当即就反应了过来,急忙拍马溜须道:“不是,领导你英武不凡,雄伟有力,龙凤之姿,很好,特别好,特别特别好,我腰酸了两日了,就,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我也知道有点寒酸,你可能看不上,要不我再加点?”
沈司远:“.......”他虽然刚直,但是他不是傻子。
这女人说得多好听,这钱不就是嫖!资!吗!
她就是拿自已当出来卖的了!
还再加点?她可真阔绰啊。
沈司远气了个半死。
他带过这么多年的兵,最差劲的兵都没有将他气得这么无语过。
他正要开口,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紧接着,就是警卫员的声音:“报告首长,外头有个自称你侄子的人想要见你,让进吗?”
沈司远英俊的眉心当即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不过他还是语气沉稳道:“让他进来。”
说罢,他目光随即落到了舒悦的脸上,淡淡地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起来。
舒悦见有人要来,当即麻溜地站了起来。
这人是她的救星啊,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这事儿算是可以翻篇了吧?
“那,那领导,我就先撤了?咱们,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后会无期了,你看怎么样?”舒悦露出了一抹谄媚又讨好的笑意,低声询问道。
沈司远的目光冷厉了几分,语气微冷道:“谁让你走了?这账还没有算完,坐下来,加点茶水。”
舒悦:“......”
不是啊,领导你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啊。你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不就睡了一下嘛,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嘛?
她很想再垂死挣扎两句的,不过这个时候,警卫员已经将会客室的门给打开了。
舒悦下意识地抬起眼,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步走入,并且对着沈司远行了一个笔直的军礼。
“见过沈司令。”
舒悦看得那是目瞪口呆。
要不古话说冤家路窄呢!
这沈俊卿怎么闻着味儿就来了!
该不会是领导将他找来的吧?
领导找他来干嘛?
将自已跟他酱酱酿酿过的事情告诉沈俊卿这个前夫?
不是——
领导你非要将这事儿闹大是不是?
她脑子突然有点乱,急需要冷静冷静。
“行了,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沈司远淡淡地睨了一眼跟前的人,目光又移到了舒悦的脸上,不动声色地落在了跟前的茶杯上。
舒悦上辈子在娱乐圈混饭吃,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算是个人精了,这点儿暗示不可能看不清楚的。
她急忙夹着尾巴乖乖上前,端起了茶壶,给沈司远跟前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就在舒悦倒茶的时候,沈俊卿当即也注意到她了。
沈俊卿的眼底同样闪过了一抹诧异,惊愕道:“舒悦?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