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走到门口,敲了敲温灵的门问:“阿灵,是我,方便进来吗?”
温灵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方便,进来吧。”
顾宸染一推门进来,就感觉屋内的温度不一样,带着一股子好像能从毛孔钻进身体的冰冷。
紧接着他就感觉心口一痛,捂着心口靠着门,缓缓蹲坐到了地上。
温灵一回头就看到顾宸染捂着心口痛苦蹲下身的这一幕。
吓得她赶紧上前,扶住顾宸染,急声问:“怎么回事?”
“疼,心口疼,它跳得很快,嘶——”顾宸染艰难地说。
他紧紧咬着牙,吃痛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怎么突然会在这样?”温灵一手扶住顾宸染,让他半靠在怀里,一边用手抚过眼睛,用法力看顾宸染的胸口。
发现昨天才被加固封印好的邪心,现在竟然又在蠢蠢欲动,好像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想要冲破封印。
因为这邪心在顾宸染的体内已经十几年了,几乎跟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它这种不管封印的冲撞,顾宸染能清晰地感觉到痛感。
这跟自己心脏的痛感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温灵思索怎么回事的时候,那颗邪心跟感受到了威胁一般,又狠狠冲击封印,使劲撞了一下。
“噗——”顾宸染直接疼得吐出一口鲜血。
他疼得眼尾猩红,紧紧抓住温灵的衣领,像求救的小猫一样,哑声道:“阿灵,我疼……”
看到顾宸染这般模样,找不到他为何突然这样的温灵忽然就有些烦躁了。
“这邪心到底为何躁动?!”温灵咬着牙自言自语。
她扫视房间一圈,目光忽然停在了摆在她书桌上的木头雕像上。
这个木头雕像是刚刚侯夫人送过来,一个穿着修士古袍的小神像,只是没有脸,五官是模糊的,透着一股子邪性。
温灵看见有一条黑色的细线连接着顾宸染的胸口。
破案了,就是这条细线让顾宸染心口的邪心不顾他死活的躁动。
温灵咬破指尖,朝着那条线一挥。
黑线应声而断。
刚刚还躁动个不停的邪心,在黑线斩断的瞬间,突然就停下不动了。
恢复了之前轻微又有规律的起伏跳动。
“唔……”顾宸染闷哼一声,刚刚还紧绷着全身终于放松下来。
他好像终于跃出水面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温灵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她擦了擦额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冷汗问:“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直到现在,两人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极近,温灵好像环抱着顾宸染一样。
只差一点点,他们嘴巴就差点擦着碰上了……
顾宸染的脸再次红了,一路红到了耳后根。
温灵也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轻咳一声后,松开环抱着顾宸染后背的手,改成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然后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顾宸染也连忙收回了紧抓在温灵衣领的手。
他低下头,藏起红透的俊脸,别在身后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好多了,现在已经不疼了,”顾宸染低声回答,又快速转移了话题:“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算是顺利转移了话题。
温灵指向她放在书桌上面的木头神像:“是它有问题,在你进来的瞬间,有一条黑线从它身上连到了你的心口,让你胸口的邪心不停狂跳,想要冲破它的封印。”
顾宸染顺着温灵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那个邪心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跳。
“我在梦里见过这个神像,梦里的我被掌世神君掌控登上皇位后,就在向全国推行供奉这个神像,甚至为他盖了很多庙宇,
一开始因为这个神像真的很灵,还有许许多多的百姓供奉它,它香火鼎盛一时,连佛教的庙香火都没它高,
后来因为我为了祭祀它,杀了很多童男童妇女,在民间强招了太多童男童女,导致民间无数百姓骨肉分离,
造成了百姓们恨它,它在民间的香火逐渐断掉,大家都不愿意再踏足它的庙宇一步,
我以为这是后面才会出现的神像,没想到竟然现在就有了,它是从哪里来的?”
温灵随着他的话,脸色也越来越凝重:“是刚刚平阳侯夫人送来的。”
“她怎么会有?”顾宸染追问。
温灵解释:“这不是侯夫人,是她从顾桂澜口中套出来的消息,这半个月来,她都在找这个神像的下落,刚刚找到,就送过来了,想要看看这个神像有没有问题,
很显然,这个神像问题很大,并且你身上的邪心跟它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顾宸染又问:“顾桂澜的神像?”
温灵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准确来说,是那位驸马爷的神像,之前顾桂澜被她亲娘卖入烟花之地后,侯夫人趁机在花楼找到了顾桂澜,跟她许诺,只要她说出当年为什么要诱骗圆圆出府的事情,就想办法把她从烟花之地赎出去,
走投无路顾桂澜就是什么都说了,她说是她爹让她这么干,
她偶然知道她爹有一尊神像,可以向神像许愿,一尊神像一共有三次许愿机会,
每次许愿,神像都会提出一个对等的要求,如果能做到,那许的愿望就一定会成真,
她不知道她爹向神像许了什么愿望,但是神像开口的要求就是,指名道姓的说出高月圆的名字,并且要求他什么时候把高月圆骗出府,
顾桂澜说她爹想到了她跟高月圆相熟,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