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警察带着拿错包的女生回来,那女生还没来得及说话,于露就一把冲上去,扯回了自己的包护在胸前。
女生的男朋友不乐意了:“我们又不是不给你,你抢什么!”
女生吃痛地揉了揉胳膊,接着抡圆手臂甩了于露一个打耳光。
于露踉跄几步,磕到了桌角,眼角那碰破了皮,流出血来。
顾司南急了:“你们怎么打人!”
“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她冤枉人家小孩,现在又动手上来抢,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顾司南指着女生的鼻子:“你!”
女生男友:“指谁呢你,你是她什么人啊就在这跳脚!”
顾司南被气得说不出话,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我突然有一阵恍惚,仿佛在那个女生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敢爱敢恨,率性鲜活。
六岁的时候因为老师坚持只选男生做班长而砸烂了黑板。
十二岁因为被班里的男生取笑来了月经把整块卫生巾贴到他脸上。
十八岁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选择学医。
可怎么到了三十二岁,生了个孩子,就放不下一个男人了呢?
小橙子跟男生打架,他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下次别这样了。”
可别的女人受了委屈,他怎么就能不顾一切挺身而出呢?
我再也等不了了。
此时,顾司南和女生的男朋友已经被民警拉开,顾司南脸被抓花,,狼狈极了。
他突然对我闹起委屈:“杨澜,你怎么都不帮我。”
从小到大,每次打架我们都是一块上,被罚也一块罚,我们勇敢又真诚地守护着对方。
可现在,我二十多年并肩作战的战友,有了新的想保护的人。
我微笑着走上前,抬起腿狠狠踹向他下盘,又一巴掌甩在于露脸上。
“不道歉是吧,那我就自己拿走。”
我拉着小橙子往外走,背后是女生的大喊:“姐姐威武!”
我拉黑了顾司南的所有联系方式,带着小橙子去了别的酒店。
整个国庆假期,我们一起打卡了东巴谷,玉龙雪山,还在丽江古城拍了民族风写真。
女儿是我最好的旅游搭子。
回家路上,女儿窝在我怀里,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叫了声爸爸。
那时我刚看完侦探传来的邮件,合上手机。
原来顾司南不止没有在那次调岗后和于露疏远,还把我们家的旧房子给了于露住,他会下班后绕路二十多公里,只为陪她吃一顿饭。
他开通了亲密付,每个月于露都可以用他卡里四千块钱的额度。
顾司南一个月的工资有四万多,四千块钱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
但他不爱管钱,每月只留四千五的生活费,其余全部上交。
所以四千块钱几乎是他的全部。
他守着夫妻间的誓,从没在那留宿过,待的时间也从不超过两个小时,从没给过她属于我们这个家庭的一分钱。
但属于他自己的那部分,能给的他全给了。
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有侦探给我的发过两张进出前后的监控抓拍,他的眉头会在出门时不自觉的舒展,嘴角也上扬着笑意。
我想,我跟顾司南之间,该正式告个别了。
到家时天都黑了,17楼窗户漆黑一片,顾司南应该还在加班。
可输了密码推门时,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打开灯,我和小橙子都被吓了一跳。
顾司南把自己的手腕和门把手绑在一起,眼底一片乌青,看起来像两天没睡过觉的样子。
“澜澜,你回来了。”
“爸爸,你在地上干嘛,会着凉的!”
小橙子着急地要把顾司南拉起来,他却深情地看着我苦笑:
“我怕你们回来我没听见,你又走了,就把自己绑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