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很快便定下了婚期,二月十八日便是梁王与秦芷成婚的大喜之日。
秦雨柔最近格外得意,因为攀附上了梁王这位金龟婿,她如今备受众人瞩目。
尽管头顶着和离的名头,她仍然受到邀请,频繁出入各类宴席。
而秦芷作为未来的梁王妃,自然也是在受邀之列。
每场宴席上,我都冷眼旁观着她们二人逢场作戏。
她们一个扮演温柔的母亲,一个扮演孝顺的女儿,还时不时地抽空观察我的脸色,妄图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丝黯然。
但我有什么可黯然神伤的呢?我还要谢谢她们接手了梁王这个人渣。
大婚当日,秦雨柔特意将酒楼的契书装进一个镶满宝石的匣子中,大张旗鼓地在众人面前炫耀,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位岳母的慷慨大方。
由于她的这番举动,酒楼的知名度和人气再度攀升。
事业蒸蒸日上,女儿也成功嫁给了梁王,秦雨柔在众人面前得意洋洋地宣称自己是当之无愧的人生赢家。
再次见到秦芷,是在三月的花朝节上。
此时的她已经成为尊贵的梁王妃,再也不用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而是坐到了我的上首。
一进屋,她就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高高在上地瞥了我一眼,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稳如泰山,对她的挑衅不屑一顾。
花朝节最特别的习俗就是游花扑蝶。
这一日,宫女们也能得到片刻的松快,齐聚御花园进行“扑蝶会”。
这场比赛的规则很简单:谁捕到的蝴蝶数量最多,就能获得贵人的奖赏。
我扶着太后一同移步御花园,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少女们在花丛中嬉戏玩耍。看着她们在花丛中扑蝶,我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美好时光。
一个时辰后,胜负已经分出。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大方地赏赐了一副价值不菲的黄金头面作为头彩。
坐在太后身旁的我成了第二个打赏的人,我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通体莹润的羊脂玉镯,亲自戴在了第二名的手上。
皇上还未大婚,按身份来算,该秦芷拿出第三份赏赐。
可她却扭扭捏捏地愣在位置上,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所有宫女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才慢吞吞地拿出一只普通至极的香囊,递给了第三名。
人群中不知是谁“嘁”了一声,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秦芷最后的尊严。
这样的香囊别说是贵女们,就连见过世面的宫女也是瞧不上的。
秦芷的脸色涨得通红,在位子上如坐针毡,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心中暗忖,按说有了酒楼做陪嫁,秦芷不至于连一件像样的赏赐都拿不出来。
看来酒楼实际上还掌控在秦雨柔手中,所以秦芷手头才如此拮据。
想到此,我不禁灵光一闪,或许这是个离间她们的好机会。
一个月后,我果然收到了秦芷私下出售酒楼的好消息,我趁机以闺中密友的名义买下了酒楼。
契书交接完的当天,我就派人把秦雨柔赶出了酒楼。
不明真相的秦雨柔站在酒楼门口,叉着腰,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声叫嚷道:“这是我的酒楼,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我可是梁王的岳母,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她不停地叫嚣着,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然而,无论她如何吵闹,新掌柜始终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她不讲理地打砸店铺里的东西,新掌柜这才拿出了一张白纸黑字的新契书,摆在了秦雨柔的面前。
看到这张契书,秦雨柔顿时愣住了,嚣张的气焰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怎么会这样?假的!这一定是假的!”秦雨柔颤抖着声音说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上头可是加了官印的,岂能有假?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梁王妃。如果你还想闹事,那我只能报官抓你了。”新掌柜冷冷地说道。
他得了我的授意,根本没把她这个梁王岳母放在眼里。
秦雨柔跌跌撞撞地奔向梁王府,可秦芷却将她拒之门外,根本不见她。
这行为无异于默认,秦雨柔气得在梁王府门口破口大骂。
“你这个白眼狼,我真是看错你了!”秦雨柔一边哭一边骂,声音响彻整个梁王府。
“把我的酒楼还给我,你这个贱人!”
……
从前秦芷或许还要怕她三分,但现在她可是堂堂的梁王妃,身份尊贵无比,又怎会任由她如此辱骂自己?
于是乎,梁王府的府兵们倾巢而出,将秦雨柔狠狠地痛揍了一顿,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到了街口。
听说这一幕,我心中暗爽不已。
我不过略施小计,就让她们自相残杀,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