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鸡眼珠血红到渗血,它已经陷入了疯狂,自然不关心虐猫女都说了些什么。
它用铁锥一样的尖喙狠狠啄穿了虐猫女的手臂。
浓红得像是颜料的血液从那个圆圆的窟窿里疯涌出来。
看着苍白手臂上惨烈的洞口,虐猫女的瞳仁瞬间变化成了一条竖线,冰冷而暴戾的捕食者眼神。
弯曲的猫爪快如闪电,残影掠过,下一刻,她的手上多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大黄鸡胸前的猫毛被鲜血打湿,一大块皮毛被撕扯下来,不断涌出颜色诡异的黑红血液。
破风声传来,虐猫女眼神冰凉,无所谓地歪着脑袋,躲掉大黄鸡铁一样的爪子。
几根头发尚且飘荡在半空,她抬腿,以坚硬无比的膝盖将大黄鸡击飞数米之高,随后踮起脚尖一跳,原地跳起一个堪称恐怖的高度。
虐猫女腾空一脚将身高两米的大黄鸡踹飞,黄色的庞大怪物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了冰墙上。
冰墙在猛烈的撞击下轰然倒塌,无数冰块被砸得粉碎。
虐猫女轻巧地在空中倒翻了一个跟头,脚尖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
她速度奇快,乃至反应力,都快得像一只猫。
大黄鸡迅速起身,宛如一道刚猛的炮弹,大爪子踩着地面俯冲向虐猫女。
而在它身后,坍塌的冰墙瞬间被游戏更换,焕然一新。
嘭嘭嘭。
大黄鸡和虐猫女的战斗简直像钢铁的碰撞,仿佛不是血肉之躯,爪子间得摩擦火花四溅。
不是电视剧里的特效,是真的火星子飞溅,打起架来跟俩打火石似的。
它们的身体素质远非常人,一旦波及到什么周围的物品顷刻就碎成了废墟。
宋楚手中掂着一截不知从哪寻来的铁棍,其他人都恨不得离虐猫女大黄鸡八百米远,他倒没事人一样,拎着铁棍杵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
他掂了掂手里的半截铁棍,视线紧盯着大黄鸡和虐猫女的战斗,准备待会儿不论谁赢了就趁火打劫剩下的那个。
一开始,大黄鸡处于下风,被压着打。
宋楚瞅准时机给虐猫女补了一棍,敲碎了她半片肩胛骨。
暴动者的体质异于常人。
她只是碎了片骨头,宋楚手里的铁棍都抡报废了。
弯曲的仿佛不是一截铁棍,而是橡皮泥。
他垂眸盯了两秒,上手准备给它掰回来。
喀嚓。
生锈的铁棍韧性不足,直接断了。
宋楚盯着两截又两截的铁棍,沉默了。
这铁棍原本被花臂男拿在手中当武器,结果被大黄鸡一爪子削成了数断。
他好不容易矮子里面拔将军,捡出一根稍长点的,当个趁手的武器用。
又断了……
大黄鸡还在呼唤宋楚:“快过来,和我一起对付她!”
扬手扔掉手里的两截铁棍,宋楚拒绝得很干脆:“不去。”
大黄鸡气的跳脚,果然这个人类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不过来帮忙,你是想等她一会吃光所有玩家吗!”
“漂亮哥哥,过来帮我吧,一起联手杀了这只不听话的小鸡,我不仅可以允诺事后不吃掉你,还会给你许多道具,你可是神眷者,有了道具在之后的游戏里也会轻松不少哦。”
虐猫女的条件显然更有诱惑力。
宋楚扭头看向大黄鸡,眼神无声地催促。
快,说说你的条件。
大黄鸡气急败坏:“你妄想!我是不会给你任何道具的!真帮了她,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宋楚略有遗憾:“小气……”
他谁也不帮,纯看戏。
那双手插兜的闲适懒散模样,看得大黄鸡很想冲过去啄死他。
就在大黄鸡和虐猫女打得白热化的时候,一阵霸气十足的摩托车咆哮声逼近了。
声浪一波赛过一波,光听声音都知道这摩托车的油门加到了底。
轰鸣声逼近,震得人耳朵生疼,从没有视野的茫茫区域中凭空开出了一辆车。
这流畅的车身,这金属质感的承轴。
这是一辆粉色的家庭版摇摇乐。
众人皆以为会是辆拉风的摩托车,结果来人开了一辆……婴儿摇摇车。
重机车的声音配了辆玛卡巴卡。
宋楚:“……”
但玛卡巴卡依然开出了赛车的架势,四只小轮子硬是跑出了风火轮的气势,一路带着风沙,飙着速闯进了游戏里。
一个堪称华丽的扫尾,婴儿摇摇乐一百八十度掉头刹车,在距离安乐等人三米距离前停了她的豪华座驾。
被迫吃了一嘴沙子安乐等人:……
活见鬼。
玛卡巴卡的驾驶人,一个胸前戴着小黄鸭图案的口水兜,手里拿着儿童饭勺的小女童。
她伸出小短手,十分臭屁地摘下她的粉色星星太阳镜,跟玩家们打了个招呼:“哈喽啊卑鄙们!”
众人:“……”
宋楚:“看她头顶。”
十分亮眼的两行金色大字。
一行是审判者。
一行是熊孩子。
众人瞬间诚惶诚恐:“哈、哈喽啊……”
神情忐忑地打完招呼,安乐等人火速围在了宋楚身边,见他若无其事地蹲着,也都不掉队地蹲下身去。
尤其是花臂男,体格庞大,蹲下去一坨等别人两坨。
安乐眼含热泪与期待,看宋楚的眼神仿佛一束光。
就凭他疯狂挑衅大黄鸡至今还活蹦乱跳着。
就凭他一铁棍抡碎虐猫女半边肩胛骨。
他就是在场几人的救赎之光!
熊孩子已经光着小脚丫子从她那辆玛卡巴卡上跳了下去,拎着儿童饭勺走向不知何时已经止站的大黄鸡和虐猫女。
花臂男挠挠头,尤为不解:“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小屁孩?”
安乐:“她、她是审判者。”
“审判者又是什么东西,你们听说过吗?”
安乐不确定道:“应、应该和监管者是一类人。”
宋楚:“比监管者高一等级。”
“岂不是比那个黄色怪鸡还厉害!”花臂男大惊失色。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安乐神色紧张地低声道:“宋、宋哥,你打了虐猫女,万一她、她来吃你怎么办?”
她看上去挺担忧。
宋楚轻描淡写道:“我是摆盘饰菜,她不吃。”
安乐:“真、真的吗?”
“真的,你怎么结巴了,吓傻了?”
安乐冷得脸发白:“应、应该是,我平、平时从不看恐怖片的。”
突然受到这么大的视觉冲击,很难一时缓过来。
“但、但还好了,我、我能说话,你看他、他都、都失声了。”
她往吓成狗的秃头男那边看了一眼。
秃头男瘫在地上像坨烂泥,脑袋成了永不停歇的拨浪鼓,抖着摇着,疯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