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围着他的这些人,是来拦着他的吧。
想让他退缩?
时酌冷笑,不紧不慢道:“她是我妻子,你们领头人带走了我的妻子,反过来劝我放弃,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被这么多把枪对着,他必须得小心了。
领头人只是轻笑:“是不是你的妻子,反正已经与你无关了,时总,今天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老大也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对你动手。”
说来说去,就是想打发时酌离开。
“如果我一直不走呢?”
他不走,齐笙会杀了他?
时酌想,他还没那个胆子。
除非他想来个鱼死网破。
“不走啊……那就等着老大发落吧。”那人一声令下:“所有人,把人给我看好了,若他试图冲进别墅,直接枪杀!”
“……”
事情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别墅内,卫妤本已经准备休息了,可她却莫名觉得不安心。
直到挡板被打开,她心中那些不安才一点点应验。
齐笙来了。
而且他……没有带任何东西。
卫妤顿时警惕起来。
“你来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实在是糟透了。
就这么一小房间,齐笙想来就来,想锁就锁,她却一点躲避的法子都没有。
就像现在,面对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男人,卫妤除了后退,别无选择。
“当然是……带你看一场好戏。”
齐笙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卫妤面前,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了窗户边。
“看看吧,是谁来找你了。”
窗外没有灯光,只能依稀借着月光,看清了被一群人围着的那两人。
有一女人,她没见过,可男人的身形,她是不会认错的。
时酌来找她了。
“你看,才半月不见,他身边就有其他女人了,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去等吗?”
齐笙缓缓引导着:“他现在被包围了,生死攸关时,他会选择自己的。”
卫妤一点也不想听他废话。
“他选了他自己又如何?我可不愿意他为了救我丢了性命。”卫妤回头,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疏离:“你到底想做什么?”
刚才与她说那么多,不就是想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吗?
可她相信时酌,对方也是信她的。
“没想做什么。”
齐笙又逼着她继续看着窗外:“你想想看,他若是走了,你一定会失望吧,可他若是不走,就会被我的手下打成筛子,你更希望哪一个结局?”
“……”
她私心是希望时酌离开的。
眼下太过危险,若他因自己丧了命,她会自责一辈子。
可他若真的放弃自己离开了……自己又是否会因此觉得……看错了人?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卫妤语气淡淡:“从你带我来欧洲,到现在,你说你是应了云轻风的请求,才带我来的,可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他,到底是他想我来,还是你借着他的名头带我来?”
这一反问,就连齐笙都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当然是轻风的要求,不过你丈夫来了,我就只能带着你先躲一躲,谁知道还是被他找来了。”
齐笙摇头,阴森森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忽然不想和你玩游戏了,不如,就让你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好了。”
卫妤顿时大惊,几乎要叫喊出声,却被男人捂住了嘴。
“你就好好看着吧……”
她多想大喊,告诉时酌,赶紧离开这里。
可她全身被禁锢着,嘴也无法发出声音,窗户是关着的,时酌察觉不到楼上的动静。
这一刻,卫他近乎绝望。
无力感席卷全身,她彻底明白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太弱了。
不堪一击,毫无反抗之力。
如果她也会些防身的本事,是不是就不会连累他了?
如果可以成功离开,她一定要学些自保的法子,不要再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枪支对准了时酌,卫妤仿佛看见,所有人的扳机正在扣动。
不要……不要!
枪支的声音没有响起,突然有人从四面八方出来,将围着时酌的人给压制住了。
时酌赶忙进入别墅。
“哼!竟然还带了帮手来,我小看他了!”
齐笙将人拉入卧室,一手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横在了卫妤的脖颈处。
“卫小姐,别怪我,如今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愿不愿意用我的命,换你的命了。”
脖子上被架着刀,说没有一点害怕是假的。
可她好歹见过很多场面,还不至于被吓到。
“你现在这样,是自掘坟墓。”
卫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害怕。
“这一切,本可以不用发生,你……原本也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但你却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了你父亲为你设置的一方天地里,而你选择了顺从,你所谓的不幸,是你亲手促成的。”
卫妤感觉到脖子处的痛意更深了。
“你懂什么?卫小姐,我想有一句话,你需要懂,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需要你来指点。”
卫妤没再开口。
多说无益,齐笙早已做出了选择。
客厅传来动静,卫妤知道,是时酌来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来的人不仅是时酌,还有云轻风,以及一些警员。
看到云轻风会来,就连齐笙也十分意外。
“轻风,你……”
背叛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云轻风一脸沉痛:“齐笙,没想到真的是你……时总与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那一刻,齐笙明白了,卫妤也明白了。
背叛,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好,好啊,轻风,不枉我们认识多年,最后竟然是你……”
齐笙忽然用力,将卫妤推向床榻,小刀直接朝自己的心脏处用力捅去。
现场一片混乱。
时酌抱起卫妤离去,剩下的,交给警方处理。
然而,时酌忘记了,他把车停在了距离别墅五百米的地方。
他抱着女人走了一段路后,显然有点体力不支。
卫妤察觉到他的吃力,挣扎着要下来。
却听男人道:“两周不见,似乎重了些。”
“……”
两周在那小屋子里活动,吃了睡,睡了吃,能不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