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秦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连忙站起来一把抓住穆芊芊的手,激动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这事儿呢!平日里伯母可真没白疼你!”
穆芊芊表情有一瞬差点没崩住。
她只是随口说说,这老东西竟然真的好意思要她一个被休弃妇人的钱?!
这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她压住火气,自我安慰。
算了,反正以后侯府的钱就是她的钱。
冷静下来后她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之前侯府的开支不是一直都是这些吗?怎么会突然就短缺银钱了?”
正沉浸在高兴中的秦氏顿时如同被当头棒喝,脸瞬间一沉,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林西棠那贱人太小气了,竟然偷偷把给侯府用的嫁妆铺子全部拿走了,这才造成侯府一时之间开支不够!”
说起这个,她就心痛。
本以为抢了掌家权,就能把那些铺子据为己有,结果铺子早就没了。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骂了起来。
“不忠不孝的贱人,明明嫁妆那么多,比我侯府产业还多,竟一点都舍不得拿出来!真是娶了一个白眼狼,我定要让侯爷把她休了!”
林西棠的嫁妆?
穆芊芊眼睛亮了亮。
她记得清楚,当初林西棠出嫁,可谓十里红妆,风光无两,光嫁妆,就有一条街那么长!
要是能把她的嫁妆弄到手,等以后嫁入侯府,就连邵文烨也得任她拿捏!
想到这儿,她心跳忍不住加快。
半晌,她目光转了转,落在秦氏脸上,劝道:“伯母,如今侯府入不敷出,这样下去可不行,侯府的铺子每月进项有多少,能补得上如今的窟窿吗?”
秦氏脸色有些难看,语气迟疑。
“侯府倒是有些铺子田产,可铺子位置都一般,经营也不好,每月进项加起来也不过两三千两银子。”
“这么少?”
穆芊芊摇摇头,皱眉道:“这可不行。”
“你有什么办法吗?”
面对秦氏希冀的目光,穆芊芊心念一转,想起邵文烨时常请同僚吃饭喝酒的酒楼,脱口道:“不如,开个酒楼吧。”
这边,邵文烨特地从自己私库拿了些银两,准备去珍宝阁再挑些小东西送给穆芊芊。
这几日,脑海中总浮现和陈氏那荒唐的一晚。
虽然那只是醉酒之后不小心发生的,且第二日一醒来,他就后悔了,之后再也没去见过陈氏。
可那晚销魂的滋味却总是自己冒出来。
每次一想起来,他对穆芊芊的愧疚就多了分。
只能不断去买东西送给她,看着她满足的笑意,他心中的愧疚不安会少许多。
今日珍宝阁有上新了不少新首饰。
他一一看过去,一眼就看中了一只嵌满宝石,华贵张扬的多宝琉璃簪。
芊芊若见了,定然喜欢!
他伸出手准备拿起那簪子,可还没碰到,便另有一只手,先他一步将簪子拿了起来。
“好漂亮的簪子。”
拿走簪子的人赞叹了一声,笑道:“若是送给芸娘,她定然喜欢。”
邵文烨皱眉看向那锦衣公子。
“这是我先看上的。”
那人斜撇了他一眼,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摇了摇手中的簪子,“你先看上,又怎会在我手中?赶紧滚开,本公子要去结账了。”
邵文烨脸色沉了下来,拦住那人,冷冷道;“这簪子对我很重要,公子让给我吧,我愿意多出一倍的钱。”
“呵!”
锦衣公子嗤笑一声,不屑道:“你觉得我会缺钱?”
“赶紧让开!”
“我偏不让。”邵文烨也被激起了火气。
当了这么久侯爷,还没几个人敢跟他抢东西!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一些人围观,珍宝阁的掌柜连忙跑过来,一看到邵文烨,脸色一变,俩忙上前行礼,讨好笑道:“侯爷,您又来给夫人挑首饰了?”
“侯爷?”
锦衣公子愣了下。
他旁边有人小声讥笑,“这好像是永宁侯吧,最近在京城可谓是风头无两啊。”
邵文烨明显感觉周围投过来的视线变多,甚至听到一些人在小声议论,黑着脸便要离开,结果却被那锦衣公子拦住。
他将簪子递过来,笑道:“原来是侯爷,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这簪子,我就不跟侯爷抢了。”
“多谢!”
邵文烨拿过簪子,硬着头皮结完账,匆匆离开。
等他离开,珍宝楼内的讨论声这才大了起来。
“不是说侯府苛待侯夫人,连嫡子生辰宴都不让侯夫人进吗?他还来给他夫人买簪子?”
“传言也不可尽信,永宁侯对自己夫人还是不错的,或许是他娘故意磋磨吧。”
“我见过侯夫人,夫人气质宁静,端庄大气,这多宝簪倒不怎么衬夫人,我看他也没多用心。”
“呵,大家都是男人,还不懂他这点心思,愿意哄哄就不错了。”
“总之,侯爷还是疼自己夫人的。”
……
珍宝楼发生的事,很快传入林西棠耳中。
夏莹听得气愤,咬牙道:“听那掌柜语气,侯爷倒是经常去买东西,可有几次是给夫人送回来的?”
“没事。”
林西棠淡定喝了口茶,笑道:“他今日这么有心,得让府中下人多传扬传扬,他对我这个夫人还是有情的。”
“是。”
夏莹退去。
没多久,此事便在侯府传开来。
邵文烨刚从穆芊芊那儿回来,还回味着脸上柔软的触感,便听到不远处树丛下有两个下人在低声议论什么。
“你听说了吗?今日侯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就为了给咱夫人买一根簪子,差点跟人打起来!”
“我知道,听说是一只多宝琉璃簪,上面缀满了宝石,夫人戴上肯定好看极了!”
“之前还以为侯爷变心了,现在看来,侯爷还是很疼夫人的。”
听着听着,邵文烨脸色大变,脱口怒吼:“你们在说什么?”
“啊?侯爷!”
两个丫鬟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头。
邵文烨压下心底涌起的慌乱,几步冲上前,冷声质问:“你们怎么会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