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换了一身黑金龙袍,重新回到了选秀的大殿。
崔欣兰已经重新装扮,看到晚到的父皇,她娇嗔地上前行礼。
“陛下,您怎么才来?”
父皇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面无表情地回道:“前朝有急报,朕去处理了一下。”
崔欣兰没有觉察到父皇的反常和他眼底酝酿的风暴,继续说着自己方才是如何受人追捧。
“长宁怎么还没到?臣妾还给她备了见面礼呢。”
父皇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可这笑容却说不出的诡异。
“巧了。”
“朕也帮你准备了一份。”
秀女们已经到齐,崔欣兰昂首站在父皇身边,仿佛后位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父皇微眯双眸,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我心头一跳,感到有些不安。
崔欣兰满心期待地等着父皇降旨封后,父皇却拍了拍手,令人抬上一只嵌满宝石的匣子。
“去打开看看吧。”父皇平静无波地对着崔欣兰说道。
崔欣兰羞红了脸,轻提裙摆就往那匣子奔去。
她对于那珠光宝气的匣子过于期待,以至于没看见父皇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那表情我见过。
在母后和皇兄接连死在皇叔剑下的时候。
匣子被打开,露出我散发着恶臭的尸骨。
娇滴滴的秀女们吓得尖叫。
崔欣兰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如纸。
她抖着唇道:“陛……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把这个贱婢带来这里做什么?”
父皇额角的青筋跳动。
“你喊她什么?”
崔欣兰皱眉:“贱婢啊,怎么了?莫非您要为了这个爬床的贱人跟我算账?”
以往她这般吃醋,父皇还觉得她娇憨可人。
可今天,父皇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利箭。
“对,算账。”
父皇一甩衣袖,数不清的御林军冲了出来,将整座大殿堵得水泄不通。
崔欣兰急了:“陛下,您真要为了这个浪蹄子,如此对我?”
父皇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她才不是什么浪蹄子。”
“她是长宁,是朕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崔欣兰愣住了。
“不,不,她怎么可能是长宁,不可能的。”
“陛下,你一定是认错了。”她爬到父皇身边,哀求地抓住龙袍的一角,“陛下,是您认错了对不对?”
父皇更用力地踹向她的心窝。
“朕的长宁,朕岂会认错?”
他拎着崔欣兰的领子,把她拖到我的尸体前跪着,随后抬了抬手,蓄势待发的御林军立马挟持住崔欣兰身边的所有侍从。
所有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哭喊,现场鸦雀无声。
几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崔欣兰面前。
我认出来了,正是跟着崔欣兰的那些走狗们。
崔欣兰脸上血色尽失,她跪坐在地,垂死挣扎。
“陛下,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清河崔氏的嫡女,我父亲是三朝元老,您怎可如此待我?”
父皇扯起一抹笑。
“你倒是提醒朕了。”
下一刻,苏公公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丢进了大殿。
崔欣兰愣了愣,随后失声尖叫:“父亲——”
父皇冷眼看着她:“教出你这样的毒妇,他也该为朕的长宁赔命。”
众人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说,你们对长宁公主做了什么?”
他脸色黑沉,见无人敢答,便拿崔欣兰杀鸡儆猴。
手起刀落,两颗眼珠滚落在地,崔欣兰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朕再问一遍,你们对长宁公主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崔欣兰的贴身宫女率先出声。
“陛下,我说,皇后她……她扇了公主一巴掌。”
“她,她还用护甲划伤了公主的脸。”
崔欣兰气极:“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背主!”
天子之怒,谁能承受?惹怒了皇上,崔欣兰这后位也别想了。
当不成皇后,谁还把崔欣兰放在眼里。
“若不是你的命令,奴才们怎敢在深宫中动手?”
崔欣兰趴在地上摸索着,丝毫没察觉父皇拎着一把刀,朝她缓缓靠近。
“啊!”
父皇下手狠辣,崔欣兰捂着被割去的双耳哀嚎。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