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胤凌看着安盛欢的背影,仅有的那一点点火气都消失不见了,忍不住一声长叹,他缓缓走过去,在安盛欢身后躺下,伸手从背后轻轻拥住她。
“欢欢……”他在她耳边喃喃的呼唤,明显就是在哄她的语气。
不哄还好,一哄安盛欢就从强忍哭声变成嘤嘤哭泣了。
她翻过身投入他的怀抱,哭的呜呜咽咽,嘴里还不停控诉,“祁胤凌,你欺负人……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也不陪我,你还凶我……”
“我哪里凶你了?”祁胤凌真是感觉无比委屈,他不敢打不敢骂,摔东西出气都不敢,居然落了个凶她的指责。
“你都想丢下我了,还不是凶我吗?你还不承认……你走,走啊你!”安盛欢生气的推他,“我不用你陪,你就丢下我好了,我自己待着,我一个人,我……我找不到家也不用你管……”
“欢欢!”祁胤凌刚刚就是被她这样说弄得心痛,此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有些生气的低头看她。
安盛欢委屈的看向他,满眼都是泪。
祁胤凌那些指责的话忽然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她是因为一个人陷入那样无边的黑暗在害怕。
“欢欢……”他轻声低喃,低头去吻她的额头。
他的唇温柔的如蝴蝶一般,在她脸上不断轻触,从她的额头,到她的眉眼,她的脸,她的唇角,继而覆上她的唇。
“唔……”安盛欢只来得及发出轻轻的一声呻吟,就被他吻住,他的动作虽轻柔,却根本无法抗拒。
当然安盛欢也不想拒绝,他们的唇舌很快纠缠在一起,互相探索,汲取着温暖。
直到,安盛欢发出一声呼救一样的呻吟,“凌……”
祁胤凌迅速撤回头,就见安盛欢一张脸呈现异样的红晕,整个人不住喘息,仿佛随时会有窒息的危险。
“该死!”祁胤凌低低诅咒一声,一手支撑着床,仔细看她,“欢欢,你没事吧欢欢?”
安盛欢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前,努力呼吸,半晌才说道,“我……我没事。”
她忽然有点明白祁胤凌刚刚让她一个人睡的原因了。
祁胤凌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傻丫头,没事就好,睡吧,不用害怕,有我陪你。”
安盛欢眼神不受控制的变得温柔缠绵,最终什么都没说,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病房中一片静谧温馨,就在祁胤凌以为安盛欢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安盛欢的声音响起,“凌……”
一声呼唤,温柔的都不像安盛欢了。
“嗯?”祁胤凌低头看去,安盛欢没有抬头,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爱你。”只听她喃喃说道,不像娇羞的告白,只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伸手轻轻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祁胤凌又一次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爱你。”
……
有了祁胤凌细心体贴的照顾,安盛欢的身体恢复很快。
随着她身体逐渐好转,祁胤凌也终于在某一天夜里,对她做了他曾经在她耳边说过的色狼才会做的事。
安盛欢的表示是,虽然因为羞涩很想拒绝,无奈实在无法抗拒祁胤凌的魅力,而最后的结果嘛,皆大欢喜。
自那一晚以后,两个人感觉身体和灵魂都再一次的交融,可以说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来探视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噼啪闪烁的火花了。
如此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了一个月以后。
今天是安盛欢要出院的日子。
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听到窗外的喜鹊在叫,似乎预示着会有好事发生。
这种预感让安盛欢一个早上都处于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状态下,而当她发现祁胤凌身上带的戒指以后,这种愉悦达到了几乎是亢奋的高度。
事情发生的其实很偶然。
祁胤凌说要去问问大夫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让她拿好包在病房等他。
可是祁胤凌的包并没有拉好,而平常那个扁扁的包莫名呈现出一个异样的弧度。
安盛欢对着那个弧度发了半天呆,然后脑中一个激灵,心有所感,拉开了祁胤凌的公文包。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枚戒指。
所谓的那枚戒指,不用怀疑,是真的“那枚戒指”。
安盛欢打开黑丝绒盒子以后,看到的就是静静躺在里面的、曾经属于她的那枚结婚戒指。
原来,即使他们离婚了,祁胤凌一直留着这枚戒指。
安盛欢心里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汪汪。
安盛欢凭着曾经当过警察的直觉,迅速得出一个结论:祁胤凌今天——想、求、婚!
安盛欢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先是一阵窃喜,继而一阵懊恼。
窃喜的是,她终于可以拥有一次求婚了,不用再像上次结婚一样,直接被威胁着去登记。
懊恼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这么敏感,直觉这么准,怎么就发现了祁胤凌的秘密?
安盛欢意识到这一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戒指再度放回公文包中,将公文包拉的死死的,绝对不能让祁胤凌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秘密。
可惜她把一切想的太美了,回程途中,祁胤凌忽然在她好不防备的情况下拿出了那枚戒指。
“哦对了。”安盛欢看见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了那个黑丝绒的盒子,然后一伸手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安盛欢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大到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这、这是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就像她刚刚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枚戒指似的。
“怎么?不认识了?”祁胤凌宠溺的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揉完以后,他打开了那个盒子,让她看到那枚戒指,“看看,还认识吗?”
安盛欢低头看了看那枚戒指,再抬头看向祁胤凌,表情还像刚才一样的震惊。
她确实震惊,主要是祁胤凌呈现这枚戒指的方式跟她想象的差别太大了!
“怎么?感动成这样?”祁胤凌竟然以为她是感动的,一伸手,拿出那枚戒指,抓过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将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戴完以后,他还牵着她纤细的手指仔细端详,不过说出的话却是,“我能理解你的感动,毕竟都离婚了我还能把这枚戒指留这么久,是人就会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