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祁氏集团仿佛冷风过境,空气寒冷压抑,公司上下人人自危。
大家都在心里盘算,今天是公司的总裁和副总裁,当然也就是总裁和总裁夫人之间冷战第N天了。
刚开始那几天,大家还抱着那么点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老板这次又会怎么被老板娘收拾。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冷战不但没有结束,反而还愈演愈烈,有逐步升级的意思,这下大家都怕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被卷进去。
在这种氛围之下,上午公司的高层会差点直接变成了武斗大会。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会议一开始不过是些常规议题,虽然老板和老板娘互相都不怎么搭理对方,但是会议还算是有序的进行。
直到后来,会议议题涉及到对唐诚集团的处置问题是,两人终于开撕了。
争论焦点也很简单,经过一番激烈角逐,唐诚基本已经是到祁氏嘴边的一块肉了。
祁胤凌的意思,当然是直接拿下,偏偏,安盛欢要就此收手。
于是一番唇枪舌战就此展开,一开始两人还算是有控制的互相攻歼。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两人越争论越凶悍,甚至曾经的一些事情都被两人吵了出来,弄得会议室里人人低头,恨不能自己脚底下就是个坑,直接钻进去才好。
“祁胤凌!”安盛欢听到祁胤凌居然连唐禹哲的事情都拿出来说,忍不住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敢再说,你再说我就走啦!”
身为一个堂堂副总裁,居然拿出一副“再气我我就不跟你玩儿的架势”,让周围的员工都满头黑线。
坐在总裁位置的祁胤凌,黑着一张脸,冷冷瞪了安盛欢一眼,毕竟没有再说唐家的事,只是转头冷冷对小方吩咐,“就按我说的做。”
不等小方回答,安盛欢已经对着他一声呵斥,“小方!你敢!”
小方夹在中间,吓得要命,回头无辜的看祁胤凌。
祁胤凌的脸由黑转红,明显已经是暴怒的边缘。
就见他唇抿了又抿,最终狠狠一拳敲在会议桌上,“散会!都给我出去!”
显然他是想暂时搁置这件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想支开众人好收拾不听话的老婆。
众人长吁了口气,刚想走,就听安盛欢一声娇叱,“事情还没讨论完呢,谁都不许走!”
于是,众人又都萎靡的坐回原位,继续低头寻找地洞。
祁胤凌忍无可忍,终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安盛欢,你这个女人,你想找死是吧?”
安盛欢对他的威胁根本毫无惧意,反而仰起脸看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祁胤凌双手攥紧了拳,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挥拳,可最终只狠狠敲了一下桌子,转身而去。
这下子坐在下面的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果然看了一场好戏,老板被老板娘给气跑了。
看安盛欢时,就见她看着祁胤凌力气的身影,嘟着嘴巴,看不出获胜的喜悦,反而有点委屈似的。
“散会吧。”安盛欢兴致缺缺的说道。
于是,众人离去,安盛欢坐回自己的椅子,一脸赌气的神色。
手机铃声恰在这时响起,安盛欢接了起来,声音有点发泄过后的空虚和疲惫,“喂……”
“欢欢。”是杨暖的声音,有点像关心,却还透着股看好戏的意思,“听说你又把祁胤凌气跑了?”
安盛欢嘴嘟了起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没好气的说道,“你消息挺灵通的啊?是谁告诉你的?”
“哎呀,你就别计较这个了,就算人家告诉我,不是也为了关心你吗?”杨暖立刻说好话。
“关心个屁!”安盛欢忽然眼圈红了,还飚起了脏话,“你要是真的关心我,你怎么不来我这里帮我,害的我一个人,被他们所有人孤立……”
话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祁胤凌把她气跑了呢。
“喂喂喂,欢欢,你别哭啊。”杨暖被她给吓到了,“我没说不想帮你啊,不是邵存志不放人吗?你跟他说,他同意放人我马上就走。”
“少来了!”安盛欢被她说的眼泪都哭不出来了,“说的好像你舍得我大哥似的!”
以她上次看到杨暖跟自己的大哥那个亲热劲,安盛欢猜她是永远也别想让她离开自己大哥的身边了。
“我看来就是这个命了。”安盛欢说着委屈的瘪嘴,“注定一个人面对那个家伙,生气、挨骂……”
“安盛欢。”杨暖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别演了好吧?谁不知道祁胤凌被你欺负的死死的?”
安盛欢被噎了一下子,半晌才幽幽的道,“你是谁的朋友啊?”
“我当然是你的朋友啊。”杨暖安抚她一下,叹口气才说道,“还是因为那件事吗?欢欢,不是我说你,男人么,有的时候是要哄一下的,你看我对你大哥……”
杨暖的话没说完,就听一声大吼,“杨暖!过来!”
邵存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安盛欢耳朵里,把安盛欢都吓了一跳。
“老板叫我了,我不能跟你说了欢欢,拜拜!”杨暖迅速挂断了电话。
安盛欢看着手中的电话,一时间很无语,杨暖这哪里是哄大哥啊?这简直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
不过这个意识倒是让她想起祁胤凌时,心情略微好了点。
毕竟他对自己还没有大哥对杨暖那样过分,当然他也不敢。
安盛欢重重叹了口气,站起身,好吧,自己把他气到了,还是得自己去哄哄他的。
……
推开祁胤凌办公室的门,安盛欢先是探头看了看,发现祁胤凌正坐在吧台旁边喝酒。
喝酒不是个好现象,但是看他的背影,似乎线条绷的也不是很紧,那他大概没有很生气?
还在犹豫,祁胤凌已经侧身回头斜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宣告他已经看到她的意思。
安盛欢在心里叹口气,打开门走进办公室,回手将房门关好。
走到祁胤凌身旁坐下,偷眼观察他,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