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欢想想就怕,但是她也知道那不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没有被他弄得一身伤过!
想想,还是应该跟他离婚!只有离婚才能做到一了百了!那样他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她也不用再欠他什么了!
只是,他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提离婚,而是直接给了她约法三章!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主动放弃她呢?
秦风……
安盛欢不由自主的想到秦风。
似乎只有这个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秘密,才能让祁胤凌对她彻底死心吧?
想想,首先是她真正爱的人,其次是她处心积虑瞒着他骗着他,再次是他的妹夫……
她几乎可以想象,只要她祭出这一真相,祁胤凌一定会对她失望的,没准,真的能跟她提出离婚?
问题是她怎么能说?
这件事不是只涉及她自己,还事关秦风、祁新月和他们即将到来的宝宝!
不,她不能说!
为了保护秦风,她也不能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安盛欢几乎有些庆幸了,至少可以打断她对秦风那不合时宜的想念……
可是拿起手机一看,她立刻苦了脸,还不如让她继续想着秦风呢!
安盛欢犹犹豫豫的接起电话,“喂,爸?”
是她的父亲,确切的说是她的养父。
“你个死丫头,都多少天不回家了,我身体不好,你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养父安庆祥的声音传来。
“你身体不好?怎么了?”安盛欢问道。
“你说怎么了?”安庆祥喊道,“你就这么问问,我就能好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
“爸……”安盛欢其实很想拒绝,毕竟她现在正接手一个大案,“我手头有案子,你……你到底有没有事,还是,你只是缺钱?”
通常情况下,养父找她都是为了钱,如果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她直接给他汇钱好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养父居然发起火来,“你怎么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的死活?除了钱,你还知道什么?”
……
安盛欢露出为难的表情,怎么是她只知道钱?
明明是养父到处追着她钱。
现在看,他这次死不只要钱,还想要她的关心了?
“爸,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你总要先跟我说一声吧?”安盛欢无奈的问。
“你不用管我哪里不舒服,总之我就是不舒服,生病了!你赶紧给我回来!”
“爸。”安盛欢的声音都有了一丝祈求了,“你能不能别闹了?”
“谁闹了?”养父的声音越发的不讲理,“我看我算是白养你了,我就算死了,你都不会管我的!”
“……好吧。”安盛欢最终只能无奈的答应,没办法,曾经她也不回去过,但是养父直接就杀到他们警队了。
安盛欢挂断电话,无奈踏上回养父家的路。
安盛欢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和秦风也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从小青梅竹马。
只是后来她被现在的养父安庆祥收养了,而秦风则一直生活在孤儿院,直到他离开孤儿院打工,又找到她,他们才再次相遇。
说起养父安庆祥,其实他一开始的时候对她还是不错的。
当然那时主要是因为她的养母还在世,养父养母一直没孩子,就决定到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而养母一眼就选中了她。
刚刚把她带回家的时候,无论是养父还是养母都对她挺好的,她也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久违的亲情,对养母充满感情。
可惜好景不长,她被带回家几年以后,养母就得了绝症。
为了给养母治病,养父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最后还是没能挽回养母的生命。
养母最终去世,留给家里一堆债务。
当然债务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养父因为这件事的打击从此变得一蹶不振,后来还慢慢养成了酗酒的坏毛病。
一开始养父只是变得深沉不爱说话,后来他变得酗酒以后,就对她非常不好了。
有时候喝酒以后,甚至会把养母的去世归因到她的身上,好像是因为领养了她才给那个家带来了厄运。
养父对她越来越看不顺眼,一开始还只是经常性的谩骂,后来随着他的酒瘾越来越严重,他清醒的时候就越来越少。
终于慢慢演变成为他对她经常性的殴打了。
当养父难得清醒的时候,他也知道因为殴打她而道歉,可是等他下次喝了酒,就会把他原来说的都忘掉,对她的殴打变本加厉。
那时候秦风已经找到了她,养父知道以后,因为知道秦风根本就没什么钱,对秦风各种排斥,他们只能偷偷交往。
后来有一次养父打她被秦风撞见了,秦风直接对养父动了手,从那时起,她才算真正停止了被家暴的命运。
恐惧并没有让养父对秦风有好感,他一直不遗余力的想要拆散她和秦风。
直到她考上了警校,才算让她彻底脱离了养父的控制,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养父自从养母去世以后,就没有做过什么正式的工作,当初她念书的钱都是秦风打工挣的。
可以说她所遭受的家暴,让她对警察这个职业天生有一种向往,她上警校的那一天起,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当警察,以后的人生目标就是锄强扶弱。
因为养父并没有供她念书,自从她上了警校以后,几乎就跟养父断绝了关系。
可是没想到,她毕业工作以后,养父却找到了她,并且以身为养父为由,让她尽赡养义务。
尽管养父对她并不算好,自从养母去世以后,也几乎没有对她尽过抚养义务。
但是当初他毕竟还是领养了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也毕竟让她体会过几年家的温暖。
更何况曾经养母对她那么好,她就当是为了报答养母,也不可能对这个养父完全置之不理。
于是从那时开始,她就一直每月按时给养父生活费。
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足够他生活了。
只是养父还是不知足,经常时不时的找各种理由来跟她要钱,今天她猜也是同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