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给皇后娘娘奉上我们从西夏带来的茶!”坐落之后,媚儿吩咐小仙奉茶。
“是!圣女!”小仙手脚麻利地给叶子情端上了好茶:“皇后娘娘,请用茶!”躬身垂眉间,心想:若不是圣女告诉过她,这个皇后有多狠毒,她也一定会被那一脸和善的笑意给迷惑。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媚儿试探着问道:“皇后娘娘,刚才那个宫女是……”
叶子情手中的茶杯似乎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微笑:“妹妹有所不知,这宫里每一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宫女像今天这样死在凤辰宫门口,都已经习惯了,妹妹不必惊慌!”
“每个月都有一两个?难道查不出来结果吗?”媚儿眨了眨美眸,很是好奇。
叶子情刚一抬首,对上媚儿的美眸,心跳马上漏跳了一拍,暗道:这近距离的看,这双眼睛真的很像!
“娘娘,圣女在问您的话呢!”一旁的小凡见主子失神了,忙低声道。
“哦!”叶子情这才回过神来,像是很无奈地叹息一声:“唉!这宫里呀,自从辰妃妹妹去了之后,就经常出这样的事情,这宫里的婢女和奴才们都在传疯了!”
“传疯了?”媚儿更是睁大了美眸,一脸迷茫。
叶子情像是很为难:“这宫里啊,都在传是辰妃妹妹的鬼魂在作怪,说出来,本宫也都难以相信。”
“死了的人,不应该是去陪伴真神了吗?怎么还可能出来作怪呢?”心中却暗骂,娘滴,伍辰儿都死无全尸了,居然还往她身上吐黑水,这些人真有够毒的!
哼!陪伴真神,下地狱还差不多,叶子情心中冷笑,不过,还是表现出一副像是欲言又止,非常为难的样子。
一旁的小凡可谓是懂主子的心思,马上代答道:“圣女您初来宫中,有所不知,这凤辰宫以前住的就是辰妃娘娘,她可是我们商国出了名的淫/娃荡/妇,因谋逆罪而被圣上下旨赐死之后,这凤辰宫就荒废了,后来,就陆续不断地有宫女像今天这样惨死在这里,查不出任何线索,所以,宫里的人都在传,是辰妃娘娘的鬼魂在作怪!”
“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出来作怪吗?”媚儿垂在身旁的手下意识地一紧,血液中那股极力隐忍的愤怒差点就要破体而出,她忽然有种要将眼前的小凡撕碎的冲动。
媚儿浑身陡然散发出来的恨意,站在一旁的小仙感觉到了,马上扯开话题,并暗暗拉了媚儿一把:“圣女,您不是为皇后娘娘准备了礼物吗?”
媚儿这才猛然惊醒,暗暗怪自己太沉不住气,那早已训练好的笑容又出现在她那绝美的小脸上:“对哦!你看我,光聊着,就忘记了,小仙,快去拿过来!”努力再努力地将所有的愤怒压了下去。
仇是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她必须学会忍耐,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是!”小仙暗暗松了一口气,主子总算是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了。
不一会儿,小仙已将所谓的礼物呈上,媚儿轻轻一打开,原来里面装的是一件薄如蝉翼,银光闪闪的衣裳。
“皇后娘娘,这是西夏银蚕所吐的丝,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编织而成,您别看它薄如蝉翼,但穿在身上却是冬暖夏凉!”
“银蚕丝?”一旁的叶子情也惊异地睁大的双眼,连忙放下手中的茶,轻抚上那晶光闪闪的衣裳,脸上亦是惊喜无比。
果然是触手生温,那柔软的感觉,倍感舒适,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一下穿在身上的感觉,果然是人间绝品!
她亦知道,银蚕每十年吐一次丝,每次吐的丝顶多也只能做半件衣裳,也就是说,二十年才能有一件银蚕衣出来,对于爱美的女子来说,这银蚕衣,自然是珍贵无比。
“果然是银蚕丝,太漂亮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叶子情也不例外,面对银光闪闪的银蚕衣,喜上眉梢,却又故作不好意思:“妹妹,你给姐姐带来这么好的礼物,姐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媚儿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是一派的微笑如初:“皇后娘娘,只要您喜欢就好,礼轻情意重,在来之前,媚儿曾捧此衣在真神面前祈福,真心希望这件难得的银蚕衣能给娘娘带来好运!”
虽然妒忌媚儿的美貌,可是,媚儿这番听起来非常的诚心的话,让叶子情听了是大为感动,紧紧握住媚儿手:“妹妹!谢谢你!”
“娘娘客气了,媚儿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您放心,媚儿每日三餐前都会为娘娘向真神祈福,娘娘心地这么好,真神一定会保佑您!”媚儿双手合起,一脸虔诚至极,忽然觉得自己也有做演员的天份,这番话说得差点连她自己都感动了。
她会每天三餐祈祷,但不是为叶子情祈福,而是在向老天爷祷告,让她早一点替伍辰儿报仇雪恨!
“妹妹……”叶子情更是感动得差点落泪,虽然有些掺假,不过,媚儿的话的确令她小小感动了一下。
这个上午就在叶子情与媚儿互相感动恭维的谈话之中度过了,一切看起来是那般的和谐,毫无破绽可寻。
“小凡,你觉得这个圣女如何?”出了红叶宫之后,叶子情便问一旁的侍女。
“娘娘,表面看起来,这圣女天真无邪且善良,不过,人不可貌相,娘娘,我们还得用心多观察一些时日才能确定!”或许是早已习惯了深宫里的尔虞我诈,小凡倒也小心谨慎。
“那是!”小凡的话立刻引起了叶子情的共鸣:“她虽然看起来毫无心思,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不过,她倒是真大方,这么珍贵的银蚕衣,哪个女人看到了不都是爱不释手,她居然肯割爱送给本宫,看来是花了一点心思!”
顿了顿,又问道:“小凡,你觉不觉得她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小凡回想了一下,虽然是觉得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摇摇头:“虽然乍一眼看上去,是有点熟悉,可是,奴婢愚昧,实在想不起来像谁的!”
叶子情唇角一挑,冷笑道:“像伍辰儿!”那双眼睛太像了,若不是叔父亲口证实,那就是西夏圣女,她一定会以为是伍辰儿所扮。
“像辰妃娘娘?”听了主子的话,小凡脸色陡然一变,这才想起来,那西夏圣女的眼睛确实跟以前的辰妃娘娘有些相似。
“没错!本宫在金銮殿上看到她那双眼睛的那一刻,还差点以为是伍辰儿,不过,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伍辰儿是皇上亲手杀的,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只是,本宫看到她那双眼睛,就觉得讨厌而已!”
有谁会相信,世上有人换心换面还活了下来,也许,她到死的那一天才会知道真相。
“对了,小凡,皇上现在哪?”她每时每刻必须知道那个男人的去向,只有牢牢抓住,才不会丢掉。
小凡看了看天色,答道:“娘娘,这个时候,圣上应该已经退朝了,这会应该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叶子情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小凡,你去准备一些皇上爱吃的点心送去,就说是本宫亲自给皇上做的!”她要确定这个时候商离天是真的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是!娘娘!”
跟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主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已知晓。
而红叶宫里,望着叶子情主仆离去的背影,媚儿脸上的笑意顿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可怕的寒意:“小仙,我是不是很没用?刚才我差点就忍不住要杀了她!”
直到现在,媚儿还是气得浑身发抖,为死去的伍辰儿不值,伍辰儿留在她身上的那种恨意,让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圣女,小仙知道您忍得很辛苦,不过,这样的忍耐,我们还得忍很久,您忘了吗?千倍奉还,您现在可连一点都没有还给他们,就让他们这样死去,您也不解恨,不是么?”
小仙边说边为媚儿沏来一杯茶,让她压压火气!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她一向很冷静,但这个身体不是她的,所以,有时候,也不受她的控制。
伍辰儿对商离天和叶子情都恨之入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那股浓浓的怨气总是将媚儿的冷静逼得崩溃。
“圣女,您一定可以!”小仙努力给媚儿打气:“在您真的控制不住的时候,您放心,有小仙在!”
小仙的话让媚儿慢慢地冷静了下来,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将那些愤怒暂时都压了下去,也暗自懊恼,媚儿!原来冷静的你到哪里去了!
“小仙,晚上,我想去隔壁看看!”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一个月会发生一两次,那一年下来,这宫里无辜枉死的宫女岂不是成堆了?
她可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暗暗下定决心,要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