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老大霍地回过身来。
隔着黑超,神鹰也能感觉到两道精光正朝自己射来,他下意识地垂首,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大竟然是如此在意媚儿。
“只是……老大,您不觉得醒过来的媚儿跟以前不一样了吗?以前的媚儿从来都不会哭,可是,那一次,当我把那个蝴蝶玉佩交给她的时候,我居然看到她的眼中有泪,她……”
“你是想说这个媚儿不是以前的那个媚儿了?还是说,两年前你抱回来的不是真正的媚儿?”老大紧盯着神鹰,像是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答案来。
“是……不是!”神鹰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绪都混乱了:“老大,我带回来绝对是媚儿,只是,这两年中,她是不是睡得太久了,所以,连自己原本的本性都忘记了?”
“不可能!”老大却拂然断言:“媚儿是我一手带大,她的心和血都是冷的,她怎么可能流泪!”
在他的眼中,媚儿就像神一样,平时很少笑,除非是在执行任务时那些夸张到入骨的媚笑,也没有眼泪,对任何人都是那样的冰冷无情,那样的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也是他手中最出色的棋子。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栽培她,从她十四岁开始执行任务之后,她也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只是,一如神鹰所说的那样,自从媚儿醒过来之后,就好像完全变了。
虽然还是一样的脸,还是一样的冷冰冰,但是,他总感觉在她的眼神里总多了一些忧郁,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但他却不知道她的改变是为什么。
“老大……”神鹰还想说什么。
老大却有些不奈朝他甩甩手:“好了!不用再多说了,你下去包扎一下,然后叫人出去打听媚儿消息,也要注意贺财的一举一动。”
“是!”
“等一下!”
神鹰正欲转身离去,老大又叫住了他,他又如刚才那般恭敬地立在那里,等待老大的下一个指令。
“另外,过几天你再跟我去一趟第三区,‘煤婆’说是要见面商议一下,下一次对贺财的行动,这一次,下单人出的钱是之前的十倍,贺财是非死不可了!”老大的声音里透着浓郁的杀气。
“是!”神鹰不敢再多言,垂首捂着受伤的手臂领命离去,在背转过身迈向大门的那一刻,他原本恭敬地脸上却布满了阴狠之色。
而老大依旧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还是那宽大黑超,还是那般的神秘,却并未发觉任何的不对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媚儿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嗯!”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手下意识地去抚着前额,不过,这一碰之下,指尖蓦然传来的疼痛却令她连心都忍不住跟着疼了起来。
人也在那瞬间清醒过来,霍地张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这一看,几乎惊得她魂都要跑完了。
原来,她的十个手指头全部都蒙上了纱布,上面隐隐透着血色,估计是她刚才牵痛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冷静的她此刻再也冷静不下来了,望着自己的十个‘茧’,她几乎要抓狂。
都说十指连心,她越是激动,却牵扯到了手指上面的痛处,疼得她直咬嘴唇。
慢慢的,她才冷静了下来,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什么都没有摆设的房间,当然是除了她睡的这一张床以外,房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摆设。
“这里是哪里?”她努力想着,她记得自己在天台上被贺财人围攻,然后,她中了迷箭之后,她准备往下跳,可是,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用力地摇着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她是被贺财抓来了吗?
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事情,不行,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得回去复命,虽然失败了难免要被老大责罚,但是,总比落在贺财那个小人的强。
念及至此,她马上跳下床,可是,这一跳,脚刚着地,同样的疼痛也立刻从脚上传来,她‘啊’地惊叫一声,整个人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她又惊又痛地朝自己的脚望去,这一下,一股血气直往头上涌,她杀人的念头倏地一下就上来了。
原来,她的十个脚趾头也跟十个手指头一样,全部都被人用纱布缠了起来,刚才她那么一跳,牵扯到了脚趾,此刻,上面正渗着血。
“靠!这是哪个混蛋做的好事!我要杀了你!”媚儿几乎是气得咬牙切齿,这是哪个狠毒的家伙,这是要废了她四脚的节奏吗?
如果是贺财,那么她发誓,一定要把贺财大卸八块方才解心头之恨!
正当媚儿有气无处出的时候,门咔地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白色的衣角出现在门口,手脚都疼痛不已的媚儿,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发制人要紧。
在那人踏进来的同时,原本倒在床上的媚儿顾不上脚上的疼痛,一跃而起,五个‘茧’子已然狠狠地掐上来人的脖子上。
“你醒了,呃……”来人可能没有想到媚儿此时已醒了,更没有想到,媚儿会突然向他出手,他手上端的医药用品咣啷一声便全掉到了地上,消毒水洒了满地。
“说!这是哪里?你对我做了什么?”纵然手上疼痛不已,可是,媚儿却丝毫没有放松,那凌厉的眼神几乎要将手中的人看穿。
被媚儿掐住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眼镜,短头发,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看样子是个医生。
此时,他被媚儿掐得脖子生疼,白晰的脸上因憋气而微微泛红,看到如此狠戾的媚儿,他亦是一惊,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小姐,这是白云山别墅,我是医生,你……”
他被掐得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媚儿以为,他的声音会是那种很冷酷的那样,却没想到,他的声音居然这般的随和,根本不像是什么危险人物。
她眯起冷眸打量着这个男人,她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不过,做她这一行,得罪的人多了去,说不定,对方就是来找她寻仇的。
手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冷声问道:“说!你把我弄到这里做什么?”扬了扬左手,看到上面的纱布,心中更为恼怒:“你在我的手脚上面做了什么?”
“我……你先放手……”那男人被媚儿掐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满脸痛苦不堪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亦是满眼震惊,或许是他不相信,媚儿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居然也这般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