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螺旋梯往下大约三十层楼的高度,才抵达底部,入眼一个极其小的平台,站够我们这些人后,就没剩多少空间了,略显拥挤。
只有一个石门对着楼梯道口,门上有一个突出的石砖,小哥直接按了上去,门轰隆轰隆带着沉闷的声音上升,我们吓出一身冷汗,好在什么都没发生。
走进去依旧是一个石台,不过这个石台大多了,石台两侧还有不太平整的石壁,和堆积的大石块。
我抬头,一条千重石阶赫然出现,手电筒的光柱直来直去,不足以照出这个庞然大物。
“怎么了。”萧虞见我表情不对,于是开口问道。
“你看。”我指向前方。
他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的方向,千重梯两侧的灯台,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燃起的火焰跳动在灯盏内,长龙一般,渐渐映射到天一样高的穹顶。
“我去……”萧虞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的天哪……真是别有洞天!”众人不禁感慨道。
这些灯造型如藤蔓一样,攀附在阶梯扶手上,看样子是铜制灯。
“这些灯造型看着不错,真漂亮。”
“这灯是怎么亮的,怎么我们一来它就亮了。”
众人惊叹不已。
“我听说有经验的盗墓贼在进墓前都会点盏灯,灯灭了就不能进墓,因为有鬼吹灯。”刷子说。
“可是咱现在应该是鬼点灯吧。”小石头道。
“是啊,难道这里的主人特意为我们这些盗墓贼准备的欢迎仪式?”小胖子缩缩脑袋说道。
“瞎胡扯,整这出,准没憋好屁。”黑虎说。
“是长明灯,进墓就亮。”萧虞说。
“那为啥呢,为啥啊,为啥进墓就亮。”小石头问。
“制作长明灯的材料遇到空气易燃,我们进来带来新鲜空气使灯燃烧。”我说。
“为啥啊,什么材料啊。”小石头问。
“你要考研啊!这么多问题。”萧虞不耐烦的说道。
“别动这里的东西。”阿姜带头爬上阶梯,“大家快点走。”
我们都开始往阶梯上爬,爬了好久好久,只觉得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直到双腿似有千斤坠,明晃晃的灯照在青石板的阶梯上,让疲惫的人无比的眩晕恶心。
“什么,时候,走到头啊。”刷子喘着气抱怨道。
“我,我看啊,这一关,就是……就是想,累死我们呐。”队里的卷毛头弯着腰,用手撑着腿气喘吁吁道。
“别,别说话了,省点力气,留,留着爬楼梯吧。”萧虞说。
嘶嘶——
喀嚓——
我在他们说话声间仿佛听到奇怪的声音,像蛇吐信子的声音又像什么东西在摩擦地面,而且越来越近。
“嘘,你们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我问道。
大家本来疲惫不堪慵慵懒懒,听到我的话一下安静下来也都停下了脚步,突然间静的诡异,难免不让人心里发毛。
“幻听了吧……”大金牙心里其实也害怕,故意这么说。
“看上面!”刷子指着上面的石阶,眼睁得大大的,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我看见一团团扭曲在一起的奇怪东西。
“跑!”萧虞迅速抓起我,扭头往下面狂奔。
“那,那些是什么东西?”我还没看清就被萧虞拽着跑,真不知道他爬完楼梯怎么还那么有劲儿。
“你管他呢!反正,反正不是好东西!”萧虞喊道。
忽然旁边刮起一阵凉风掠过一道影子,我跑的气喘吁吁还不忘转头看,这一看给我整懵了,刷子刚刚还叫嚷着累现在跑起来跟风一样。
他的两条腿都甩出回影来了,“蛇啊!我,我最怕蛇啦!尤其是长脚的啊!”
旁边有个队员渐渐体力不支,队员长着一嘴胡茬,暂且叫他小胡吧,他跑的越来越慢,只听到他啊的一声,用手甩掉趴在脸上的长着脚的蛇。这,这蛇能跳起来?能跳起来就算了,还长脚!它进化的时候没叫上别的蛇一起吗?
这次我倒是看清了,蛇眼猩红像是自已会发光,身上覆盖着银白色的鳞片,显得十分滑腻流畅,下面露出小小的脚还有几分可爱,一条蛇身上有四只脚。
眼见小胡要掉队,他身后密密麻麻的蛇潮就要涌上来,就要把他吞没,“他,他快不行了!”我喊道,说完我转身想拉他。
平心而论,当时情况紧急真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救人要紧。
萧虞察觉到了,把我往前使劲一拽,手差点给我扯下来,他边跑边喊,“小姑奶奶啊别管别人了,这种蛇有毒,救了他也活不了了。”
他说的的确在理,蛇有毒没毒尚且不清楚,我现在回去救人也于事无补,可是就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身后,他大概已经掉进蛇群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阵接着一阵心里很是难受的。
即使我们已经拼了命的往下跑,终究两脚跑不过四脚的,后面蛇贴的越来越近,几乎与我们前脚接后脚的平行。
只顾得往前跑,旁边扶手上缠绕着的一条蛇猛的朝我扑过来,打翻了扶手旁的灯盏,灯油散开燃起一小片火。
我反应过来刷的拔出小刀冲扑过来的蛇砍去,蛇断成两半掉落在地上,分开的部分仍因痛苦不停扭曲,不小心碰到灯油上的火焰,一下皱缩成一团滋滋冒烟。
对了,用火,动物都怕火!
“萧虞!用火烤!”我喊道,举起旁边的灯盏将油泼向蛇群,顿时蛇群滋啦滋啦冒烟,果然有效
“萧虞也举起旁边的灯盏,用里面的油火泼向蛇群。
“大家用灯油泼这些蛇!动物都怕火!”我大声喊。
大家都边往下退边用火烧蛇群,油泼的多了直接形成一条热浪滚滚的火线,隔绝了蛇群与人群,见蛇不再跟上来大家纷纷往下面狂奔。
最后跑到最开始的石台上,我们坐下稍作休息,萧虞倒还好,我是不经常运动的跑的岔气了,右侧腹部隐隐作痛甚至每次呼吸一下都疼,大家都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