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自信满满。自信加长期坚持不懈地努力。”
蓟嶂笑起来了。
“好比，那时你姨姨年轻漂亮，追她的人很多啊，媒人都踏破了门槛，你看怎么着？还不是给我追到了。坚持不懈的努力。”
“还有，你爹娘也有精彩故事的。”蓟嶂说。“说说你爹爹是怎么娶到你娘的啊。”
“那时我娘在市集上卖刺绣。”小忿生说，“我爹爹看到了，就厚着脸皮看娘的刺绣，只是看，不买。天天都来看，就是不买。”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时，徐怀钰啊，太漂亮了啊。”苏忿生说，“一次，我放学后经过市集，看见她在那里摆摊，好多漂亮的刺绣，我被吸引了。准确说，被徐怀钰吸引了。于是我就装作看刺绣，天天都看，慢慢就熟悉了。”
“慢慢啊，一天不去市集我就像丢魂了一样。”苏忿生说。“卖刺绣有事顾不上吃午饭，我就乘机带午饭给她。她不好意思，就送我刺绣。”
苏忿生用手比试：“这么厚一叠。”
“后来我就约她。第一次我早早到了约会地点，那个相思亭。你们猜怎么着，她没来。但我不死心，又再一次约，还是没来。约到了第五次，她来了，但她就对我说了一句话，不要约我了，就走了。”
苏忿生呵呵笑起来了。
“那你怎么追到我娘啊？”小忿生说。
“第五次不行，就第六次第七次啊。你娘终于留下来了。哈哈。”
“那时，你爹爹真英俊，满身书卷气啊。走在人群中，太显眼了。好多姑娘都看他。但他很孤傲，都不看别人。”徐怀钰说。
她伸手摸了摸苏忿生的脸颊。
“最后我说，你可以嫁给我吗？”苏忿生说。
“我娘怎么回答？”小忿生说。
“你娘说，你要上我家提亲。”苏忿生笑了起来。
“打赌你都想不到你爹爹和你娘是这样认识啊吧？”蓟嶂对小忿生说。
小忿生摇摇头。
“这就叫坚持，坚持不懈。”蓟嶂说，“没有做不了的事。”
说话间，徐怀钰哭了起来。
徐怀璧忙起来抱着她。
“娘亲，你怎么啦？”小忿生说。
但徐怀钰哭得越来越伤心。
“怎么啦，怎么啦？”大家都关心问。“怎么回事啊？”
“你问他。”徐怀钰指指苏忿生。她起来回房了。
苏忿生的目光似乎很歉疚。
徐怀璧看着苏忿生：“我姐什么意思？”
苏忿生看着蓟嶂，蓟嶂也正看着他。
“苏忿生！”徐怀璧说。
苏忿生迟疑了一下，最后说：“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接了一句：“圆鹊大夫说的。”
圆鹊大夫是神医，他说的几乎没出过错。
在长州谁都认可圆鹊神医。
蓟嶂和徐怀璧对视了一眼。
晚上，很静，很静。
蓟嶂的马车还留在苏忿生家门口。
小忿生一人在房间，他在默默流泪。
四人坐在客厅。徐怀钰抱着肚子在流泪。
“这事有多久了？”徐怀璧说。
“大概一两个月吧。”苏忿生说。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苏忿生。”徐怀璧摊着手说，“我们居然若无其事坐在野外用餐？”
“他还让我保证不要告诉任何人。”徐怀钰悲痛欲绝，“你叫我怎么过啊！而且这几天圆鹊大夫离开了长州镇，我都不清楚具体情况。”
“大佬。苏忿生，你为什么不想告诉任何人？”蓟嶂说。
“苏忿生。”徐怀钰摸着丈夫的背，“你看到了吗，大家都想帮助你。我们是一家人。”
徐怀钰紧紧握着苏忿生的手。“我们会一起渡过难关的。”
“我不明白，病入膏肓。”蓟嶂说，“你生活习惯一直很好呀，没有理由啊。”
“我想，可能跟多年前他制药有关。”徐怀钰说，“那时他曾经做过制药厂的指导师。”
“不关那时的事。”苏忿生说，“当时我只是指导师，并没亲自动手。而且我们都做好了防护的。”
“我记得有一次你抱怨说，那些药品，很容易伤害到人。”徐怀钰说。“接触时间不能太长啊。那时你头痛了一个月。应该那时落下的病症。”
苏忿生摸着徐怀钰的背脊：“不是那样的。”
“他们就这样不用为你负责吗？”徐怀钰说。“我们要雇一个大状，为我们打官司。”
“姐。”徐怀璧说，“首先，我们要先治病。老苏，你下一步怎么办？肯定换一个大夫吗？”
“当然，没错。肯定换大夫。”徐怀钰说。
“那好。”徐怀璧说，“所以明天一早，我会跟医馆大夫谈谈，给苏忿生找最好的医生。咱们辽州府最棒的大夫。”
“最好，最好。”徐怀钰点头说。她抚摸着丈夫的后背，“最好最好。”
苏忿生拍拍妻子的手，说：“最好最好。”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蓟嶂和徐怀璧对视了一下。
“我去看看小忿生。”徐怀钰说。“希望他也能坚强，和我们一起共渡难关。”
徐怀璧也赶紧起身，跟在了姐姐背后。
客厅只剩下蓟嶂和苏忿生了。
“苏忿生啊。”蓟嶂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最坏的情况，我都会为你照顾好家庭。”
苏忿生闭上眼，慢慢睁开，对着蓟嶂坚决地点点头。
在张杰家里。
那辆马车和旅行马车都摆停在院子里。
张杰好友胖子上完厕所，经过通道，抬头看到那个楼上大窟窿。
他奇怪的看了一阵，走了过去，回头还在看。
客厅里，张杰正和瘦子吃喝。
“这些都是不好吃的，仿照人家的假货。”张杰说。
胖子坐下：“张杰，你的走廊怎么啦？天花板都穿了一个大窟窿。”
“是呀。”张杰吃着饼子。“我觉得整座房子都在下沉啊。到处都掉东西。”
胖子有些怕。
“看着我。”张杰说，“开玩笑呢。”
“张杰。”胖子说，“你还在制作快乐脑尸丸吗？”
瘦子听到“快乐脑尸丸”，转头看着张杰。
张杰嚼着饼子：“算了。你也知道的，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你没了搭档。”瘦子说。“那个傻货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没有，他出来了。”胖子说，“他表哥保释的，可能出城了，正在快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