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学生一转头，也看见了马车上窗口的苏忿生。
“我的老天啊。”苏忿生惊呼，“这不是张杰吗？”
张杰看见自已的老师，无地自容，弯下了头。
“张杰。”苏忿生叫。张杰忙示意老师不要叫太大声。
张杰突然向后跑，绕过了苏忿生坐的马车，跳上了那部酱红色简陋马车，就要吆喝瘦马奔跑。
苏忿生忙下马车，向张杰走去。
但张杰已经抖动缰绳，奔跑开了。
苏忿生只看见张杰的马车尾画着一只鸟。
他呆呆看着张杰的马车尾，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一栋房子在星光下，显得很神秘。
一辆酱红色的马车奔跑过来，停下了。
下来赶车的人，是穿红衣服的张杰，他把瘦马拉到房子边，喂了一些草。
又拿了一块布，盖在马车身上。
此时他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紧张地顺手抓起一根木棒，要揍来人。
这时来人开口了：“张杰，是我，苏老师。就我一人，没有其他人啊。”
张杰不知道怎么说，很尴尬。
张杰躲在马车的一边，擦着脸，一会才说：“你怎么找到我的呢？”
“你的资料不是还在报名册里吗？”苏忿生说。
张杰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
苏忿生指着房子说：“这是你姨母的房子吗？”
“是我的。”张杰肯定说。
“没人在找你。”苏忿生说，“没必要紧张。”
“你来干什么？”张杰说。
“我很好奇啊。”苏忿生边说边向张杰走过去，“其实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但是快乐丸脑尸丸。你没有学过怎么制作。你怎么知道制作的？”
苏忿生笑了起来：“赚钱吗？”
张杰一摊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吗？”苏忿生问。
“对，一点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张杰说。
苏忿生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鸟毛。不是你们的代号吗？”
张杰身子向马车边移动，似乎要躲起来。
苏忿生掀开马车尾部看了一下那只鸟。
张杰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说过，没人找你的。”苏忿生说。
“听着，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张杰眼冒凶光说。“苏老师。如果你拿什么仁义道德那条狗屁理论让我去缉私队自首……”
苏忿生插话说：“我不会。”
“你又不是什么圣人，快滚蛋吧。”张杰说。“废话少说。”
“我就说几句。”苏忿生举起左手，“就几句。怎么样？”
张杰回头看了一下旁边，没说什么。
“你今天被抓的同伙叫什么名字？”苏忿生说。“叫傻货吗？那个傻货，明天就要去坐大牢了，说不定还会砍头。”
“缉私队抄了你的老窝。拿了你的钱。”苏忿生说，“你现在是穷光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知道怎么卖快乐脑尸丸。做快乐脑尸丸的真正技术，掌握在我手里。”
苏忿生手捏了一下。
张杰醒过神了，望了苏忿生一眼。
“我在想啊。”苏忿生说，“也许咱们可以合作。”
张杰诧异地看了苏老师一眼，摇了摇头。
但他马上就笑了：“你也想做快乐脑尸丸呀？”
苏忿生点头。
“就凭你？”张杰笑起来。“凭你和我？”
“没错，不行吗？”苏忿生坚决说。“要么合作，要么告发你。”
威胁的语气。
张杰眼冒凶光，久久瞪着苏忿生。
苏忿生毫不示弱，反瞪着张杰。
天亮了。
在苏忿生家。
徐怀璧的那架可爱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房子里。徐怀钰在包装一些刺绣。
徐怀璧拿起那些刺绣，惊讶说：“姐，这是些什么东西啊？”
“工艺品啊。”
“这些东西也有人买呀？”徐怀璧说。
“是呀，镇里有个人，愿意买啊，一个金币。”徐怀钰说。
“还能卖到一个金币呀？太厉害了。”徐怀璧说。“照这样，几年你就发达了。”
徐怀钰看着妹妹。
“你还有很多刺绣啊？”徐怀璧说。
“是啊。我打算开了作坊。”徐怀钰说。
“但是开作坊，太多了，也不好卖呀。”徐怀璧说。“一些绣得太老土的，没人买。要不你绣什么，叫我来提意见，好吗？”
“哦，不用，你比我还老土呢。”徐怀钰笑了起来。“我是说，我还没开作坊呢。”
“随时都可以，到你开的时候就可以。”徐怀璧说。“姐夫最近怎么样了？”
“你指什么呢？挺好呀。”
“他看起来有些那个那个……我也说不清啊。”徐怀璧说。
“都已经五十岁了，年过半百，当然啦。”徐怀钰说。“好比我，四十岁也不期待到来。”
她抬头笑着说：“好像自已老了，没用了。”
姐姐哈哈笑了起来。妹妹尴笑了一下。
“姐夫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啊？”徐怀璧说。
“没用。他这个人寡言少语的。”徐怀钰说，“一向如此啊。”
“那你们夫妻间那个怎么样？”
“老妹。”徐怀钰大声说，瞪了妹妹一眼。
在书院。已经放学了，都没人在。
苏忿生提着一个袋子，紧张地在取那些瓶瓶罐罐。
取了十多个各种瓶瓶罐罐，放在一个木箱里，都装满了。
他急急忙忙捧着，溜出书院。
下步级时，不小心一个木筒掉了下来，在地上滚动，他四围张望了一下，捡起来，塞回木箱。
苏忿生驾驶着他的马车，跑到了张杰家里。
张杰翘着腿，嘲笑的表情看着自已曾经的药学老师，旁边桌子上还摆着一瓶白酒。
苏忿生打开马车厢，回头说：“喂，你怎么坐着不动手，东西来了。”
张杰对着酒瓶喝了一口，叹口气，站起来过来帮忙。
苏忿生一个瓶子一个罐子递给张杰，一边解释它们在制药中的用途。
“我这些制药装置，市面上根本没有的。”苏忿生说。他拿出一个圆形瓷罐，“这个牛逼吧，熬药膏正合适。”
“我以前都是用那种来制药。”张杰说。
“哈哈，所以你不懂了吧，你熬制的药就差了。”苏忿生说，“要熬就熬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