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巷回头对赛洛西说:“家里还有三个虫崽,你不要介意。”
他也只有一个家,只能将赛洛西带到这里,那个时候他没什么星币,才买了这样一个小屋子,地理位置和条件都不怎么样,但胜在便宜。
赛洛西愣了愣,微妙看了他一眼,很快摇摇头:“没事。”
他也没有想到易巷有这样的能力,又和西奥多认识,还会住在这里。
看到这个地方,他还以为是易巷找了一个临时的地方将他藏起来,没想到真的是自已家。
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有三个虫崽,怪不得是这个生活条件,多半是把赚的全部星币兑换了冷冻精子生的虫崽。
易巷这才开门,刚拉开一个门缝,不出意外,齐纳森探出来,看见他招呼了一声:“哥哥回来了啊。”
他的手别在背后,应该是拿着他放的枪,易巷不在家的时候他总是随身携带。
易巷轻轻点头,进了门,露出后面的赛洛西。
齐纳森看了看赛洛西,疑惑道:“哥哥,他是你新捡回来的吗?”
易巷顿了顿,有些尴尬,下意识看向赛洛西,发现他神色正常,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易巷自然也没什么了,他面色平静的回复道:“不是,他最近需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乔纳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了。
赛洛西听到乔纳森的话,微微垂头遮掩神色,一时间想岔了,这三个虫崽原来是珀疏斯捡回来的,而不是他生的。
易巷需要去处理伤口,他对赛洛西说:“这是乔纳森,你随意,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
赛洛西对乔纳森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又应下了易巷的话:“好。”
易巷丢下这句话,给了乔纳森一个眼色,打算去房间处理伤口。
走到客厅转角处,剩下两个虫崽正扒着转角的柜子探出两颗脑袋偷偷看着门口处。
看见易巷过来了,连忙松开扒着柜子的手站直,老老实实喊他。
埃米尔:“哥哥!”
莱利:“回来了!”
两个虫各说了一半,凑成哥哥回来了。
易巷有些头疼纠正他们:“不要这样讲话,这是一个坏习惯,各自说各自的话。”
埃米尔和莱利用力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不过易巷暂时没空管这些,绕过他们,进了房间。
乔纳森和赛洛西还站在门边,乔纳森自然明白易巷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赛洛西:“我们先进去吧?”
赛洛西对他点点头,跟在他后面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不大的屋子。
这个屋子生活气息浓郁,东西杂而不乱,看上去干净整洁。
赛洛西早就发现那偷偷摸摸注视的另外两道目光,绕进客厅果然看见还有两个虫崽在里面。
比起成熟一些的乔纳森,埃米尔和莱利就不那么淡定了,不过他们也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乔纳森给他介绍:“大一点的是埃米尔,小一点的是莱利。”又向他们两个招手:“过来和哥哥打个招呼。”
赛洛西看上去明显比他们都要大。
埃米尔和莱利像两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站好,又齐声说:“哥哥好。”
赛洛西点点头,笑着回复:“你们好。”
乔纳森看了看他,犹豫道:“你要先洗个澡吗?”
赛洛西经过一路的观察,确定自已暂时安全,疲惫也涌现上来,身上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没拒绝乔纳森的好意,点了点头。
乔纳森给他指了指浴室的位置说:“你介意穿哥哥的衣服吗?这里不是很方便,买衣服要去繁华的街道,只能改天了。”
赛洛西顿了顿,好在他现在也不介意这些,轻轻点了点头。
乔纳森去给他拿了一些必备生活用品,都是新的,他递给赛洛西,牙刷、杯子、毛巾之类的物品。
待赛洛西接过,他去敲易巷的门要衣服。
很快门打开,易巷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裤子,手臂和腰背缠绕着白色绷带,宽肩窄腰,仿佛雕塑般的线条,他只卸掉了脸上的伪装,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头发还是一次性的染色剂,显现出鸦青色,柔顺的搭在额前。
乔纳森愣了一下:“哥哥你受伤了?”
易巷生有一张有点阴郁的面孔,头发过长遮住了大半额头,他的眼型细长,瞳仁又黑,眉秀鼻挺,唇色浅淡,总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颓废感。
皮相骨相都很优越,就是总有挥之不去的阴郁感,常常会觉得他有些危险和不好惹。
但是相反,易巷脾气很不错,说话语气也总是带着笑意,习惯拖一点尾音,带点缱绻的意味。
易巷轻微点点头:“没什么事。”
他看了看乔纳森后面,对上了赛洛西有些惊讶的视线,多半是看见了他卸掉了伪装。
易巷没在意,又问乔纳森:“怎么了?”
乔纳森回过神,雌虫五官敏锐,他闻到易巷身上血腥味混杂烟味的气息,是不太好闻的,但是在易巷身上,却显得格外正常。
“哥哥,你有干净的衣服吗?他需要洗澡,只有你的衣服他穿的上。”乔纳森想起来自已敲门的目的。
易巷微微点头:“稍等。”
又进了房间找衣服。
赛洛西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易巷实在是和刚刚领他回来的模样差距太大了,就像两个不同的虫族一样。
之前的易巷危险性十足,像游走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猎手,面容冷淡话也少。
而刚刚推开门的易巷,虽然也面色冷淡,眉眼懒散,但缠绕绷带隐隐透露血色的皮肤,莫名其妙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之感。
就像不可靠近突然转换成触手可及。
赛洛西压下心中诡异的感觉。
很快,易巷再次出现,这次他提着几件衣服,但是没拆封的模样,递给了乔纳森。
乔纳森接过后,他又关上了门。
乔纳森拿着他刚刚塞给自已的衣服递给赛洛西:“哥哥没穿过的。”
赛洛西接过去了浴室。
易巷处理好自已的伤口,半躺在椅子上闭眼休息,随手扯了一张毛毯盖在身上,他实在是有些疲惫,也懒得去想其他事情,陷入了浅层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