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仪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面颊消瘦,下颌微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盼,不断的地重复着什么,声音轻柔而婉转。
精致的相貌配上温婉的气质,可称是纯天然仙女。
即使后天用绝对的黄金分格理论,也造不出这样精美的面容。
王瑾仪开心地笑了,心想,这谁家的小女孩儿能长得这么漂亮?
咦?!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不起来了。
一个温暖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瑾儿,瑾儿,这孩子是醒了吗?还是没醒?”
是个温暖的男中音,这样好听,这又是谁?王瑾仪顺着声音望去,帅哥,气质温润,相貌文雅,连微笑都恰到好处,温暖人心。
王瑾仪不由得伸出手,父亲王书礼接住了孩子的小手儿,试了试,
“不热了,没有反复,这是醒了,醒了就好了。”
“瑾儿,哪里不舒服,你想做什么?”
“我要上厕所,快靠边儿,我要……”
哎,不是,这是做梦吗?这在梦里可千万不能上厕所,不是,这不是要尿床的节奏吗?这是怎么了?
王瑾仪紧紧的闭了闭眼。想让自已快些醒来,可是再一睁眼,还是两张年轻的脸,美女加帅哥的组合,自已这梦别说还挺美好。
王瑾仪内心愉悦,可是确实憋不住了,赶紧醒吧!于是便使劲儿地让身体动了动。伸伸手,蹬蹬腿,扭动了身子,晃着头,快醒!快醒!
王瑾仪这一套组合动作,把母亲慧娘搞蒙了,也给母亲吓坏了,孩子这是又添了什么新的病症吗?
看着女儿紧闭的双眼,尽最大努力地在自已怀里扭动着。母亲急得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父亲王书礼上床,从妻子怀里接过了女儿,王瑾仪发现脸上哪来的水珠,用手一抹,下雨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又在露营吗?
我是在露营吗?那应该是帐篷漏雨了。
睁眼一看,
“帅哥!帅哥你是谁?我在哪儿啊?”
王瑾仪觉得自已音量没有问题,可听在父母耳中就是孩子在呢喃,还笑的诡异。
王瑾仪觉得让帅哥美女看着自已尿床,太不雅了,得赶紧解决,于是推了推眼前的人,
“借过,我要去方便一下!”
父母听女儿说着怪里怪气的话,虽听不懂,但还是努力的理解着,俩人互看了一眼,父亲把女儿放下,让她自已坐在大床上,在身后虚虚扶着。
王瑾仪活动了一下,两只手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又蹬了蹬两条小腿儿,确认了,是做梦!
一定是在做梦,在梦里方便必定尿床。
都怪陈智远,非说雅丹地貌虽然荒凉,但可以见到千百年前的风蚀城市,可算一眼千年。
可是半沙漠的路面儿太难走了,真是累人,多亏了雇了驼队,挣的几笔打工钱,这回都花进去了,没想到这回出来既费体力又费钱。
一边儿低头想着,一边儿往床下挪动,奶娘的无影人功夫又上线了,轻快的站在床前,抱住小姐。刚要开口,王瑾仪大眼睛瞪圆了,谁?谁要抱?是个丰满的女人。
王瑾仪伸手推拒着,谁?谁的手?翻转手腕,两手都看了看,拿双手拍了拍自已的脸。哦,我的手,怎么可能呢?
奶娘轻轻开口:
“小姐,要小解吗?”
边问边抱着王瑾仪去了小里间儿。
等王瑾仪痛快的“嘘嘘”完,舒服,憋死我了。
哎呀!一定尿床了。
完了,今天我们住的好像是宾馆呢,把宾馆的床尿了咋办?恐怕得赔钱。
嗳!前两个月去做化妆品的推广,非得让自已的20几岁的皮肤,去试抗皱保湿用品,那还能不完美?
还真的是女人的钱最好赚!
王瑾仪按前世的习惯,站了起来整理裤子,喂!怎么了?这怎么回事儿?又回到梦里来了。
哎,自已睡的太沉了,先睡吧!
奶娘把小姐的衣裙整理好,抱着小姐回到床前,王瑾仪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母亲宽慰地笑了,抱起女儿上床,直到天亮。
父亲王书礼一直在床边靠着,陪着妻女和衣而眠。
当天边淡淡的曙光显现,院子里还是一片朦胧,哥哥王文栋已经起了。昨夜为了给妹妹抄《大悲心陀罗尼》(又叫《大悲咒》),王文栋只睡了两个时辰,为了获得佛法的保护和加持,一直边抄边读。
王文栋虔诚地盼望,观音菩萨的大悲愿力和无量功德,能够帮助妹妹解除病痛。
昨夜,抄了半宿的经文,让夜里的梦都充斥着经文的诵读声。
早起,院子里树梢上有风吹过,好像是一种低语,似在讲述昨夜的故事。
王文栋看了一眼妹妹门前守夜的人,轻轻推门进了房间。
轻手轻脚地把卷好的几卷儿《大悲心陀罗尼》,放在妹妹的枕边,本不想吵醒父母,但父亲和母亲先后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已。
王文栋给父母轻声问安,又问:
“瑾儿,好点儿了吗?”
母亲本就只是盖了父亲的衣裳和衣而睡,现下将手指放在唇边,
“嘘,让瑾儿多睡一会儿吧。”
抱着衣袍轻轻下了床。
卧房门外的青儿,轻声走了进来,问道,
“夫人,是回房还是在这儿洗漱?”
“我们回房,备水吧!
让朱玉和奶娘过来守着点儿,小姐有事儿快点儿来报。”
一家三口人去了主人房。
父亲边推门边说:
“看样子,这次的药确实很对症。你也歇歇吧。”
母亲服侍丈夫洗漱后,发现眼前的人熬了几夜,面颊更瘦了,眼下的乌青更重。想想就要到来的秋闱,忧心的欲言又止。
亲手把丈夫的外袍整理好,束好发冠。回身看见一直默不作声的儿子,紧抿着嘴角,默默站在父母身后。
母亲向王文栋招了招手。王文栋欢快地跑过来,挤走父亲,坐在梳妆台前,感受着母亲温柔梳发,又在几种发带中挑选了一条与衣袍相合的颜色,绑了两个总角,又细心地将鬓发也梳理整齐。
父母目光深深地端详着二房的长子,门外朱玉惯有的脚步声“噔噔噔”的传来,母亲放下雕着兰花的桃木梳。
朱玉在门外的禀报声响起了,:
“夫人,小姐醒了!”
母亲让了半步,随着夫君和儿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