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焚灼……”
回去路上,静轩忽然开口。
“死人一个罢了,以为将自已魂魄一分几份散落六界各地就以为我找不到的蠢货而已。”水卿嗤笑一声。
“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复活邪千面。”
他侧目,“来之前,我去过域外断魂崖,你猜我遇见了谁?”
水卿吃着果子,抽空看他,道:“谁?”
“朱棱。”
水卿诧异一瞬,“听起来有些耳熟啊。”
“柱天门门主。”
“啊~。”
水卿了然颔首。
“应当是焚灼收拢的,不止朱棱,还有许多小宗门的宗主。”静轩道,“他们不定期聚集在断魂崖给新邪尊提供阴月阴日阴时生的童男童女,加剧新邪尊的诞生。”
听及此,水卿原本懒懒散散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朱棱......”
“六大仙门下次大比就要变为五大仙门了。”
“我让顾屿离开了门派,明面上是清扫邪魔族余孽,实则暗地里探查柱天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水卿笑,“还是阿兄有远见之明。”
“祖奶奶!”
谈笑间听见下方有声音传来,水卿向下看去,以辛桉岁和明晞为首的一行十二人全等在水云轩门口。
水卿一笑,与静轩一齐下去。
“祖奶奶!”
“师尊。”
“师叔。”
“小主!”
“姑娘!”
水卿迈步走上去,“都在门外等着作甚?”
“等你呀祖奶奶。”明晞三两步跑上前抱住水卿手臂。
水卿轻笑,“你这小鬼头。”
目光转向角落里面色焦急的落音四人,“把她先送回院子了,你们且去看看吧。”
“是,姑娘。”落音几个急匆匆行了礼就往回跑。
槐安岔然开口,“师尊的鞋呢?”
众人这才将目光放在水卿白皙的双脚上。
“脏了。”
槐安走上前,在水卿跟前蹲下,手中变出一双红色金玟刺绣鞋。
他将鞋整齐放好在水卿跟前,并没有逾矩要帮水卿穿,而是将鞋放好就起了身。
水卿面上没什么表情,垂下的眸子眸色暗了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动了动,伸出脚穿上了那双鞋。
槐安垂下的眸子蕴上异样,眨眨眼敛下心绪。
明晞抱着水卿胳膊往水云轩走,中途还不忘拉上辛桉岁,“好啦,祖奶奶我们进去说吧,我找到了好多好多宝物呢。”
“岁岁,我找到一个非常适合你的,你等着我拿给你!”
“此笺姐姐快跟上!”
身后四位男士相视一笑,抬脚跟了上去。
水卿传音于整个水云轩,“今晚先休息休息,明日启程东海。”
待众人散去,槐安单独找来,“师尊,槐安无用,未能在青木域夺得第一。”
“比赛为师看了。”
她抿了口茶水,语气淡淡的,“那温倾颜确实可以,剑灵体,小小年纪就通玄境七重,你打不过她正常。”
“师尊......”
见槐安情绪低沉,水卿说道。
“让你去青木域是在提升修为,只要实力得到提升,第不第一有又何妨。”
“为师问你,青木域中与易南宫的南宫婧相处如何?”水卿看他,“如实说。”
槐安沉默了一瞬,乖乖应答:“不知为何,见到南宫婧时徒儿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就感觉常年有裂痕的心被修补上了,怪怪的,可徒儿此前与其并未有何交集。”
“求师尊为徒儿解惑。”
“易南宫宫主南宫不问想要见你。”水卿神色不变,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你可愿意?”
槐安皱起眉,“徒儿......”
易南宫宫主南宫不问。
同时也是南宫婧的父亲。
槐安疑惑,易南宫宫主为何要见他?
水卿看懂槐安的困惑,淡然开口,“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想,你想不想见他。”
易南宫是仙界大门派,宫主南宫不问更是仙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此般大人物要见他,他身为小辈照礼数也和该去见上一见的。
所以,槐安道:“徒儿见。”
水卿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槐安,“为师让他先行去东海了。”
“婚宴过后你与他见上一面罢。”
槐安神色无常,“是。”
水卿微微点头,“嗯,去吧。准备一下,明日出发东海。”
槐安应声退下。
月光如水,洒在水卿身上,映照出她清冷的身影。
她望着远方,心中暗自叹息。
戌时,照水卿的意思,为庆祝他们几人在青木域获得名次,在水云轩大摆宴席。
在此笺事无巨细的张罗下,两大桌满汉全席摆在水云轩食厅。
明晞看着桌上的美食眼睛都亮了,“哇塞,此笺姐姐,你好厉害!”
“这是乳鸽味全楼的吧,他们家乳鸽最最好吃啦!”
水卿也大肆夸赞,“此笺,这件事交给你我最放心了。”
虽说修炼至水卿这般实力的人都已经辟谷多年,不食人间烟火。
可水卿就是好这一口,全天下的美食她都喜欢。
水卿:辟谷什么的,见鬼去吧!
此笺含羞笑笑:“小姐满意就好。”
水卿坐在主位,静轩坐在她身旁。
满屋子的小朋友每一个坐下的,都站在那里看着水卿。
水卿没说话,他们不敢坐。
水卿见他们还站着,就道:“愣着干嘛,赶紧坐下来吃啊,冷了就可惜了。”
“静轩上神都开小仓库把小银钊酿的云千绕拿出来了,不要吝啬啊。”
得了水卿的首肯,所有人这才坐下。
水卿旁边的两个位置,一个坐着静轩,一个坐着槐安。
槐安垂着头,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
槐安身后明晞一脸怨怼看着他。
至于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明晞想要抢这个位置,却让槐安捷足先登了。
辛桉岁疑惑看了眼明晞,起身把明晞拉在她身边坐下。
明晞小声喃喃,“我讨厌他。”
辛桉岁笑笑,“好啦,吃饭吧。”
酒过三巡,味过五味。
银钊酿的酒入口清香,并不怎么醉人。
但架不住他们喝的量多。
食厅内满地的酒坛子,差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