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很多人把这句话当成至理名言。
但问题在于,这句话可是有位置限定的呀。
在小两口的卧房里,在小床上,那叫两口子之间的情趣,要是换成大街上,客厅里,那就变成了家暴啊。
等许清执行完‘家法’,周若兰像只小猫儿似的窝在许清怀里,耳后潮红尚未褪去,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双眸雾蒙蒙的,看上去可怜至极。
“你欺负人...”
许清嘴角带笑,右手覆盖着浓郁的鬼气,轻轻抚过女人后背,丝丝缕缕的鬼气渗入身体,女人轻哼一声似是有些痛。
“嗯哼~~~”
“上次的伤还没好就自已一个人跑出去打架,要不是我你还打不赢,现在又说我欺负你?你还讲不讲道理?”
有些无地自容的周若兰把头埋进许清肩窝不敢看他,良久,她轻咬下唇,从嗓子眼儿里哼哼出声:
“许清,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许清轻抚额头,这让他怎么回答?
“坏,挺坏的,把人家害的家破人亡阴阳相隔,你不坏谁坏?”
闻言周若兰身子轻颤,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但许清接着说道:
“不过我也挺坏的,唯一的知情者让我给打的魂飞魄散,最后还让叶华给做成了丹药。”
“咱俩可真是天生一对,坏的无可救药啊...”
周若兰顿时破涕为笑,老实说,这比许清单纯说她是个好人来的好受多了。
“呐,华子费了挺大功夫才把黄岩的鬼气炼成这玩意儿,赶紧吃了睡一觉。”
“不过听华子说你的头发暂时没办法,只能等以后慢慢恢复,老实说,我还挺想看看你白头发是什么样子。”
许清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青绿色丹药,上面不断有光泽流转。
周若兰迟疑道:
“你吃了之后眼睛是不是也能恢复?”
许清当即板起了脸,伸手作势就要往她身后拍,
“唉唉唉,别打别打,我吃还不行嘛...”
“本来你就比我大,现在长白头发,怎么,等咱俩一起出门的时候别人把你认成我妈很好玩?”
气呼呼的许清转拍为摸,临了还在上面捏了一下。
羞愤的周若兰轻拍男人肩膀,不过当她伸手要拿过那颗丹药时,许清又把手收了回去。
“不行,我现在看不见你到底吃没吃,换个方式喂你。”
“嗯?怎么喂...”
话还没说完,周若兰只见许清用门牙咬住丹药朝自已脸上盖了过来。
咕噜~~~
没给她任何反抗机会,许清直接用舌头把那颗丹药顶进周若兰嘴里。
丹药的个头不小,比麦丽素还大上一圈,顺了顺胸口,周若兰白了许清一眼,
“哼,想亲我就直说嘛,找什么借口。”
许老板大义凛然道:
“欸,别污蔑人啊,我只是单纯的喂药而已,无奈眼睛不方便,才出此下策。”
“呸~~~”
吞下去之后,周若兰只觉得那颗丹药顺着食道下到小腹位置,然后一阵发热,暖洋洋的很舒服。
但困意也随之而来,
“许清,我突然好困。”
周若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趴在许清身上。
“那是药效在发挥作用,睡一觉吧。”
许清轻柔地抱起女人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只是周若兰依旧拽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他以为是女人不想让自已离开,他却看不到周若兰躲在被子下面,眼里满是祈求之色,
“许清,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或者你想回头去找李梦瑶,你一定要告诉我。”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缠着你,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许清在床边站立许久,他想透过那层纱布看清女人脸上的表情。
可他没有透视眼,甚至眼睛还睁不开。
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床上的女人在害怕,在流泪。
上辈子伤的太深,导致她在感情上比自已还没有安全感。
窗外的阳光并不刺眼,甚至说得上温柔,周若兰期待许清开口承诺,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伸出两指,从自已眉心抽出来一条玲珑剔透的白玉小龙,那是许清的魂血。
右手一甩,那条白玉小龙便直直没入周若兰眉心消失不见。
“许清你做什么!”
周若兰傻在原地,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自始至终把自已小命排第一位的许清竟然二话不说就把魂血丢给了自已。
许清一阵摇晃,手扶在窗台上,
“这就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责任,我的魂血放在你那,如果我爱上别人,你就捏灭它。”
“如果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死,我死。”
顿时周若兰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紧接着她同样从眉心抽出自已的魂血,按在许清额头。
“我想我应该无法接受没有你的日子,如果我们之间非要死一个的话,那我们还是一起下地狱吧。”
努力平衡脑海翻涌的眩晕感,他露出一个笑容,
“真是个蠢女人,非要弄成这副样子,赶紧睡你的觉,要不然再执行家法!”
“哼!不准再叫我蠢女人!我可是你姐姐!”
许清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有能耐你打我啊。
“幼稚...”
周若兰翻身躺下,左手轻轻抚摸眉心,在那里有另一个人的魂血在里面游来游去,它的性子像是另一个许清,时而慵懒似咸鱼,时而调皮似顽童。
“真是个小混蛋,连魂血都是这副性子...”
二人之间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多么的轰轰烈烈,只是从这一天起,他们的魂血命脉像是两条交颈小蛇,缠绵纠结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被老道搀扶着来到楼下,屁股刚粘上沙发,许老板就呼出一口长气。
“呼~~~”
交换魂血后他人还是有些虚的,这与受伤倒是不一样,魂血并没有消失,只是原来的位置空缺之后总得有东西补上。
许老板就感觉自已像是昨晚一夜来了七次,腿软疲乏的很啊。
“唉,老板啊,这是贫道从那两个死鬼身上摸来的东西。”
“什么东西?”
“鬼差证啊。”
老道将两本黑漆漆的证件放到许清手上,
许老板皱眉,这触感怎么和自已的不太一样?
“老道你确定这是鬼差证,不是什么笔记本?”
老道挠挠头,
“贫道确定啊,上面还写着字儿呐,老板你看不见,我读给你看哈。”
“你瞅,鬼,差,证。”
“不过里面的信息是空白的,啥都没填。”
许老板点点头,这倒是和自已刚拿到鬼差证时大差不差,不过他又从兜里掏出来自已的。
“老道,你看一下我的鬼差证和这两本,有什么区别吗?”
“额...”
老道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端详,
“老板啊,不是我说,你这本的做工看上去比那两本要好上不少啊。”
啊,这就对了,连老道都能看出来差别,看来不是自已的感觉出错。
难不成这鬼差证还分等级吗?可为什么若兰没和自已说过?
还是她也不知道?
摇摇头,不管了,现在自已手上又多了两本鬼差证,不管是发展小弟还是身边有人去世,都是很有用的一件道具啊。
嘱咐老道把鬼差证收好,许老板又从兜里掏出那张支票放在手上摩挲,喜不自胜的许清差点笑出猪叫。
这一趟可谓收获颇丰,拿了两本鬼差证,还白得了一百万,可是给正愁囊中羞涩的许老板解了一波燃眉之急啊。
买车?买!买他妈的!
诗涵要学钢琴?学!学他,额,这个不能学他妈。
“老道啊。”
“唉,咋啦老板。”
许清把支票递给老道,
“抽空去把钱取了去。”
“好嘞。”
一百万近在眼前,虽说什么时候取都可以,但许老板还是选择尽快落袋为安。
毕竟不在自已口袋里,那可不是你的。
叶华从警局回来了,按照许清教的说辞让张宇峰去了一趟KTV,顺道还把周若兰父亲的事也说了一遍。
“老张说会尽快安排人手帮他平反的。”
“嗯。”
从兜里掏出烟来,叶华帮许清点燃塞到手上,自已又点上一根。
一人靠在沙发上,一人靠在躺椅上,一时间冥店里的氛围那叫个安逸。
落日洒下一片深沉的橘红,街道上稀稀散散有几个行人,他们各自谈论着今天公司发生的糟心事儿,中午吃了什么饭,晚上要带女朋友去哪。
他们脸上带着各自的喜怒哀乐,但更多的,则是麻木。
如果脚步能放慢一点,许清觉得他们的生活应该会更快乐一些。
“华子啊。”
“干嘛。”
“你老家好玩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
“话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我总觉得你在朝我要烟。”
“那叫叶子?老叶?跟老爷似的,老华?听着像公园散步的老头,要不我和老张说一声,你改个名?”
“去你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