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已的院里,樊安林这才想起还不知这些人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樊安林问着离他最近的影幽堂的人,对他甜甜一笑,两个酒窝顺势而起。
那人低头道:“属下没有名字。请主赐名。”
樊安林早知他会这么说,所以早想好他们的名字。
“那日后你便叫月缪吧。”
“是。”
随后他又看向月缪身后的三人,这之中还有一位女子。
“你们便是月纶、月络。”
樊安林一一指过,到那位女子面前停下。
“你是女子,就叫月缡,如何?”
“是。”“是。”“是。”
樊安林点点头,对着空气喊道:“渊一可在?”
话音刚落便有人跪在身前。
“今日起你便回去吧,告诉兄长我这里的事,日后你便不用两头跑了。”
“是。”
渊一没有多余的问题,干脆利落的应声后便离开。
渊一毕竟是樊安淮的人,一直在这里也不合适,便趁着现在正好能让他回去。
樊安林看着月缪,越看越喜欢,抬手对其余四人摆摆手道:“你们忙去吧。月缪留下。”
“是。”
今日樊安林的心情格外的好。
他也曾想过问祖父要几个暗影,影无堂的也好,不想祖父竟给了他一个影幽堂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已面前。
樊安林看着月缪,笑得不见眼睛。
甜甜的面容像浸在蜜里一般,甜的人心都化了。
月缪不知樊安林把自已留下做甚,只看到他屏退其他人后就一直看着自已笑。
“主?”
月缪试探的喊了一声。
“嗯?嗯!”
听到月缪的声音樊安林才回过神来,看向他后才发现他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已。
“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属下给您喊大夫。”
月缪很快便接受自已的主人是一个比自已小三五岁的娃娃,自觉关心起他的情况。
“不必。”樊安林笑眯眯的摇头,“我只是很开心。”
开心,是因为我吗?
月缪瞳孔猛地一缩,心里慌慌的,忍不住要跳出来一般。
他好久没有这样能清楚的听到自已心跳的感觉了。
樊安林当然开心,因为他现在也终于有一个贴身又贴心的人了。
在他小时候老将军原本想给他一个书童或者贴身小厮,可他回绝了。
他觉着有人跟着自已不自在。
但随着年岁的长大,才羡慕起兄长能有个贴身小厮来。
而现下他也不想把月缪当成暗卫,只想让他在明处陪着自已。
“把你留下来就是想问问你,陪我去市集玩儿好不好?”
樊安林笑得人畜无害。
“是。”
主子发话哪有不应的道理,甭说去市集,赴死都是眼不眨一下。
“不好!”
樊安淮突然出现在他的院门口,正有些温怒的看着樊安林。
看到樊安林惊诧的站起身来他才抬脚进来。
渊一回去后便把樊安林这里的事尽数告诉他,得知祖父给了樊安林几个暗卫他便想来看看,谁知还未进门便听到樊安林的话,下意识拒绝道。
樊安林僵硬的扭过脖子,苦哈哈的问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月缪:“你不是有耳听八方的能力吗?怎的阿兄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樊安林自认为说话声音很低,实际上樊安淮听的一清二楚。
“他是暗卫,不是小厮。他的用处也不是让你来防你兄长的!”
语毕樊安淮已经走到樊安林的面前,伸手在他脑袋瓜上敲一下。
“诶呦!疼啊!”
樊安林捂着脑袋委屈的喊着。
“活该你疼。夫子交代的课业可完成了?祖父交代的字可练完了?我让你抄的文章可抄完了?”
樊安淮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他方才坐着的地方坐下。
“阿兄……”樊安林嘿嘿一笑,冲他撒娇,“今日是大年,能不提这些事儿吗?”
“过了这几日我一定按时完成,你就别担心了。让月缪带我出去玩儿嘛,好不好~”
说罢还上前拉住樊安淮的袖子摇一摇。
樊安淮本就没有真想让他在这些天里做完所有,听到樊安林撒娇便顺着他应下了。
其实这些事也无需樊安淮跑一趟来提醒他,樊安林对于这些事从不含糊。比起樊安淮和樊灵溪来,樊安林可让祖父放心多了。
“去吧去吧。”樊安淮有些无奈道。
得到准许樊安林立即喜笑颜开。
“怎么只有他在?不是说有四个人吗?”
樊安淮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只有月缪一个。
“其他人我让他们退下了。”
“嗯。”
樊安淮点点头,随后对他说道:“你去玩吧,早些回来。”
而后又想起什么来,喊住刚转身没走几步的樊安林,“对了,你可以去找你阿姐,她要去你清儿姐姐那里,顺道把你带上。”
“好。”
樊安林应了一声便带着月缪开开心心的去找樊灵溪了。
待樊安林完全离开他的院子,樊安淮依旧没有动,而是把其余三人喊出来。
三人原本是要跟在樊安林身后暗中保护他,却被渊一给拦下。
“今日被你们拦下并未有其他意思。”
“只是有些事需得提醒你们。”樊安淮抬眸,郑重吩咐道:“好好护着他,死也要护着,可明白?”
“属下明白。”
这是必然的,不用樊安淮吩咐他们也会拿命护着他。
樊安淮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解下身上的令牌,渊一拿起递给月纶。
“把这块令牌交给月缪。”
他看得出来樊安林对月缪的重视。
“这是我的令牌,如若碰到他生死攸关的地步,可用这块令牌调动冥幽阁除影幽堂外的其余四堂任何人,包括四堂堂主。可明白?”
“对了,别让月缪告诉林儿。”
月纶一时傻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樊安淮:
“渊堂主,这…”
“我只问你,可明白我方才说的话?”
樊安淮瞳孔微沉,声音不由得冷几分。
樊安淮生气起来的模样堪比老将军,月纶顿时低下头:“属下明白。”
说罢摆摆手,三人便瞬间消失。
而樊安淮也离开了樊安林的院子。
昨夜的事樊安淮是知晓的,从知晓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樊安林注定会和三皇子有所来往。
可时间一长定会引起太子的注意,他怕太子会对樊安林出手。
若是今日老将军没有给樊安林几个暗卫,他都想自已从影渊堂再扒拉几个人去樊安林身边护着他。
他希望是自已多虑了,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另一边樊安林已经和樊灵溪一同坐上马车去往右相府的路上。
右相府挨着市集,将军府与右相府的距离不算远,幼时他们兄妹三人便常去。
左相府只有吴宥辞一个孩子,且左相夫人与右相夫人在闺阁时便是密友,所以三家的孩子自小便很熟络。
而因着将军夫人走的早,二位夫人也总是对将军府的孩子格外疼爱些。
“阿姐,你日日来寻清儿姐姐,来做什么呢?”
樊安林坐在车里百无聊赖,撑着下巴好奇的问道。
樊灵溪摇摇头,否定他的话:“今日是来还羽哥哥衣裳的。”
说罢便已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