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放松下来,樊安林这才看到樊安淮和樊灵溪也在。
不等他与之打声招呼,万隆起身向樊安林走来,边走边说:“勉强算您过,但是今后的训练只会更加辛苦。毕竟您现在,只能算一只脚入门。”
“方才的演示中,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所欠缺。”
说着,万隆抽出盘在腰上的软剑,给他比划出来。
若是没有见过万隆的招式,或许觉得樊安林舞得还不错。可现在,才觉得他方才说得堪堪入门是什么意思。
“来,您来一次。”
樊安林点点头,认真重新比划一招一式。
这一比划,便是一个时辰。
樊安林只觉得日头越来越强烈,额前的碎发就没有干过,一直是湿答答的,甚至还会滴水。
直到万隆看着他比划地终于顺眼,才松嘴放话。
“好了,今日先练到这里。”
“谢万师傅。”樊安林感激涕零,苦笑着与万隆道别。
“万叔。”“万叔。”
兄妹二人齐声道。
万隆与樊安淮兄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等万隆离开,樊安林彻彻底底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可以嘛林儿,刚才那几招耍得真不错。”
樊灵溪手舞足蹈的说着,最后还忍不住空手在空中瞎比划几下。
“阿姐,你们怎么来了?”
樊安林抬起头,烈日炎炎下,他只能眯着眼看他们。
“自然是听说你今天有考核啊,那说什么也要来看一眼的。”
“也不完全是。”
樊安淮打断樊灵溪的话,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
“怎么了?”
樊安淮的严肃让樊安林一下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抬脚向樊安淮走去。
“你跟我来。”
说罢,樊安淮转身离开。
“溪儿,你自已玩去,我们一会儿去找你。”说这句话时,樊安淮并没有停下脚步。
“好。”
樊灵溪点点头,不问任何缘由。
二人一路无言,很快回到樊安淮的天凌院。
樊安淮带着樊安林走进卧房,与渊一吩咐道:“派三人守在这里,连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是。”
“对了。”樊安淮问道,“你的暗影呢?”
“都跟着呢。”樊安林老实交代。
“喊出来。”
虽不知樊安淮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照做。
“月缪,月纶,月络,月缡。”
樊安林话音一落,月络和月缡便出现。
“主。”“主。”
见人数不对,樊安林眉毛一抽,道:“怎么就你们二人?月缪和月纶呢?”
他说完,月纶才姗姗来迟。
“主,属下已替祈年上好药膏,他眼下在休息。”
“嗯,知道了。”
“月缪呢?”樊安林面色一僵,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见月缪的影子。
月缪从不会离开他半步,更不会在这种需要他的时候迟迟不现身。
这时,樊安淮的暗影儒可现身,对樊安林抱拳道:“小公子莫急,五…月缪被万长老唤去了,今晚便能回来。”
至于被唤去做什么,儒可用脚都能想到。
得知月缪的去向,樊安林暗暗吐气。
“无妨。”樊安淮拜拜手,“少他一个也无碍。”
“你们守好这里。”
“是。”“是。”“是。”
确定万无一失,樊安淮这才拉着樊安林进屋。
屋内除了他们二人,便还有三人。
这三人樊安林从未见过。一人被绑着跪倒在地,在这人的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人。
樊安林细细一瞧,便知道这二人是影幽堂的人。
“阿兄…这是…”
樊安林指了指地上的人,不解道。
“此人跟在你身边。是个探子,但是嘴太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跟我身边?!”樊安林惊叹道,“怎会?若是跟在我身边,月缪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樊安淮拍拍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此人最擅长的便是隐秘,而他也是荣华去找月缪时无意间撞见的。”
“找月缪?怎么都找他?为什么不找我?”
樊安林:欺负我我暗影算怎么回事?
樊安林抓住另一个重点,满脸真诚的问道。
在场除了樊安林的各位:……
而回应他的是樊安淮的巴掌。
樊安淮拳头握紧,“别扯开话题。”
“哦哦。”
“但是从衣裳布料来看,他是皇室的千神子。”
樊安淮目光一凛,直直盯着那人。
那人从他猜出自已的身份时,瞳孔便开始乱颤。
“看来我猜对了。”
樊安淮了然一笑。
“只是不知,你听命与谁。”
“太子?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樊安淮可不会觉得张尘冉不会再派除何曜以外的人来。
那人眼神突然坚定,似是下定决心一般。
“荣华!”
站在左侧的那人迅速凝气,一掌拍在那人后背。那人当即便吐出血来,将塞着他嘴的布子完全浸湿。
“想自戕?那可没门。”
樊安淮懒得与他废话,与他身侧的二人说道:“荣华,如归,带他下去,好生关押。”
“是。”
待三人离开屋内,樊安淮的神情重新严肃起来。
“皇室的人盯上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可能是三皇子。”樊安林笃定道,“三皇子只有何曜一个亲信,一般还守在他身边,绝对不可能有空时时刻刻盯着我。”
“你敢确定?”樊安淮不信。
“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皇室子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会。我信他。”
樊安淮盯着他的眼睛,那明亮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好。就算不是三皇子,那也可能是太子,是二皇子,甚至是七皇子,都有可能。”
樊安淮与他分析道:“总之,你少与三皇子少来往些,与他关系很近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樊安林还想替张尘冉辩解。
“樊安林!”
樊安淮历声一呵,是樊安林没见过的神情,一时间想说的话梗在喉咙里。
吼过之后樊安淮才发觉自已太用力了些,抬手捏了捏眉心,苦口婆心道:“林儿,不是阿兄不许你与三皇子要好,只是在外人眼里,你代表的就是将军府,你知道吗?”
“是,你我肯定知道你们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而已,可别人不会这样想。尤其是太子。”
“再过两年,太子便到了加冠之年,届时便能监国,辅佐皇上打理朝政。而他若是想顺利登基,是一定会扫清一切障碍的。”
“比如说二皇子和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