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的拉波尔塔，还不太能沉住气。
或者说太急于走上那个位置，在座又没有“外人”，他才急于从秦风口中得到答案。
秦风没马上回答。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双眼微闭，接着用手指一下下敲击杯壁。
铛铛的声响清脆有节奏。
像极了上课铃声。
包房内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凝神看向秦风。
足有一分多钟。
敲击声停下。
秦风骤然睁开双眼。
“拉波尔塔先生，你成立‘蓝象’俱乐部，纠集人手，旨在推翻努涅斯在巴塞罗那的‘独裁统治’。”
“就在去年7月，你启动弹劾案。”
“但很遗憾，努涅斯道高一筹，弹劾会员票未达到66.66%的规定比例。”
“弹劾俱乐部主席失败，你现在是努涅斯眼中头号公敌。”
不等拉波尔塔说话。
秦风又转而看向阿曼多·伯纳乌。
“伯纳乌先生，你手握财政大权，巴塞罗那现在身背至少8000万美元巨额债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论谁当俱乐部主席，只要不动你，你就支持谁！”
“不得不说，想法很睿智，但不够聪明。”
“现在努涅斯表面对你推心置腹，但背地里，却不得不防你一手。”
话音未落，伯纳乌瞪大了眼睛。
秦风却已转向克鲁伊夫。
“约翰，作为巴塞罗那复兴最大功臣，1996年被努涅斯解雇，高傲如你一直憋着口气。”
“后来两年，你频繁在社会上活动，公开号召反对努涅斯。”
“还积极发起巴塞罗那会员针对努涅斯的‘不信任投票’，并资助拉波尔塔先生‘活动经费’，用于拉拢俱乐部重要人物。”
“可惜，你们的弹劾行动失败了。”
“约翰，我想去年6月，龙国联赛半程结束，你离开龙国，就一直在忙着对付努涅斯吧？！”
见克鲁伊夫嘴里的棒棒糖掉到地上。
秦风嘴角一挑，又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雷克萨奇。
“雷子，擦擦你的口水。”
开了句玩笑，秦风继续道：“作为约翰的忠实拥趸，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已经不是巴塞罗那体育总监，努涅斯甚至没给你安排任何职务，想让你自动走人！”
说完最后一句。
秦风端着酒杯，靠回椅背，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包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大张着嘴，看怪物一样看向秦风。
就在秦风喝光杯中最后一口红酒的时候。
克鲁伊夫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秦，这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弹劾努涅斯的事，我从没跟你提过一句！”
听到克鲁伊夫的话。
其余三人也轰的炸锅了。
“秦董，怎么回事？”
拉波尔塔站起来叫道：“蓝象俱乐部，只有极少人知道，你是从谁口中听说的？”
“秦，你这个该被烧死的男巫！”
雷克萨奇眼睛瞪得灯泡一样，“确实，我现在就是个闲人，也许明天就会被扫地出门。”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最后。
伯纳乌摘掉墨镜，缓缓站起，鹰鹫一样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风。
“秦董，巴塞罗那，上年负债达到8500万美元。”
“巴塞那罗还未公布上年财报，这些数据甚至还躺在我的个人电脑里。”
“你是从哪得来的？”
“而且……”
“你居然还能猜到我的心思？”
从哪得来的，当然是系统记载！
盯着眼前巴塞罗那未来各年财报。
秦风轻笑道：“别忘了，我也是球队老板。”
“96年，你们2000万美金买入罗纳尔多，1年后，只卖了2790万。”
“随后你们以2670万买入里瓦尔多，相当于一分没赚。”
“别忘了，你们还有2000万的菲戈，1200万的吉奥瓦尼，1000万的索尼·安德森，以及范加尔的荷兰帮。”
“只是克鲁伊维特一人，你们就付给了AC米兰1600万美元。”
“可你们的成绩呢？”
“西甲排名第9，国王杯止步不前，欧冠小组赛出局，眼看今年就要颗粒无收。”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不能推测出你们的负债率，那才是出鬼了。”
“而且我预言，要是不重视，10年，你们的债务将高达4亿美金，25年后，会超过10亿！”
“至于你的心思……”
说到这。
秦风停下来，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伯纳乌。
“作为巴塞罗那二号实权人物，能坐在这，本身就说明问题，还用猜吗？”
伯纳乌雕塑般僵在原地。
良久。
他才回过神道：“秦董，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少数极为聪明人之一。”
“但我不明白。”
“你说的这些，和帮助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
克鲁伊夫、拉波尔塔和雷克萨奇都疑惑看过来。
秦风笑笑。
“先生们，我再提个醒。”
“1992年，西班牙足协出台政策，不允许球队负债经营，所有球队必须从没有经济实体的会员制单位，转为更好融资偿还债务的股份制公司。”
“当时只有四家球队因为经营良好，得以保存会员制度。”
“你们巴塞罗那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呢？”
秦风的话上下不挨，别说是克鲁伊夫和雷克萨奇两个“体育棒子”。
就连对经济学相对了解的拉波尔塔和伯纳乌都一头雾水。
“然后……”
秦风靠在椅背上，轻飘飘道：“要想扳倒努涅斯，只有一个途径。”
“那就是发起俱乐部主席弹劾案，达到多数会员支持，重新选举俱乐部主席。”
“我们可以利用俱乐高额负债、球队战绩不佳为理由，向努涅斯发难。”
“别忘了，今天巴塞罗那全主力，刚输给我的辽东队。”
“这点也可以大加利用！”
听到秦风的话。
屋内几人脸上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克鲁伊夫和雷克萨奇还好。
拉波尔塔端起酒杯望天。
伯纳乌甚至直接发出嗤笑，“我当是什么好主意，支持我们的会员数量不够，8500万美元，也压不垮努涅斯！”
“秦，你说的我们都试过。”
旁边克鲁伊夫也尴尬咳嗽一声，“行不通！”
“哦？”秦风撇撇嘴，坐直身子，“支持我们的会员数量不够，我就让他够！”
“8500万美元压不倒努涅斯，但足以让西班牙足协对巴塞罗那下达改组令！”
说话间。
秦风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屋内四人。
“还不明白吗各位？”
“利用西班牙足协压迫，促使巴塞罗那债务危机爆发。”
“再联系银行，紧缩贷款，逼迫努涅斯改变巴塞罗那会员准入政策，在全球吸纳会员，利用会费回笼资金。”
“我们借机乘虚而入，利用新加入会员，一举踹翻努涅斯！”
听到秦风计划。
一帮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秦董，你的计划很诱人！”
伯纳乌咬牙道：“但要巴塞罗那改变会员准入制席，几乎不可能！”
不只是伯纳乌。
克鲁伊夫和雷克萨奇也一脸难色。
在他们想来，要想巴塞罗那改变沿袭百年政策，难如登天。
倒是拉波尔塔若有所思。
几秒后。
他沉吟道：“改变会员准入，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足协下达限期改组令，我可以和伯纳乌配合，促成此事。”
“只是秦董，现在巴塞罗那会员，79467人，超过3分之2支持努涅斯。”
“我们怎么在短期内，吸纳这么多新会员，压过努涅斯？”
“而且，这些新会员，又怎么会一定给我们投票？”
听到这话。
秦风挑眉一笑。
“缺人？”
“我龙国辽东队有得是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