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感觉好像没自已什么事儿了,于是赶紧插话,“两位师兄,参加婚礼一般都是带家里最小的孩子去吃席,哪有带老大老二的?你们说是不是?”
魁南:“师父最小的弟子是二虎子,不是你。”
薛文也点头认同,圆满急的脸都红了,“可二虎子不在家呀?可不就轮到我了。”
薛文:“你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会给师父丢脸。”
魁南:“就你见过世面,不就比我们多读了几本书吗?”
“多读书就是有优势嘛,比如说,参加婚礼的客人都要在签名簿上签名,这种事当然是徒弟代劳,就你俩那字能上得了台面吗?到时丢的是整个观云涧的面子。”
薛文不愧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他已经把丢人的高度从师父上升到整个观云涧了。
魁南本就木讷,不善言辞,这下更词穷了,圆满不肯放弃,“二师兄,这件事说来说去还得由师父决定,没准儿师父不嫌我们丢人呢?”
薛文:“师父就是嫌弃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要我说你们就主动提出不去参加婚礼,这样师父也不用为难,你们也有台阶下。”
圆满:“让你说的好像我们有多见不得人似的,师父都没这样说过,你凭啥贬低我们?其实最没资格去的就是你,按常理,家长参加各种场合要么带老大要么带老幺,你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幺,一个中间的有啥资格去?”
薛文:“就你话多,有这心气儿把无伤剑意学好比什么都强。”
“二师兄你也不比我强多少,一招大道三千你学了多久了?”
“怎么也比你强,你连剑诀都记不全!”
魁南眼见二人越吵越凶,赶紧劝架,“行了,薛文你是师兄,不能少说几句吗?”
薛文:“大师兄你偏心!圆满是你师弟我就不是吗?”
“一个个的,出息!”慕容澈冷声斥道,听了三人的对话他简直哭笑不得,他觉得应该调整一下观云涧的伙食了,徒弟为了吃席都快刀枪相见了!
看到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师父,三人吓得一哆嗦,“师父……”
“别争了,都去。”
三人大喜。
三日后,修仙界各门派齐聚白虎门,白虎门和玄武门两大门派结亲堪称修仙界盛事,所有门派掌门都带着儿女徒弟前来观礼。
白虎门掌门丁尚武和玄武门掌门北境铭并立堂前迎接宾客。青龙门掌门赵毅赵赫父子俩来的早,就连一向不怎么出来走动的观云涧天枢君都携三位爱徒前来捧场,给足了面子,只有朱雀门掌门朱填姗姗来迟,随行的只有一个捧着贺礼的小厮。
朱填步入大堂,随意的一拱手,“恭喜二位。”连个敬称都没有。
丁尚武和北境铭心里都有些不快,但大喜的日子不宜计较那么多,只能客客气气的把他迎进去。
“呦,天枢君,还活着呢?”
慕容澈正跟别人打招呼,转身看了朱填一眼,“肯定比你儿子长寿。”
朱填目露凶光,恨不能扑上来撕了慕容澈,下一刻却笑嘻嘻道:“开个玩笑嘛。”
慕容澈没理他,转身继续跟别人攀谈。
婚礼开始,一对新人入场,丁白雍牵着北娆出现在宾客面前,两人都穿着大红喜服,丁白雍幼时得了寒症,身体一直非常孱弱,看上去比新娘子更加弱不禁风,北娆戴着红盖头微微低着头,在司仪的指挥下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之后,新郎把新娘送入洞房,不久返身回到大堂给宾客敬酒。
慕容澈已经和赵赫坐在一起,本来他被安排跟四大掌门坐一桌,被他婉拒了,赵赫低声道:“你发现没,丁白雍今天笑得像朵花似的,都不像他了,认识他这么多年,我就没怎么见他笑过。”
慕容澈:“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记得他小时候挺喜欢北娆的,今天也算得偿所愿,自然高兴。”
“以前北娆在丁白雍面前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各种嫌弃他,最终还是嫁给他了,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慕容澈偷瞄了一眼正在敬酒的丁白雍,“其实我觉得虚荣又肤浅的北娆根本配不上丁白雍。”
赵赫:“我也这样认为,可丁白雍喜欢啊,”
丁白雍在给四大掌门敬酒,北境铭饮了杯中酒,爽朗一笑,“哈哈哈……白雍,娆儿我可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疼惜她,争取来年给我添个大外孙,我就这一个要求,如果你做不到别怪岳父翻脸不认人。”
丁白雍生性腼腆,不知如何作答,他爹在桌下轻轻踢他一下,他才回话道:“北叔说笑了。”
朱填怪笑,“北叔?该改嘴叫岳父了。”
丁白雍红着脸没接茬,转身给赵毅敬酒,“赵伯伯,请。”
赵毅接过来喝了,随手把拇指上的扳指摘下来递给丁白雍,“你小时候我抱你时,你总爱摆弄我的扳指,我说等你长大就送给你,现在你成亲了,算是大人了,送给你。”
“赵伯伯……”丁白雍有点受宠若惊。
丁尚武赶紧推辞,“赵兄,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修仙界谁都知道赵毅这枚扳指里面藏有护身法术,是货真价实的上等法宝。
赵毅:“这是我和白雍之间的约定,你就别管了。”拉过丁白雍的手给他戴上了。
“赵伯伯……多谢……”丁白雍深施一礼表示感谢,他是聪明人,也明白赵毅只能借这个机会送自已这份贵重的礼物,平白无故送给自已法宝会引起他爹的不满和猜忌。
丁白雍是庶出,母亲本是青楼女子,一直不被丁尚武承认,直到丁尚武嫡子暴病身亡,膝下无子,才把丁白雍接来,他的母亲却没有那么幸运,当丁白雍跑回青楼看望她时,才被告知他被接走的当天他母亲就自杀身亡了。长大后丁白雍才明白,他回归丁家的条件就是去母留子。
赵毅宅心仁厚,他怜惜丁白雍年幼丧母,也深知他在白虎门的处境,一直对他照顾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