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今天是没办法继续挖蚯蚓,景玉鸣提着木桶揉着头皮慢慢往回走。走路才发现刚刚王筱那个狗东西踢的够狠,背部随着迈步扯着一疼一疼。
回到家,爷爷奶奶看到这个样子埋怨了一番,说外面玩就玩,天天搞的鼻青脸肿的回来。景玉鸣没说原因,因为他们两个老的还不知道这些恩怨,两个老的还觉得女儿女婿依旧会待他们像从前。
其实他们两个老的没有想过,前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村里借米面的事,难道两个人不知道?知道为什么不来问一下?
景玉鸣没有说这些,因为不想打破他们心中的美好,不想变成那个坏人。很多亲情,友情,爱情都需要自已去刺破那份感情泡沫,然后才能认清现实,再重生,化茧成蝶。
晚上,他一个人用蛇皮袋子背着十几个笼子就开始出门,到周边秧田沟和池塘去下笼子,找水静的地方,到有草植的位置,因为那里有它出没的洞口。
很快十几个笼子就下完了,然后自已脑袋又回想了一下每个笼子的位置,确认无误后,就赶回家吃饭。折腾了一天,实在太累,景玉鸣就早早睡觉,等着第二天早上的起笼。
早上六点刚到,景玉鸣骑着自行车拿着袋子去田间收笼,根据回忆一个一个的找笼子。说实话还是有难度,好几个地方有些记忆模糊,找了半天才想起来位置。
露水刷在身上湿答答,但是抑不住景玉鸣内心的兴奋,尤其在起笼的瞬间,沉重重的,没有半斤也有三两。就这样在乡村浓雾笼罩的田间,有一个小不点身影起起伏伏,还哼着小曲儿。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笼子起完,将景玉鸣的小身躯都压弯了,经过水泡后的笼子太重。他只能边歇息边背到路边,然后放在二八大杠上骑回家。
到家后,就一个笼子一个笼子打开,把黄鳝放出来并用水桶装起来,一共4斤左右,还是很满意。吃过早饭景玉鸣就提着黄鳝到王灿叔那边,让他帮忙带到镇上卖掉把钱给他爷爷。
就这样坚持了好多天的晚上下笼子,早起收笼子的日子,每天收4斤左右,别提多开心,景玉鸣还在憧憬着一个夏天每天都这样,他已经可以搞定下半年学费了。
蚯蚓快用完了,景玉鸣这日又提着桶去挖蚯蚓,毕竟早上太阳光线弱好挖,来到前几天的地方就发现周边的土壤已经有人翻过。传起来真快,看来今天要多储存点,不然就坚持不下去了。
就这样一个人一锄头在道场边挖地直到太阳当头照,地面一受热,蚯蚓就往深处跑,所以浅表层就翻不到。实在佝着腰几个小时太累,已经挥汗如雨,景玉鸣顶着烈日,提着木桶扛着小锄头向家里走,半天的收获还可以,够一段时间用了。
下午他拿着提网和盆子就去池塘捉龙虾和提鱼。龙虾属于个头大但肉少,在水草里捡了一大盆龙虾,结果剥开后就只剩一盘肉,着实寒碜,手都剥疼了,性价比不高。提网里收的鱼还可以,就是不大,去镇上卖不了,自已家里吃吃还行。
到了晚上,景玉鸣还是开心的又去下笼子,稍微有点经验,在前段时间没有黄鳝的秧田水沟就不再下笼子,知道哪条水沟黄鳝少但泥鳅多,所以又搜索了好几块秧田才下完笼子,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
早上还是一样,开始去收笼子,收到一半,一个笼子半天回忆不起来放在那里,在这一条水沟来来回回找了好久还是没想起来,也看到几个笼子拿上来看看也不是自已的,就又放回去。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王大锤从水沟另外一头气冲冲的过来。
"景兔崽子,动老子的笼子了吧?把我的黄鳝拿出来。"王大锤指着他吼道。原来刚刚王大锤也来这边收笼子,老远就看到有人在这条水沟走来走去,一会下秧田,一会又从水沟里起来,一会又下秧田。
他刚在水沟那边看到自已笼子明显被动过,且起笼一看,里面一条黄鳝都没有,昨天还每个笼子都有几条。这时候又看到景玉鸣在这里鬼鬼祟祟,就断定肯定是他动笼子把黄鳝拿走了。
于是才有了刚刚骂的那一段,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只有他吃别人的食,还有人敢在他手里抢食,而且还是这个小崽子。
"老东西,早上眼神不好就别出门,小心掉田沟没人拉起来淹死了。你哪只狗眼看我打开你的笼子了?"景玉鸣都没有正面看他,还是自顾自的寻找丢失的笼子。
"你个小王八犊子再骂一遍?没教养的东西,现在当小偷反而还有理了。前段时候打思文的事还没找你算账,自已今天撞上来了,和你们景家遇到真晦气。"王大锤开口大骂道。
"我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老东西,我自已笼子丢了,所以我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在这里找笼子,不错,我承认拿起来翻看了那边笼子的样式,但是我又放回去了,并没有打开笼子口。至于里面有没有黄鳝那是水沟的事,不是我的事。"景玉鸣转过身对着王大锤回应着。
景玉鸣其实很反感遇到他们一家,瞅着王家的人心火就噌上来,这要是年龄大的话,每天和王家人这样干一架吵一遍,景玉鸣估计早就脑充血了。这也算是前世的债,这辈子还做了一世假亲戚,真的是罪过。
"还有,你管好你那两个沙雕孙子,让他们别再招惹我,看到我就让着点,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景玉鸣这也算是发出警告和通牒。
"哟呼,厉害,厉害,没想到景家出了你这么个孽障。也不称一下自已几斤几两,还让他们老远就让着你?就你这个小杂种也配?"王大锤破口大骂,鼻子都被气歪了。
说着王大锤就上前,拎着景玉鸣的领口,连踢带踩,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景玉鸣没有还手,面对这种差距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唯一能做的只有下蹲抱头护着自已要害。
过了几分钟,王大锤看景玉鸣也不还手,觉得没意思,也打够打懒了,隧停手,然后过去把景玉鸣的黄鳝袋子拿着就走了。
景玉鸣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放任何狠话,因为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没有意义,还会招来更猛烈的回击,这也是他从小学会的一样防身技能:能屈能伸。
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谁不想做那个强势的人,只是没轮到自已而已。随后景玉鸣身体缓缓站起来,死死盯着王大锤离去的背影,对王家的恨意已经发芽长大,不再有任何调和的可能。